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小子到底睡了多少家酒楼?”
“怎么这类也有他的气息?!”
“百质!”
辗转数家酒楼后,西摩暴动地踹开一间房门。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混小子为了躲避自己的追杀,连续入住了好几家酒馆。
虽然气息微弱,但不会错的!
西摩可以肯定,数家酒楼内都有百质的气息。
特别是面前这间。
空气里飘着强烈的焦臭味,想到了某种可能,西摩目光微凝,
“难道?!”
“糟糕!”
冲入房间,西摩掀开床铺,衣柜,踹翻屏风,而后,在隔间的木桶内,找到了焚烧殆尽的卷轴。
目眦欲裂!
手握仅剩下的卷轴灰烬,西摩又是一口精血攻上心头。
此前,同伴百质之死,都没令得它如此胆颤,而见到仓卷书印被毁,西摩却是一颗心凉了个透。
完了.....此卷轴一毁,一切.....都要完了......
如是同伴死亡,自己能够抓到那小子带回仓卷书印,对萨克还有的解释。
但现在不同了。
三大法宝,两样败在了混小子手里,等若此行已经功归一篑,谋测数月之久的阴谋直接泡汤。
百质是谨慎之人,做出截断镖队决策,下命交手的是他。
这个罪过无论如何他都逃脱不了。
西摩已经想象到,回归同伴面前,说出此事后,大家的反应。
回到族落后,又会怎样!
这一切不敢想象.....
心中发出无奈哀吼,最后,这种衰败情绪全都化作无穷怒火,在西摩的胸膛熊熊燃烧!
“啊啊啊!!!”
“孽障!此仇不共戴天,必要你血偿!!”
砰!
踹开木门,西摩双眼血红,他要将黄宁镇所有的酒楼翻个底朝天!
而他走后。
这间楼室内,一颗鲜血凝固的头颅,静静地放在房梁上。
其人脸刻画纹路,鼻梁以下内坍,大半张脸夹杂碎肉,唯一完好的,是一只灰淡的左眼。
残魂封印于头颅之中,百质似有所觉,强行在体内催动最后生气。
瞳孔中渐渐泛出一抹灵动。
他艰难转动瞳目。
目光萎靡。
可耳边的脚步声却渐渐离远。
生气在一点点的流失,即使百质左眼透着无穷的幽怨与焦急,但口中,却再难说出一句话......
咚!
咚咚!
红月酒楼内,三楼。
趴在桌上小憩的田木禾,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她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脸上发丝压出红印,心中有些烦躁。
“谁!.....”
突地握住嘴巴,田木禾瞳孔微缩。
她想起田伯静养之前与她说过的话,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一切要等自己清醒之后。
如今有人突然敲门,身份却不明晰。
田木禾心中砰砰跳动,带着哭腔看向田伯,后者躺在屏风后,气息衰败,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这令她一下子慌乱起来。
怎么办?
怎么办!
屋外来人,田伯还没醒来,如果他这个时候闯进来,我怎么挡下他。
完了完了!
双手抱着头,田小禾清秀的脸蛋上,已经滚落泪水。
无助令这名花季少女又惊又怕。
屋外。
游鱼一身素白深衣,面带凝重。
在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想到了那邪修会找上门的可能,他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二人离开。
继续呆在黄宁镇绝对有危险,看似这里能够躲避邪修,其实不然,三人被圈在这里如同困兽,一旦被其发现,再想跑可就难了。
所以心中揣度一番后,游鱼决定现在就离开这里。
身体也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田家叔侄因他所害,离开前,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
屋里一声娇喊之后再无回应后,无奈,游鱼只得继续扣动门扉,
“田家小姐,我也是从雁家镖队里逃生的雇主,我有些话要对你们说。”
此下只得摆明来意,游鱼知道这对叔侄目前并不清楚邪修真正来头,告知身份,其实也无妨。
果然。
没多会,屋内传来小脚点动地板的声音。
田木禾抓着门把手,胸膛小鹿直撞,她学着大人的口气,强行镇定道,
“你、你说你是镖队的人,证据呢!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听到回应,游鱼心中舒过一口气。
但这道娇里老气的声音也令他有些汗颜,想了想,游鱼将近日镖队发生的大事小事都提及了下,而后又道,
“昨晚镖队有变,我以为是流寇来袭,便出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你伯父与人交战,当时并不知道你二人身份,杀掉一人后我便逃离了那里。”
听到这里,屋内田小禾心中激动,她若再不相信游鱼所言,那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田伯昨晚与他说过,来者被除掉一人,自己难以力敌,用暗器才成功脱身。
原来那人是这家伙杀得。
想要开门将他迎进,但抓住门扉,田木禾眉头又微微一颦,
此人昨晚虽杀掉了一名刺客,但他与我们田家好像并不认识,如今田伯还在养伤,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说不定是知道田伯状态不好,想要抢劫的呢!
田木禾并非几岁的孩子,商甲的女儿,从小耳然目睹大人的事,心思早已十分机敏。
想到了某些可能,她还是安奈住心思,打消放游鱼进来的决定,
“我问你!你逃出镖队后,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黄宁镇这么大,却正好与我们撞上,你来到这里应该不是想要与我们联手吧!田伯虽然还在修养,但他也好的差不多了,你要是敢动歹心,他绝对饶不了你!”
“......”
小妹妹,这个时候了你非要玩什么谍战。
我若是想害你,还用隔着门在这坑蒙拐骗吗,一只手都能将你从里面薅出来!
没有继续吐槽的心思。
此刻,对邪修究竟有没有追来,游鱼心中也没底,面对田木禾的质疑,他只得无奈最后解释道,
“田家小姐,我能遇到你们只是巧合,来这里并没有恶意,你要明白,我既然有本事单枪匹马杀死刺客,就代表对待他们的追杀,我本人其实并不着急,况且他们盯上的是你,是你们田家,而非我一个默默无名的修士,我若想逃,随时可以走,之所以来寻你们,是念在同是镖队雇主的缘分上想助你们一把,时间紧迫,我想你还是快快决定吧,若再对我心存疑虑,叶某人,当下就走!”
田木禾陷入了为难,支支吾吾吐不出话。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时,微弱的咳嗽声响动,田伯衰颓的言语却是透过屏风传了过来,
“小兄弟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