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衙役们顿时就揪住了眉。
为了方便管理赋税,每户商人都要在府衙登记,登记时会给商户记上商号!
不过这事也分三六九等,一般小摊小贩小铺什么的统一画个圈圈就过去了,但是大的铺子工坊那也是可以自己定一个。
这周启他们也是登记过的,还是柳秀才亲自领的人,也就让他们自己定了个商号。
那时他还看了一眼,好像两条鱼什么的…
正说着,奇货居铺子里又走出几人,打头那衙役也看见刷柄上的图案了,当场领着其他衙役闯了进去!
“县衙办事!其余人速速离开!”
一句话,让原本热热闹闹的奇货居顿时没了人影!
只剩下奇货居徐掌柜与那小厮,腆着个脸哈哈地走过来:“公差这是?”
衙役却没理会他,往四处看了眼,打了个手势,其他衙役立马两边排开!
其中有一人朝架子上走去,拿起那牙刷呈给了打头的衙役。
好戏上场,周启等人岂能放过?
早就趴在门口探着个头往里边看去了!
那眼尖的徐掌柜此时也已经看见了周启,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不过想到什么又无谓地挺了挺身板,看向衙役:“公差有事可要说清楚,不能耽误了我做生意的!”
那牙刷上的图案,那衙役现在也看得更为清楚,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二话没说,直接就押了人!
徐掌柜顿时吃惊,连连喊道:“公差我犯了何事?”
“冤枉啊……”
但是哪里有人理会他?
其余衙役也将那些没有卖出的牙刷一率打包,连人带货一起押走!
等路过周启身边时,那打头的衙役停下了脚步:“周小兄弟,麻烦也跟着衙门走一趟!”
到了县衙,一声“威武…”
吓得那徐掌柜与那小厮顿时就抖了腿,朝着案前县令就跪了下去!
周启也学着古人的样子,跪拜堂前。
“何事报官!?”
县令拍了一把惊堂木,很快便有衙役伏在他耳边说了情况,并且将那牙刷拿了出来呈到案前。
县令剑眉星目,与那柳司辰有些相似,一看就是亲父子!
此时听完衙役所说,瞅着那案下徐掌柜便问:“是你偷了周家刷牙铺子的牙刷出来仿制贩卖的?”
那徐掌柜一听怎么可能承认?
连忙喊着冤枉,一双三角眼眯了起来便说:“这牙刷本就简单的很,我不曾偷,只许他一人做生意不成?!”
“我朝商法,仿制他人商号卖假者,罚一千银,严重者查收店铺罚万银,这你可了解?”
县令一席话,徐掌柜当场傻了眼。
“我是卖了牙刷,样子也有些相似,但是绝不可能仿制他的商号!”
周启低着头,笑而不语。
“人证物证皆在眼前!岂容得你狡辩!此案已结!无需再审!”
县令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根红签子丢下来直接结案,起身就拂袖而去!
那打头衙役拿着写好的供词,当场便让徐掌柜签字按印,徐掌柜这哪里肯?
直喊县令不公,草率结案,冤枉平民百姓!
在门口观望的众人也都在指指点点地议论。
“这咋就结案了?这徐掌柜还没来得及解释呢…”
“就是啊,不会是周家铺子跟县令有什么关系吧?”
“这哪说得准?前几日周家刷牙铺子开张那县令儿子柳秀才不也在场吗?我看这关系不浅…”
一同被拦在门口的匠人们也将这些话听了过去。
当即,陈三便拿着牙刷向众人解释起来:“我们周家刷牙铺子的商号便是这鱼的图案,这奇货居掌柜不就是仿了卖假吗?”
李福也跟着说道:“我们这商号可是府衙登记过的!”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再加上徐掌柜风评一向不好,刚才还在说着县令不公的百姓顿时话锋就变了!
“这徐掌柜就知道干这种缺德的事!”
那徐掌柜这时脸都白了,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周启便问:“你家商号不是刷柄背面的周字吗!?”
周启勾起嘴角便道:“谁规定商号必须用字的?”
早在苏灵制图时,周启便交代了匠人在背面刻个周字,一般人见了都会认为那才是商号!
而周启哪里是个一般人?他没用保时捷,劳斯莱斯的标致就已经不错了!
“罚银一千!签字画押吧!”
衙役此时已经有点不耐烦,面无表情地催促道。
那徐掌柜再怎么坑人,他也不敢在县衙得瑟,毕竟这个时候得罪官府可是捞不着任何好处的!
最后只好当着周启的面,狠下心来签了字摁好手印。
“呸!我就当一千两银喂了狗!”
那徐掌柜丢下笔,朝着周启就吐了口!
周启一下就愣住了,这徐掌柜虽然心黑,但是胆小的很,怎的敢当着官府的面就骂起来了呢!?
“周小兄弟,过来签字。”那边衙役喊道。
周启这也起身,屁颠颠地跑了过去,拿起那供词一看,更是傻眼!
只见供词上写“奇货居徐掌柜罚银一千,今日内交由周家刷牙铺!”
周启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好事!?
“这不得充个公什么的?”周启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衙役对待周启还是好态度的,笑呵呵地便说:“本来是要充公的,这不是你嘛,柳秀才交代过的!”
周启笑了出来,这有个县令儿子做靠山可真是不错啊!
这边想着,衙役就已经收好了供词。
“还不回去等着收钱?”
周启一听便笑了,直言说要请衙役喝酒吃肉,那衙役却摇了摇头叹息。
“哪有这时间,你没看县令大人审都没审就结案了吗?我们这种下等衙役,每日都忙活的要命了!”
“咋?城中有大事发生?”周启问道。
“就你们那村头的土匪,前几日屠了个村,现在剿匪呢,都杀到隔壁县了,官兵也都死了好几个了!”
听闻,周启当场僵在原地!
他们村头的土匪,不就是光头那伙人吗?
就在衙役要走之时,他忙开口:“这匪徒人数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