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桌前面对面坐下。程菲菲直接了当地问道：“你和陈远好上了？”
“嗯。”苏晴点点头道，她的眼里没有一丝心虚，也没有一丝炫耀。
“我们还没正式分手！”程菲菲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但现在我是她女朋友，正式的。”苏晴平静道。如果她知道程菲菲这次回来的目的是和陈远冰释前嫌重修旧好，绝不会如此淡定。她的回答如同一把尖刀，刺痛了程菲菲的心。
程菲菲告诉自己绝不能放弃，这次回来，她只为两个人，一个是老爸，一个是陈远。她淡淡一笑道：“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我们彼此还是相爱的，你是不是考虑退出呢？感情这东西早放手，早解脱！”
“是吗？我倒是觉得，人不要总活在过去，你们两有情，但此情已成追忆，还是忘了为好，免得徒增烦恼。”苏晴脸不红心不跳，寥寥几句直戳程菲菲痛点。
事实上两人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们知道陈远一会儿就要回来了，不能闹出硝烟来。
……
“哇！好香啊！今儿个可有口福啦！”外面传来了刘武的声音，他推门进来见到陈远的前女友和现女友面对面坐着，顿时哑口无言，杵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跟着进来的黄光、叶飞扬也同刘武一样，一脸懵逼地杵着。
随后进来的是陈远，见到大家十分“拘束”，奇怪道：“堵在门口干嘛呢？”
没人回答，陈远一转脸，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菲菲吗？
两个女孩一同注视着陈远，陈远怎么也不会想到，程菲菲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需要谨言慎行，否则这局面随时可能会崩盘。而对于这两个女孩，他说的每一句话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意义非凡。
“坐坐坐，别客气！”陈远若无其事地招呼大家坐下。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卫东，卫东不认识程菲菲，见这么性感时尚的一个美女，便问苏晴：“嫂子，这你闺蜜啊？”
众人一脸尴尬。
叶飞扬将卫东按到椅子上道：“瞎说啥，快坐下！”
“大家不要客气，尝尝我的手艺！”苏晴招呼大家动筷，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卫东吃了几口菜，一个劲地夸赞“嫂子手艺真不错，陈董有福气啊！”
程菲菲快要奔溃了。却见陈远注视着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顺道过来看看。”
“还走吗？”陈远又问。
“当然。这次回来主要是见我爸。”程菲菲语气冷淡，像是在生陈远的气一样。
陈远扫视了一下桌面，对刘武道：“武子，车上不是有酒吗？拿进来！”
刘武这才想起酒来，刚才真是吓蒙了。
酒来了，大家集体碰了一杯，便各自斟酌起来。程菲菲不讲话，不吃菜，一个劲地喝酒。
众人劝她不住，陈远便道：“菲菲，别喝了！”
程菲菲放下杯说：“我想听你弹吉他唱歌！”
陈远说：“吃饭吧。”
程菲菲不依不饶：“不，我就要听！”
苏晴开口了：“你就唱吧，我也想听。”
陈远正犹豫，刘武取来吉他，索性一把拿来，“你想听什么？”
程菲菲说：“《匆匆那年》！”
陈远拨动琴弦，浑厚的低音：
“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
七情上面的雄辩
”
……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远一起那样美丽的谣言……”唱到副歌部分，程菲菲的眼泪禁不住往下流，脑海里全是曾经在一起的美好画面。
陈远内心何偿不是波澜起伏，只是他强忍着没有一丝流露。
终于在煎熬中唱完，陈远放下吉他，但程菲菲还没听够：“我还要听《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这时苏晴出声了：“我觉得还是唱《往事随风》吧！”
众人都不话，气氛尴尬。
陈远放下吉他，道：“最近烟抽多了，嗓子不舒服，不唱了。”
“不唱就不唱了，来来来，吃菜，喝酒！”刘武急忙起来暖场。
程菲菲却忽地站了起来：“好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该走了！”说完她便离席，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陈远给刘武使了个眼色，刘武说“我去送送她！”，便跟着出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刘武就回来了。陈远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
接下来的饭局，在苏晴的沉默不语中很快就结束了。几个大男人帮忙把碗筷撤了，拍拍陈远的肩膀，他不知如何安慰，散了。
房间里只剩下陈远和苏晴，良久的沉默。
“她还爱着你。”苏晴道。
“也许吧。”陈远也不想掩饰。
“你呢？”苏晴问。
“我……”陈远一时说不上来，他对程菲菲是爱还是愧疚。
“好了，你别说了。我回去了。”苏晴拿起包径自去了。陈远的片刻犹豫让她心里没底，她甚至害怕陈远的回答。
“我送你！”
“不必了。”
苏晴走后，陈远回了宿舍。刘武说程菲菲出门后，上了一辆宝马车，开车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长得和程菲菲极像。
陈远知道，那个漂亮的女人便是董云。
想想刚才的饭局，本来谁都不想伤害的，可偏偏谁都伤害了。陈远试着拨了一下程菲菲之前的手机号，居然复机了。但是对方挂了。跟着发来一条信息：“我在回苏河的路上。”
陈远又给苏晴发信息：“晴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会来。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了。”
“我明白。”苏晴的回答很简短，简短得让陈远不知是喜还是忧。
寒假到了，陈远把公司的事交给了老文。回苏河之前他联系了苏晴，想见一面。
苏晴在电话里说，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
陈远说，你要离开我吗？
苏晴说，不，我想给你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想你应该和菲菲好好谈谈，如果你选择了她，我依然会祝福你。
陈远说，我不会辜负你的。
苏晴说，我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