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么冷淡,他拉着金小胖的手进了小院儿,边走边招呼:“娘,我把你儿媳妇带回来了!”
胡雨石的娘一身荆钗布裙的打扮,看眉目也算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模样。
她把手在围裙上蹭了两把,还算热情地说:“快屋里做吧,乡下人家没那么多讲究。”
胡雨石把金小胖拉进门,对胡老太太说:“娘,咱们东林胡家也算是名门望族,而今日子过得比起从前来不知好了多少倍,您完全可以把房子好好修修,添几个下人伺候。”
胡老太淡淡地说:“我和你爹也都习惯了,当初我们双双遇难,没了肉体就在冥界修行,清苦的日子过得多了,倒是你而今穿绸裹缎的,糟践好东西不说,也折了你的福。”
胡老太太看了一眼金小胖,说句:“既然你已经把她领回家里祭祖了,那就是你的媳妇,依着娘说,是你媳妇就该住在这里,别和外面那些男人混在一起好说不好听。”
金小胖没等说话,胡雨石赶紧解释:“娘,小胖她身上担负着不少使命,我们这么多人要出去,离不开她里里外外操持,实在不方便留下伺候娘。”
胡老太神色不悦,胡雨石继续说:“我在崇礼街给爹娘准备了房子,今儿个携媳妇过来就是请二老搬过去跟着儿子享点清福,我和朋友打听过了,等着这鬼市消除的时候,里面困着的人是可以带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再不分开。”
胡老太这绷着的脸勉强缓和,胡雨石的父亲准备了马车,这老两口连饭菜都没张罗一顿,也就锁了门跟胡雨石到了崇礼街,客栈后面的一处庭院。
胡雨石不但买下了那客栈做掩护,还买了客栈后面的宅子。
道理来讲,今天金小胖第一次见公公婆婆,怎么着也该有个红包才是。
这什么都没有,金小胖只能劝自己说或许狐狸不讲这个。
把胡雨石的父母接到崇礼街,金小胖勉强打起精神来帮着这老两位搬家收拾,不过胡雨石父母对金小胖始终是淡淡的,一脸的生人勿近模样,弄得金小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客栈里两个小组还等着开会,原本想好好照顾胡雨石父母的心,这会儿也冷了。
金小胖先告退出门,走在院子里就听见胡雨石埋怨的声音:“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已经依着胡家的礼娶了她为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屋子里传出老太太的声音:“可胡家重子嗣,她给你生养了吗?没有孩子,我们就不认这个儿媳妇,清漪多好的姑娘,又是知根知底的狐狸,比起狡诈的人类不知好千万倍,你要知道你爹娘可是死在人手里!”
胡雨石提高了声音叫:“那也不能新媳妇进门,连个红包都不给的吧!”
金小胖这时候已经到了门口,原来是因为自己是个人类,所以才歧视?
金小胖的脑袋嗡嗡疼,她从小长在村里,是听着各家各户的婆婆媳妇打架声儿长起来的。
金小胖回到客栈,景幽嬉皮笑脸地说:“老板娘回来了,咱们的伙食能不能改善一下?整天咸菜馒头的,可以吃点好的不?”
金小胖被胡雨石父母给气的肝疼,把自己带回来的银子拿出一些放在账房,示意景幽负责所有在鬼市中人的开销。
景幽嬉皮笑脸地说:“金总果然够豪,这钱等出了鬼地方,我们领导一定会专门拨款还给金总的。”
金小胖心情不大好,淡淡地说:“哥几个冒死进来,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和家人团聚,这点儿东道我还做的起,将来出去了,到我东林景区来玩,一律免单。”
厨房探进来一个老太太的头,冷冰冰地说:“没等怎么样呢,就拿我儿子的钱送人情,真是个败家的女人。”
金小胖气得双手掐腰,刚要骂街,想想她是胡雨石的亲妈,也就算了。
胡雨石慌里慌张跑进来说:“我娘嫌费用大,把厨子打发了,饭食从咱们厨房一起拿过去,做饭记得带我爹娘的。”
胡雨石说完也觉得不好意思,他当了两千年的族长,还从来没办事这么差劲过,只得补充了句:“谁家亲眷在里面,一应吃用尽管走客栈的账,都别客气,咱们撇家舍业的进来,就是为了解决事情的。”
胡雨石见自己的娘还是一脸挑剔地看金小胖,又对景幽说:“具体的行动还是听金总指挥吧,咱们都是陪金总出来料理事情的。”
胡雨石原以为让母亲意识到金小胖身份不同寻常,就能少找点金小胖的麻烦。
谁知道胡老太太盛了些饭菜,白了金小胖一样,直接提着食盒走了。
金小胖强忍着没骂娘,也狠狠瞪了胡雨石一眼,出了院子不知去哪儿消气。
贾宝玉从树后面绕出来,对着金小胖一礼道:“表姐辛苦,可见了林妹妹?”
金小胖哼了声怼句:“见了,你不是说女人一嫁了男人就该杀吗?你的林妹妹而今不但嫁了男人,还有身孕,你就别惦记了。”
贾宝玉原本有几千几万句话想问金小胖,可被金小胖这一抢白,顿时楞在原地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金小胖扭身就走,继续找景幽核对这该死的鬼市里已知的情况。
胡雨石讪讪的进来,小声问句:“开会呢?”
景幽嬉笑着说:“开会能不叫您吗?只是金总要我们把她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汇报一下,距我们核对,这鬼市里和外面是有时差的不是?”
胡雨石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尴尬地笑。
金小胖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补充了一下鬼市里的地图,转身出去粮店,又给荣国公府才买了些粮食送过去。
让金小胖想不明白的是,贾宝玉宁愿在客栈看着胡雪林,也不肯跟她回家走这一趟。
真是地地道道的小白眼狼。
金小胖这次学了乖,粮油店的伙计用车把粮食拉到传送点外,帮着扔到了宁荣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