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政和钱琳绣都这么大年纪了,各自都经历过不少事情,既然将话说开了,两人也不想再磨蹭,便商量起了婚期。
云楚看得目瞪口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谈婚论嫁,都要定婚期了?
心里这么想,云楚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方恒看着云楚的眼神颇有些微妙,云楚察觉到方恒的眼神不对,眉毛一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有话直说啊。”
“不知道前不久是谁急着奶和冯长政的进展太慢,在那儿瞎着急的。”方恒慢悠悠说道。
云楚一点也不心虚,理直气壮道,“之前我是替他们急,现在他们是太快了嘛!”
方恒不说话了,反正横竖你都有理就对了。
“我倒是羡慕奶和冯长政啊。”方恒目露羡慕,语气怅然。
云楚随口问道,“羡慕什么啊?”
方恒没说话,双眸幽深地看着云楚,云楚被看得心里直发虚,她明白方恒的意思了。
冯长政和钱琳绣那么快就定下了,可距离方恒跟她表白也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却没给方恒任何的回应。
也难怪方恒用这样怅然不满还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了。
心虚只是一小会儿,云楚很快就觉得自己没做错。
感情这事得慎重,她在现代一直都没交过男朋友,这是为什么?
不就是没遇到个喜欢的吗?
云楚觉得如果她真的回应了方恒,以后不出意外的话,就等于是跟方恒彻底定下。
这种事当然要谨慎,更得想好了。
于是云楚就当看不懂方恒的眼神,东看西看,就是不去看方恒。
方恒见状,心下叹气,但也不舍得逼云楚,他就不信了,有他盯着,还能有什么狂蜂乱碟来招惹云楚,他会将那些人通通拍飞!
这么一想,方恒的心情就好多了。
钱琳绣要嫁给冯长政,虽说她都那么大年纪了,但冯长政不想委屈她,所以打算举办个婚礼,让钱琳绣穿着大红的嫁衣,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钱琳绣本来不想大办的,可是冯长政坚持,她也只能同意。
钱琳绣这一要改嫁,云忠和云孝就急了。
“娘,您年纪都那么大了,改嫁做什么?”牛氏语重心长地劝钱琳绣,恨不得钱琳绣立即就改变主意。
刘氏也道,“娘,这改嫁可不是说着笑的,您还是好好考虑清楚。”
钱琳绣看着牛氏和刘氏,笑了笑,“我守寡多年,就是改嫁又怎么了?谁说不可以?”
牛氏和刘氏齐齐一噎,钱琳绣是可以改嫁,可她这一改嫁,她还有三房跟他们的关系不就更远了?
“我是真没想到云山背着我还有个私生女,我的心是被他彻底伤透了。
我是不想再当云家妇了,死后更不想跟云山合葬。”有了郭氏的事,钱琳绣的改嫁就更是合情合理,谁都说不出什么了。
果然一听钱琳绣提起郭氏,刘氏就没话说了,在心里把死了多年的云山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不修的,偷吃也不知道抹干净嘴!害的她们阻拦钱琳绣改嫁都站不住脚。
云巧今天也跟着一起来了,她去找云楚了,拿出了这几天她偷偷做的荷包,是用大红的丝线绣的,上面绣着的是并蒂的莲花,“二姐,你帮我把这荷包送给奶,这是我送奶的贺礼。”
“绣的真好,奶一定会喜欢的。”云楚对云巧还是很喜欢的,再说她能感受得到云巧的善意,眼神也越发柔和。
云楚收下了云巧的荷包,笑着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最近过得很好啊。永宝现在很尊重我这个姐姐,娘要打骂我,他看到都会拦。
渐渐的,娘也不打骂我了。至于那些活儿,都是我平时干惯了的。”云巧对现在的日子是真的很满足。
云楚能看出云巧的满足,她眉梢眼底间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满足还有幸福。
云巧不贪心,是个很容易就满足的姑娘,这也是云楚为什么喜欢她。
“二姐,帮我谢谢方大哥。”
“嗯?”云楚不解。
云巧解释道,“方大哥虽然跟着你们一起搬来了县里,不能再亲自教永宝武功,但他偷偷让一个大叔教永宝练武,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云楚还真不知道这事,转过身就跑去问方恒。
这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方恒点点头,“嗯。我好歹教过永宝一段日子,他也算是有习武的天分。我不想他就这么半途而废,就寻了个人教他。”
“那人厉害吗?”云楚问道。
“永宝不说把他全部本事学会,哪怕只学到七八成,都能当个将军了。”
厉害!云楚恨不得竖起大拇指惊叹。
“奶跟冯长政的婚事定在两月后,这怕是不好,冯家人快来了,他们知道奶要嫁给冯长政,一定会闹。”
云楚道,“那就要看冯爷爷的了,他难道连保护妻子的本事都没有?”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云楚可不舍得她奶嫁进冯长政,就只能受委屈,那她能心疼死。
真难说,方恒不太看好冯长政。
转念一想,就是冯长政到时对儿孙狠不下心,他也会逼着他狠下心。
很快,方恒就将冯家人要来的事抛到脑后,这时郑海军来跟方恒说了一件事,令方恒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郑海军说的是牛子谦。
郭氏被关进大牢,舌头都被割了,又不识字,自然不用担心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可牛子谦只是被阉了,他的舌头和手都是好好的。
一开始牛子谦沉浸在他被阉了,成了太监的痛苦中。
后来牛子谦振作了,也不能说是振作,可他要报仇!
牛子谦知道郭氏去找方恒报仇,却把自己害的关进了大牢,他不知道方恒有什么本事,可一时间没有对付他的法子,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可是牛子谦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看的出方恒在意云楚,方恒也是为了云楚才阉了他。
牛子谦想将云楚的名声搞臭!让所有人都知道云楚已经是个没了清白的破鞋!他要以后云楚没脸见人,云楚最好能羞愤到自杀,那就最好不过了,那方恒一定会痛苦,那他就高兴痛快了。
听到这里,方恒眼里脸上都像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郑海军都有些不敢去看方恒,他清楚方恒这次是动了真怒。
也是牛子谦作死,打谁的主意不好,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不死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