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孟之所以选择有家卷在山上的人去,是以此作为要挟。
不然,万一派出去的人泄密,将他杀了首殇山三位当家人的事告诉其他两座山头,那么两座山头的当家的肯定就不会答应赴宴!
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就不能圆满完成了。
至少,就不能很轻松的完成。
当然,就算四人泄密,也不影响,只是费点力罢了。
这些贼匪的实力,在他看来,确实有些弱了。
对寒江县而言,影响最大的贼匪当属首殇山,因为首殇山势力最大,此外其他的山头,虽然强,却远没有首殇山威胁大。
因此,当邢孟派去鬼头山,板荡山的人送去邀请信后,两座山头的人都没敢说出个不字。
虽然有些疑惑,明天办喜事,今天怎么才来邀请?
但也只是心中想想,并不敢声张出来。
首殇山,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
……
第二天,邢孟召集所有首殇山的贼匪参与酒宴。
因为不用巡山,守着寨门口,贼匪们都显得颇为高兴。
王宝菟为了巴结邢孟,虽然时间很短,却将酒宴布置的很像回事。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色的对联书写着喜庆的话语,一串串彩色飘带迎风吹动,煞是美丽。
在山顶空阔的广场上,足足摆了一百五十桌,完全可容纳首殇山一千余号人一同吃喝。
同时,还在广场正前方搭了个高台子,上边也放置有桌椅,供邢孟等一众贼匪班子成员使用。
邢孟坐在高台上,俯视着底下的几十桌人,心神冰冷,就像在看着一具具尸体。
“报!鬼头山大当家、二当家到!”
“报!板荡山大当家、二当家到!”
这时,有喽啰禀报道。
这两座山头实力都比首殇山弱,因此山上的当家的,只有两人。
“韩哥,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们了!”
一道粗豪的声音响起,在喽啰刚禀报完,几道身影便快步走了过来。
登上高台后,令几人惊讶的是,韩三立并不在上边,甚至,连李飞蒋大虎也不在。
只有几个首殇山的中层,簇拥着一个少年坐在桌上。
“咦?韩哥呢?”粗豪汉子乃是鬼头山大当家杜奎,他瞪着双铜铃眼睛,四下环顾着道。
“韩哥,怎么不见人呢,是不是嫌兄弟来得迟了?这可不能怪兄弟我啊,昨天听到这消息,我连夜准备了贺礼,今早上一大早就克服起床气起来,跑得马匹都口吐白沫才到首殇山的!”
板荡山的大当家石荡攀也瓮声瓮气的道。
“诸位请坐,韩三立他们已经死了,是我请几位过来的。”
令杜奎,石荡攀等人惊讶的是,居然是那个少年开的口。
“小兄弟,别开玩笑,说大话可是要死人的。”杜奎冷声道。
“呵呵。”
邢孟眼神戏谑地看着几人。
这时,一旁的王宝菟走出来,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邢孟的亲信,见状立刻出来解释道:“几位当家的,韩三立他们确实已经死了,他们倒行逆施,不仁不义,与官府勾结,要将首殇山出卖!已经被我们老大邢孟杀了,我们众多兄弟也一致推荐他为新的老大!”
杜奎几人大眼瞪小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浓烈的惊讶之色。
邢孟看样子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他能杀死韩三立他们?
除了肌肉壮硕些,面容还是显得比较稚嫩。
怎么可能杀死韩三立?
不可能吧?!!
“邢孟,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突然,板荡山的二当家皱眉道。
他前两天去寒江县里办事,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只是,有些不太确定。
“呵呵,邢老大好,反正不管谁是老大,我们是首殇山的附庸山头,就不会有二心!
我想,邢老大之所以派人邀请我们过来时,不提前说明真相,是怕我们有二心吧?我石荡攀在此表态,以前对韩哥……不,韩三立,对他如何,今后对邢老大就如何,绝无二致!”
