冯沁柔光撺掇齐悠然还不够,还主动来找云楚,“云妹妹,你可得小心那叫悠然的,那一看就是一个狐媚子,小心世子被她勾了去。”
云楚看着冯沁柔,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冯沁柔见云楚不吭声,也不恼,再接再厉地继续挑拨着。
要问冯沁柔想做什么,很简单啊,她撺掇齐悠然,那是为了给云楚添堵。
现在又来提醒云楚,那可不是安了什么好心,而是希望云楚吃醋,最好去找齐恒闹。
男人嘛,哪个会喜欢爱吃醋会闹腾的女人。
冯沁柔就看多了她娘因为她爹的那些妾室吃醋,落得被她爹冷落的下场。
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冯沁柔坚信这一点。
冯源对冯沁柔的上蹿下跳忍无可忍了,“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我只是找云妹妹和悠然说说话而已。我做错什么了?”
西门氏也道,“你别成天凶你妹妹。”
冯源头痛了,知道跟西门氏和冯沁柔两个说不清,干脆去找冯长政了。
冯长政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冯源打发了。
冯源离开后,钱琳绣没忍住问,“真的不管?”
“管不了,她们哪会听我的。说来我也是够失败的,没把儿子教好,娶进门的儿媳妇也不行。
孙女也歪了。倒是源儿还成,没受他爹太大的影响,还有教好的可能。”
钱琳绣也冷眼观察了冯源很久,不能不承认,他还算不错,尤其是有西门氏和冯沁柔两个做比较。
冯源见冯长政不插手,无奈下只能去找了齐悠然,“你别把我妹妹那些话听进去,她没安好心的。
世子对你无意,你可千万别做什么不该做的,否则你的下场绝不会好。”
齐悠然看着冯源,真心有些纳闷,这两兄妹性子也差得太多了吧。
“你放心,我只把世子当成救命恩人,绝不会心存妄念。”顿了顿,齐悠然好心提醒了一句,“冯公子你是个好人,我劝你多管管你妹妹吧。”
冯源抿嘴,沉默下来,他又何尝不想管呢,只是管不了。
云楚在知道这事后,对冯源的印象好了不少,不由对齐恒道,“冯源跟冯沁柔真不像是亲兄妹。
我看冯源应该是像爷爷。”
自从钱琳绣嫁给冯长政,云楚就改口喊冯长政“爷爷”了
齐恒随意点头,“嗯。”
云楚见齐恒没有评价冯源,就知道他对冯家每个人心里都存着疙瘩,于是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荆州。
齐盛林比齐恒一行人早到了三天,这三天一直都停在荆州等齐恒。
齐恒要去见齐盛林了,说实话他有些紧张,虽说是父子俩,但毕竟多年没见了。
不过齐恒不是胆怯之人,紧张也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对云楚道,“我带你去见父王。”
今天就要去?那么快?
自从确定了心意,云楚就想过见家长的事,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会那么快。
见云楚沉默,齐恒不由道,“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不是。好,我跟你一起去见王爷。”云楚见齐恒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心一软,脱口说道。
齐恒心下一喜,嘴上却道,“你若是为难不愿意,那还是算了。”
云楚摇头,“没有不愿意,我愿意的。”
就这么云楚跟着齐恒去见齐盛林了。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云仁冷笑出声,“厉害!”
这厉害说的是谁,那真是不用说了,除了齐恒没第二个了。
云仁真担心他的宝贝女儿以后会被齐恒吃得一点不剩,被管得死死的。
没法子,两人的智商完全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更准确地说,齐恒的智商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碾压云楚!
林虹倒没有云仁的担心,她笑了笑,“我看世子对咱们楚楚是真心真意的。
世子又那么聪明厉害,一定能护得住咱们楚楚,也会对楚楚很好的。”
云仁看向林虹,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啊!
其实这俗话还得加一句,那就是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
云楚跟着齐恒去了当地知府家,齐盛林如今就在那儿。
到了客厅,云楚很快就见到了齐盛林,他看着很苍老,鬓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很深,他在看到齐恒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布满细纹的眸子瞬间涌上泪水。
齐盛林今年才刚刚四十啊!怎么就那么显老?瞧着就跟五十多的老人似的。
看来这些年齐盛林的日子过得真的是很不如意。
云楚能看出来的,齐恒当然更能看出来。
他的父王是个善良又胆小的人,这些年在凉州,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害怕,他怕明盛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赐他一杯毒酒要他的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父王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好?
“父王。”齐恒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齐盛林来到齐恒面前,打量着出众的儿子,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骄傲,他的儿子长大了,都长得比他高了,“好,真好。”
“王爷可一直惦记着世子呢。世子怎么来得那么晚啊?”
父子团聚的时刻,一道突兀不和谐的女声响起。
云楚看向说话的妇人,年纪三十出头,穿着藏青色妆花缎褙子,相貌妩媚,可细长的眉毛高高扬着,显得有些凌厉,瞧着不太好相处。
云楚很快确定了妇人的身份,她就是齐盛林纳的妾室钱淑珍吧,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桃红裙子,年约十五六的少女,应该就是她的女儿白瑶儿,而白瑶儿身边那个十七八的男子,就是她儿子白正宇了吧。
齐恒挑眉看向钱淑珍,“父王,这是你的妾,她如今是什么位分?
侍妾还是姨娘?”
齐盛林有些尴尬,“那个——那个——”
“侍妾!?姨娘!?“钱淑珍很不满。
齐恒笑了,语气讽刺,“不是侍妾姨娘?那又是什么?总不可能是王妃吧。”
齐盛林急了,“你胡说什么?父王的王妃就只有你母妃一个!
谁都不可能代替你母妃的位置!”
钱淑珍恨极,咬牙道,“我尽管只是个妾,但好歹也是世子你的长辈吧。”
齐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长辈?别说你只是普通的侍妾姨娘,哪怕你是侧妃,都不可能算是本世子的长辈。更别提你还不是侧妃。
父王您为您的妾室请封了侧妃吗?”
不等齐盛林回答,齐恒就道,“应该没有吧。您就是真的上奏折请封,相信皇祖母也不会答应的。
一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想给您当侧妃?呵呵——”
“呵呵”两个字里透着无尽的嘲讽奚落,钱淑珍气得上下两片牙齿不停撞在一起,发出“嗒嗒嗒——”的声音,姣好的面容扭曲一片,面色涨得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