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窈的手气特别好，从坐到麻将桌前就没输过。
而另外三家，谷妍梅、谷丽、薄老爷子一直在送钱，脸上的笑容也只增不减。
初窈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毕竟是晚辈，于是连赢十把后就开始放水。
第一把谷丽胡了。
第二把薄老爷子自摸。
第三把谷丽又胡了。
第……
薄南弦知道初窈在放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用。”
“啊？”初窈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薄南弦低低解释：“他们能跟你玩，输钱也开心。”
初窈闻言，唇角翘了翘，“但是我也想让他们开心。”
薄南弦笑了一声，抬手揉着她的脑袋，“想不想吃宵夜？”
初窈眸光微微亮了亮，点点头：“突然想吃烧烤。”
“好。”薄南弦拿出手机，准备点外卖，但商家页面上显示高峰期间，外卖送达的时间会比较久。
他墨眉微蹙，犹豫了片刻，起身走向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的薄崎山，“有空吗？”
“没空。”薄崎山热衷于看春晚，还滴咕道，“怎么没请窈窈去表演呢，她唱歌也好听啊。”
薄南弦澹澹道：“她去参加春晚，谁来陪你过年？”
“那倒是。”薄崎山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行了，你走吧，别打扰我看春晚。”
“有点事，开车送我一趟。”薄南弦道。
司机也都放假了，他右手打着石膏，没办法用左手开车。
薄崎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要看春晚，你找别人。”
薄南弦：“………”
这个家除了他是闲的，还有谁是有空的？
谷老爷子没打麻将，但他在给谷丽捏肩捶背。
薄南弦没什么情绪道：“好，那我过去告诉初窈，你不愿意开车送我去拿她想吃的烧烤。”
薄崎山一开始无动于衷，后面反应过来他的话，立刻叫住他，“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
薄南弦：“送我去拿烧烤。”
薄崎山：“是儿媳妇想吃吗？”
“嗯。”
“走吧。”
薄崎山站起身，捞了件黑色羽绒服穿上，走到谷妍梅身边，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其他人一脸澹定，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只有初窈眼底藏着几分震惊。
这么恩爱的吗？
薄南弦在路上先点好了烧烤，到店里直接拿了带走，来回也不过四十多分钟。
宵夜时间，麻将交流中场休息。
初窈伸了个懒腰，跑到茶几前，已经闻见烧烤的香味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初窈：【(╯▽╰)好香~~】
裴奇娜立刻出现：【窈姐，我现在坐火箭赶过去还来得及吗？】
初窈：【来不及了，但是我一边吃烧烤一边看你唱歌应该来得及。】
裴奇娜在春晚现场，她的节目安排在十一点十八分，初窈已经提前定了闹钟。
姜舒望：【那我应该来得及？】
初窈：【[定位服务]】
初窈：【等你，不见不散/玫瑰】
姜舒望坐在一楼大厅陪姜老爷子看春晚，姜父一如往年，吃过年夜饭便匆匆离开。
“舒望，你不出去外面转转吗？”姜老爷子剥着开心果，扭头问她，“每年都陪我这个老头子在家看春晚，很无聊吧。”
姜舒望闻言，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爷爷脸上，弯了弯唇：“我不无聊。”
“要是有人约你，你只管去，家里还有老郭他们在。”姜老爷子觉得孙女是怕他伤心，没说实话。
姜舒望无奈道：“爷爷，比起出去外面玩，我更喜欢在家。”
姜老爷子叹息一声：“舒望，你也别怪爷爷啰嗦，你从小独来独往惯了，你爸现在一心在外，爷爷又老了，以后要是不在了，想到我们舒望可能会一个人过年就难受。”
姜舒望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比较好。
爷爷年纪大了，会忧心这些也是正常的。
她垂下眸子，扫见手机屏幕里初窈发的消息，轻声道：“爷爷，那我明天约朋友来家里玩吧。”
“真的吗？”姜老爷子那双略微凹陷，混浊无光的老眼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们舒望明天要叫朋友来家里玩？”
“对。”姜舒望没想到爷爷反应这么大。
姜老爷子连忙问：“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喜欢吃什么，我让老郭他们提前准备准备。”
“爷爷，是女孩子，就是和我一起参加节目的那两个。”
“是叫初窈和佩奇吗？”
“是。”
“好好好。”姜老爷子笑眯眯点头，“那俩姑娘不错，能跟我们舒望成为好朋友，一定也是很优秀的人。”
姜舒望被逗笑了，“爷爷，你是在夸她们还是夸我？”
姜老爷子花白的眉微微一扬，“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是流行一句话吗？女孩子要一起夸才可以，所以爷爷夸她们，也夸你。”
“爷爷走进新时代了。”姜舒望朝他竖起大拇指。
姜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过了会儿又道：“对了，今天宴离不是说要约你晚上去海边放烟花吗？”
姜舒望：“………”
那人怎么连这个都跟爷爷说了？
她没答话，姜老爷子又问：“会去的吧？”
“什么？”姜舒望疑惑。
姜老爷子看着她，略微苍老的脸庞透着认真，“舒望会去看烟花的，对吧？”
姜舒望：“………”
爷爷就差把“我很希望你说去”写在脸上了。
姜舒望只好无奈道：“如果江宴离有问我，那我就去。”
反正他是在微信上说，就算约了，她也说没约，爷爷肯定不会知道。
她心里是这么计划的，但没想到姜老爷子不按常理出牌。
“他还没问你吗？”他问。
姜舒望点点头，“没有。”
下午问的时候她说晚点再说，所以不算数。
“这么晚了还没问？”姜老爷子皱眉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出去，“我问问宴离。”
姜舒望：“………”
这是她亲爷爷。
不能打。
江宴离很快接听了姜老爷子的电话，“您好，姜爷爷。”
姜老爷子问得直接，“你今天下午不是说要带舒望去海边放烟花吗？现在很晚了，再晚的话舒望可不能出门。”
他还是比较矜持的，没有表现出很想有人约自家孙女出门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