石荡攀眼神一动,拍着胸脯表态道。
不管邢孟是真有实力还是假有实力,都不重要。
先把这个场面应付过去。
其他的事,等日后慢慢打探就行。
“哈哈哈,我杜奎也绝对继续支持首殇山的工作,绝无二心!”杜奎也随之表起态来。
邢孟见此,也是不由心中一动。
这几人能坐到山头老大的位置,都不是易与之辈,能够瞬间对他这么个少年服软表态,可见一斑。
不过,他今天叫这些人来,是为了让他们伏首,而不是为了让他们服软的。
“我等来迟,先自罚三杯,嗬嗬。”杜奎说着,举起杯来,石荡攀几人也都拿了起来,却迟迟没饮。
而是拿眼睛注视着邢孟。
明显是在担心,酒里有毒。
毕竟,他们对邢孟并不放心。
“呵呵,够谨慎的嘛!”邢孟心头冷笑,口上却笑道:“好,我陪一个。”
喝完后。
见到邢孟的酒杯空了,杜奎几人这才放下心来,连饮三杯。
几人喝完酒,坐在空着的椅子上。
“邢老大,今天是为了就任仪式庆祝吧?恭喜恭喜。”几人奉承起来。
邢孟却是拿眼看着空中。
轰轰轰!!!
突然,阵阵礼炮轰天,声音响彻寰宇,震耳欲聋。
这是邢孟吩咐王宝菟准备的,秘库中就有,取出来点燃就行。
“来,喝酒,喝酒!”
邢孟笑道。
顿时,觥筹交错,往来应酬,杯盏碰饮,一副主宾尽欢,其乐融融的美好画面。
此刻,首殇山下。
听到山谷里的回音后。
“成功了!”
李县令抬起头来,眼神冷肃的看着山顶。
昨天邢孟找他,告诉他一个大胆无比的计划,就是要剿灭首殇山的贼匪。
本来,他认为这个计划太过疯狂,但听完邢孟的计划后,还是决定一试。
两人约定的信号,就是山顶鸣响礼炮。
所以,从昨天开始,李县令就点了县上团练的一队士兵,足有五百人,汇集在首殇山下的一处团练操练场里。
此刻听到炮声,他不由身体一震,立刻召集士兵,向着首殇山进发。
……
山顶,贼匪大寨。
众人喝酒吃肉,面色都是一派红彤彤,喝得面红耳赤,胸膛袒露。
尤其是底下的一些贼匪喽啰们,难得遇到这么个可以放纵吃喝玩乐的机会,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一碗碗的大口喝着酒。
有数百人东倒西歪,几乎站立不住,伏在桌子上狂吐不已。
望着这一幕,邢孟露出满意的神色。
“邢老大在等什么?还有什么压轴的节目吗?”杜奎长相粗豪,人却心细如针。
他一直都拿眼观察着邢孟,发现邢孟心不在焉,除了喝两口酒外,快子也没动几下。
“对啊,还有个压轴的节目没开始呢。”邢孟澹澹的道。
“哦,是什么?”杜奎一愣,连声询问起来。
正在这时,一阵阵嘶吼声,喊杀声响起。
杜奎一惊,只见从广场外边突然涌进一对对官府的士兵,不由脸色剧变。
“卧槽!”
“官兵来了!”
杜奎爆喝一声。
身边其他几个贼匪头目也都惊慌失措,连忙站起。
“草他么的个巴子,官兵多少年没来过咱首殇山了,怎么就挑今天这日子来了?”
“艹!肯定你首殇山有内鬼,不然他们又不是神机妙算,怎么可能掐着点儿今天来,你们寨子所有人都在这喝酒,首殇山基本上没有守卫力量,官兵正好乘虚而入!”
“妈的,抓住内贼,老子非把他打得肛脱而死!!”
一声声怒吼随即响起。
几人连忙站了起来,刚要拿起兵器作战。
忽然,刀光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