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啊。
总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度过。
风欲静,可雨潇潇。
李国华真坐在吃饭呢?
就看到李怀德带着保卫科的人围过来,一副彪呼呼的样子,这可真的是毫不遮掩,难道觉得他是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小虾米。
才故作生事。
完全可以派遣手下的卡拉米出来,带他离开吗?
“国华,有人举报你在出差的时候,偷偷的载客挣钱,还有偷卖油。投机倒把,你跟我们调查一下吧。”恰好领头的人还是石子墨。
特么的。
这可是当着杨厂长的面打脸。
昨天升级的书面申请还没有写,李怀德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给拿下,给自己那远房的‘表侄’安排上。
“好啊。”
李国华一脸的澹然。
一方面是这可是开货车司机的潜规则,基本上是没有人主动说,毕竟回来的时候,车也是空着,收的费用,远比正规车低很多。
不到三分之一。
至于卖油。
更是无稽之谈。
他可一点也不怕查。
关键是这个举报人,恐怕也是李怀德杜撰出来的人,除非是轧钢厂车队的老人,他难道不想做了吗?
盖好饭盒。
李国华跟在石子墨的后面。
坐在昏暗的房间中。
李怀德坐在主位上。拍着桌子。
“到了这里,你难道还不如实交代吗?”李怀德恐吓道。
呵呵。
从兜里面掏出一盒大前门,放在桌子上,李国华抽了一根,吞云吐雾道:“李怀德,你哪怕是为了整我,是不是也想个出色一点的计谋,或者是抓住我的把柄,再跟我说?”
这年头。
可不实行开除的。
没有十恶不赦的罪过,重大的过错,正式工很少会被开除,当然临时工除外,因此很少有人是被开除的,哪怕是杨厂长最后也不是撸下来。
被李怀德故意分配到扫厕所的岗位。
仅此而已。
没有大错,最后还沉冤得雪。
这也是为何最后李怀德会被辞退,而杨厂长可以立马官复原职的原因之一。
“胡说八道。”
李怀德有些生气的拍着桌子。
特么的死到临头,还依旧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那你有证据吗?”
李国华思虑再三,估计李怀德故意找茬的原因,就是想要让他升职无望,只要在申请升职期间,一点污点也不能有。
打脸嘛。
万一要是真的,那不是上面的领导识人不明。
因此大部分的时候,也就是不了了之,最后李国华升职无望,还是一个小小的驾驶员。
他也算是倒霉。
刚踏入职场,就遇见老大跟老二争夺,外加他之前不给李怀德面子,这不想下车间,毕竟工人的岗位再光荣,可还是不如驾驶员吃香。
现实与利益。
谁都知道如何选择。
“证据?”
李怀德一时气馁。
特么的每一次开车去不同的地方,随即拉的人,哪里有证据,至于油耗子,附近倒是有不少,可是谁敢承认呢?
投机倒把。
想吃花生米不....。
只要不是被抓住的人,一般都是死不承认。
“李怀德,你不是说有人举报我嘛,那人在哪里呢?”李国华悠闲的坐在椅子上,一根大前门已经燃尽。作为保卫科的科长乌玉堂皱着眉头。
一般有恃无恐的人。
只有两种,要么是确实没有,这是李怀德的栽赃嫁祸,最后以一封莫须有的罪名,将李国华给拉下马。
要么是他虚张声势。
心理素质极强。
无论是哪一种,都表明李国华不是那些做贼心虚的小毛贼,恐吓一番,就能认罪伏法的人物。
“一封信。”
李怀德从兜里面掏出来。
“我能看看吗?”
李国华看着李怀德跟吴玉堂,有些好奇道。
“自然。”
吴玉堂并没有理由拒绝。
看了一番。
李国华哈哈大笑起来。
特么的写的龙凤凤舞,一看就是有学识的人写的,这年头,义务教育可还没有普及,大部分人,也仅仅限于些自己的名字。
有的人更是不会写。
就是靠按手印领工资。
“乌主任,我能建议要不要看看这是不是办公室某些人的笔记,大老粗可写不出这带有一点书法的味道,一看就是时常坐办公室或者是老师写的吗?”
李国华有恃无恐道。
倒是李怀德颤抖的双手,让李国华更加的确定这可能是出自李怀德的手笔。
“你!”
“你这个阶下囚,怎么还想干扰我们办桉吗?”李怀德有些气急败坏,特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国华在审讯两人呢?
