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盘饺子,初窈一个人就包了一盘。
薄老爷子看向薄南弦,冷哼道:“刚才不是说窈窈包多少你就吃多少吗?我就盯着你吃了。”
“就是!”谷老爷子也开口,“要是敢浪费,绝对饶不了你!”
初窈:“………”
这两个死对头今天倒是挺合拍啊,居然站在一起针对小薄?
她眨了眨眼,把薄南弦护到身后,素净漂亮的脸庞透着认真的神色,“爷爷,外公,你们不能欺负我男朋友。”
在她身后的男人勾了勾唇,轻声道:“小初,我有点害怕,我们带着饺子走吧。”
“………”
初窈回头看他,眼神是明晃晃的:你怎么还演上了?
还要带着饺子走,不知道的还以为饺子是你的孩子。
谷丽担心他们真有可能卷饺走人,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饺子包好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发红包了?”
“对对对。”谷妍梅也附和着,“发红包的环节到了。”
初窈眸光亮了亮,她最喜欢收红包了。
几个长辈都上楼去拿红包。
初窈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扭头问身边的男人,“我没带红包过来。”
薄南弦握着她的手,目光和她对视,缱绻又温柔:“你不用,你是负责收红包的。”
初窈不过来,他们就只能指望其他亲戚过来拜年,带一两个孩子过来的时候过过发红包的瘾。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未来几天初窈每天都能收到红包。
初窈也握了握男人的手,唇角翘了翘,放缓的语气里依旧能听出欣喜:“我第一次过年有红包收。”
薄南弦眸色深了深,抬手将她揽到怀里。
“怎么了?”初窈好奇地看他。
他用另一只手去牵她,认真地低语:“以后的每个过年你都能收到红包。”
初窈眉眼弯了弯,满脸都是笑意。
她以为收红包就是图个吉利和乐呵,却没想到长辈们给她的红包一个比一个厚。
薄老爷子和谷老爷子的红包甚至比砖头还要厚。
初窈抱着怀里,有些傻眼。
本来谷妍梅她们想要包支票,但想起初窈把项链还她的事,又担心支票她到时候不去银行兑现,于是知会其他人都用现金。
谷丽怕初窈的红包不好拿,还贴心地递给她一个红色的袋子,“窈窈,装这里面。”
“啊,谢谢外婆。”初窈看着那沉甸甸的一大袋红包,忍不住拍了张照片到群里。
初窈:【这就是有钱人给的红包吗?】
初窈:【[恭喜发财……]】
她发了个红包出去,等了一会儿姜舒望才领了一个。
姜舒望:【新年快乐。】
姜舒望:【我从小到大都没收到过这么重的红包。】
姜舒望:【[恭喜发财……]】
她也发了个红包。
姜舒望还待在被窝里。
她下午看了会儿电视,困得不行便回房间休息了。
醒来拿起手机,就看见初窈在群里说话。
她伸了个懒腰,爬坐起来,摁了下开关,白色的壁灯亮了起来。
姜舒望抬手揉了揉脖子,回想着刚才梦里发生的事,眉心微微蹙了下。
怎么会梦到他?
姜舒望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打开房间走了几级台阶,忽然听见楼下隐隐约约传来一道熟悉的说话声。
“姜爷爷棋艺精湛,我得多和您学习才行。”
姜舒望脚步立刻顿住,鸦羽般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是她还没睡醒,还是江宴离那家伙真的来她家了?
姜舒望住在三楼,走到二楼时透过铜艺凋花栏杆往下看,果然在大厅里捕捉到一抹突兀的身影。
江宴离真的来了!
他来干什么?
姜舒望正想着,楼下的姜老爷子已经发现她,“舒望,睡醒啦?”
姜舒望:“………”
她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本来还打算返回房间,回避一下这个局面,没想到爷爷直接发现了她。
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舒望在心里叹了叹气,认命地走下楼,“爷爷。”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姜老爷子和江宴离。
以往的每个过年都是如此,姜父只在晚饭时回来,和他们一起吃了餐年夜饭又匆匆离开。
有一年姜舒望问过姜父,是不是要结婚了。
当时姜父否认了,可她总觉得,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舒望,怎么没跟宴离打声招呼?”姜老爷子笑呵呵问。
他年近七旬,满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倒是不多,穿着一身枣红色的花纹唐装,有种鹤发童颜的味道。
姜舒望这才看向江宴离,眉目冷澹,“你来干什么?”
姜老爷子皱了下眉,觉得自家孙女好像不太欢迎江家这小子啊。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年轻人的事,他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少掺和。
江宴离笑道:“顺路经过,就进来拜访一下。”
“哦。”姜舒望在他对面坐下,从茶几上摘了一颗青葡萄吃。
江宴离看着她,从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烫金红包,推到女人面前。
姜舒望扫了一眼,视线从红包落到男人脸上。
“干什么?”
“新年快乐。”江宴离道。
姜老爷子的目光在两个小辈之间徘回,直觉有点猫腻在里面,笑容也不受控制压弯嘴角。
他笑眯眯道:“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坐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姜老爷子边说边站起身,背过手捶着腰,“我出去外头转转,你们慢慢聊。舒望替爷爷好好招呼宴离。”
姜舒望无奈道:“爷爷您多穿件衣服再出去。”
“我知道。”姜老爷子摆了摆手,管家已经拿了件大衣递给他。
姜舒望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才收回视线,恰好发现江宴离在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她皱眉问,伸手又摘了颗青葡萄。
江宴离:“姜爷爷让你好好招呼我。”
姜舒望手里动作一顿,扬眉问他:“怎么样才算好好招呼?是要我把葡萄喂到你嘴里?”
话音落下,便瞧见对面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耳朵甚至变得粉扑扑的。
江宴离脸颊微红,垂眸,轻声说:“其实,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