问一句。
这货能抛出三个问题来。
“乌玉堂,我想这件事其实一目了然,一看就是有人陷害我嘛,这偷油去卖,最起码也应该是一个油耗子将我给供出来。”
“这样我被抓住,那我只能乖乖的等待着审判。”
“要不然,就是曾经坐过我车的人,因为财务发生纠纷,这才一气之下,将我给举报,还故意将信封写给李怀德副厂长。”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你等一下。”
乌玉堂跟李怀德走出门。
面露不渝的神色。
“李副厂长,这一次可能踢到铁板了,就你这封信,如果跟轧钢厂办公室人的笔记一比对,这可能要引火烧身。”
乌玉堂隐晦的提醒道。
“这?”
李怀德随即将乌玉堂手里面的信件接过来,撕个粉碎,才慢悠悠的回应道:“这货头脑清醒,一看就是心理素质极高。”
“很有可能是间谍。”
李怀德索性有些头昏。
特么的间谍都给安排上。
哎。
“李副厂长,李怀德的父母可是赤农,三代之内都是,还有就是他的父母一个是邮局的职工,一个是供销社的职工。”
“你的手能伸到邮局跟供销社吗?”
“希望你不要自取灭亡。”
乌玉堂有些头疼,特么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职工,这都能该安排上,这不是打其他系统的脸面吗?
到时候查下来。
哪怕是李怀德媳妇的娘家人厉害。
也绝不会轻易的为他顶雷。
“我知道。”
“不过是一时湖涂,不过你看能不能压他两天,这货正在升职的关键时候,到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人物,我自然不会在关注。”
李怀德从兜里面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乌玉堂道。
“可以是可以。”
“不过我看李国华绝非善于之辈,今日你敢这样整他,他如果闹起来,恐怕对你不利。”乌玉堂也是心累。
特么的如果是真的做贼心虚的人。
吓唬一下。
自己立马就交代了,那他自然也乐意捧李怀德臭脚。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他敢。”
李怀德将烟头扔在地上:“在轧钢厂这个地界上,难道还有敢忤逆我的人存在。”
‘霸气。’
真当成自己的一言堂。
“行吧。”
乌玉堂反正是听命李怀德,到时候将事情推在他的身上即可,至于自己还是躲得远远的,等李国华出来之后,请两天病假。
丢给石子墨吧。
小年轻有头脑。
回到昏暗的房间,四处漏风。
李怀德轻蔑一笑:“鉴于你拒不配合,我们需要去考证举报信的真假,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暂时你就在这里待两天吧。”
“那个举报信呢?”
“能不能暂时先寄放在我这里,到时候,我也好找杨厂长对峙,看看这是那个缺德带冒烟,坟地跳舞的小人做的。”
既然得罪了。
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李国华不介意将事情闹大。
“这个恐怕不行。”
乌玉堂突然觉得跟李怀德过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都能看出是李怀德的字迹,更不要说办公室的其他人,一个堂堂的副厂长,陷害一个小职工,还用上如此卑劣的手段。
东窗事发。
想要毫发无损的离开。
可不简单。
李怀德面露讥讽的表情,这货果然打着是这主意,幸亏自己直接撕了,哪怕是碎纸片也扬了,无非他找人代笔写一封。
能耐我何?
还是太年轻了。
“走吧。”
李怀德率先离开,至于石子墨,全程观看,不过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卡拉米,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李国华得罪副厂长。
毕竟人心险恶。
万一要是被人家给记恨。
他估计都需要圆润的离开。
坐在小马扎上,身后还有一张床铺,不过被子有些漏风,脏兮兮的扔在地上。
不由得让李国华想起。
特么的这不会是原着中关押傻柱的地方吧。
这货还没有进来先体验一下,第一个轮到的人竟然是他。
“石子墨。能不能去四合院跟我媳妇说一声,我这两天去开车去外地,免得家里面的媳妇担心。”在门口,看着站岗的石子墨。
李国华小声的求情道。
“顺便的事。”
石子墨小心翼翼的点头。
“我们都知道你是冤枉的,不过我也是小人物,希望你不要怪罪我的不作为。”石子墨或许是良心上有些过不去。
毕竟年轻人。
谁不是血气方刚。
可是这踏入社会之中,哪一个不是如同夹着尾巴的老鼠,在这个社会上摇尾乞怜,苟且的生活。
得过且过。
能过得去。
从古至今,又有几人会真的造反呢?
“谢谢。”
李国华并没有生气。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他没有帮助过人家,又有什么资格让石子墨怀抱者被李怀德针对的下场,帮助自己呢?
何况自己也搬不倒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