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季元拎着染血宽刀,双眼微眯。
一共六人,其中,有三名魔道修士与自己实力所差无己。
若是那六人与游家弟子遇难一事有关,不.....他们无疑是鬼谷之案的元凶!
这样的话,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先不说他们图谋什么。
继续调查下去,更不知何时会遭遇上,自己一人还好,身边还带着游鱼,变数很大。
“我问你,那六人现在在哪?”
游季元沉声道。
“回大人.....当天下了落霞山后就走了,不过萨克大人在我身上刻了一张符,说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我。”
游季元将卓翰翻过,撕开襟衫,果然在背后上见到一张形似狐狸般的符画。
这块符,拳头大小,刻在后心位置,正巧被先前破功时踹上,淤青布满整个狐狸符画。
借着暗淡的篝火光芒,符印好似正在变化,像是随着卓翰微弱的喘动而呼吸,其中,那人性化的青色双眼,正一点一点的在背后转动,似是要将目光盯向游季元。
嗤!
宽刀砍下,传来哀嚎。
两道凄惨声同时响起,除了卓翰外,那狐狸好似也哀鸣一声,接着,青色纹路刻印出的符,在一点点的歪曲扭动,最后化作一团黑青色液体,顺着卓翰鲜血留在了地上。
黑气飘过,归于平寂。
游季元看了眼染血到宽刀,冒出蒸腾的白气,他将符印记下,面色缓缓凝重,
“将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卓翰伏在地上哀嚎连连,他挣扎着布满伤痕的身体,艰难转过,脸上浮露哀求,
“大人!我如果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可不能杀我!”
游季元点了点头。
不可查觉地向身后瞥了一眼,淡淡道,
“我不会杀你的。”
卓翰大喜过望,喘过几口粗气,仰面平躺了下来,
“其实不瞒大人,那六位邪修本领通天,手段也是我平生未见到过的。比如这青狐符印,自从给我刻上后,每天我想什么好像都能被他们感知到,每次动了逃跑心思,那心窝里就和似扎满了尖针是的,疼得受不了.....”
“那六人除了身穿兽皮,是否还有其它显眼特征。”
游季元继续沉声问道。
“其它显眼特征....”
思索一会,卓翰目光忽然一亮,
“有的有的!我先前说过!那帮人里有三个是我感觉打不过的,而另外三个不同,他们的气血虽然也算深厚,但和我那几个弟兄差不多,只有两次离血水平,不过实力偏弱,但三人却更显诡异。除了脸上刺满奇怪的图案外,三人背的东西也不同。”
游季元忽地打断,“背的?是武器吗?”
“呃......我不太清楚,出手的都是萨克大人,未曾见他们动用过武器。”
卓翰手指不禁在驿道上画动,大致形容道,
“一个背着漆黑丧钟,一个背着像是人形的棺材,最后一人....柰子很大,应该是个女的,她就特殊了,浑身缠着绷带,带着腐臭,跟个死人似的。”
游季元点点头,若有所思,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哪里能和鬼谷出事地方扯上联系的。
而想到其它几点后,他又问道,
“从当马匪到今天,你们一共抓了多少修士?”
“四个。”
卓翰回答很干脆,
“武修和练些皮毛功夫的武夫不同,哪有那么好抓!我们兄弟几个在牧凉城与阴山城之间晃荡了大半月,也只抓到了四个一层离血的散修。”
“那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送到阴山城去了,一家卖杂面的铺子里,这也是萨克大人之前交代的。”
游季元目光闪动,从怀中掏出了桑纸炭笔,
“把详细地方说出来。”
卓翰点头,按照记忆将那家店铺具体位置形容了出来,包括店家的大概模样,说完这些后,他谄媚地看向游季元,示意自己真的所知无几了。
游季元点点头,扔下宽刀,从他身旁离开。
卓翰松了口气。
看着游季元离去的方向,心中闪过一丝侥幸,怀里可还有一支传信的竹筒,几名兄弟被杀,功法也被破除,如此大仇,这白衣青年怎能轻易放过!
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给萨克大人,而后把他的样子也描述出来。
还有,定住自己的诡异手段,应该是武意吧......
真是个改杀的家伙!老子修了一辈子没摸出武意门道,他吗的这青年看着不过三十,怎么命这么好。
应该是意态武意,这玩意可是杀手锏,将他透露出去,看你下次用时完不完蛋!
小畜生,接下来自会有人收拾你的.....
“啐!”
吐出一口血沫,卓翰咬咬牙,撑着身体摆出舒服姿势。
留只耳朵听声音,等那青年走远点,只要离开远了,立马掏出竹筒传信。
千万不能出意外,这家伙必须得给我死!
“大姐夫,就杀躺着的那个吧,好好!我拎回来的我认得,你放心,绝对搞死。”
突地!
耳边传来少年说话声。
卓翰头冒冷汗,猛地向左手边看去,火光照耀下,一面皮白净的少年正笑嘻嘻的走来。
手中的宽刀尚在滴血,那少年虽然在笑,却笑的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想到了什么,卓翰一颗心瞬间凉了个透!
“啊.....啊啊!!你、你不能,不!你说好不杀我......啊!!”
嗤!
宽刀顺着面堂劈下,脑子油花花的流了一地。
卓翰眸子死死盯着游鱼,好像意识尚未消散,那目光,有一分惊恐,更多的是不解。
游鱼对着双眼,横着又来了一刀,嘴中冷笑,
“聒噪!大姐夫说不杀你,我又没说不杀你,何况一条畜生而已,还需要和你讲什么诚信?”
扔下宽刀。
看着盗匪头颅上的叉号,游鱼心中十分满意。
接着,他又面露好奇,将卓翰掏向怀中的左手扒拉下来。
一支两指粗细的竹筒从手掌中滚出。
“这是什么?”
面带不解,游鱼将竹筒捡了起来,这时,身后传来游季元的沉声,
“是传讯虫,将他给我。”
“哦。”
游鱼伸手递过去,交给面露凝重的大姐夫,看了一眼,随即识趣的走开。
等大姐夫弄明白,再来问他好了。
忙碌一圈,后面的马匪尸体已经全丢进了火里,马匹也杀了。
一帮杂鱼身上没什么值钱东西,几大包钱袋子倒是挺诱人,游鱼只拿了这些,其它的全都扔了。
不过,这边可是还有四个马匪头目,料想身上油水一定不少!
游鱼舔了舔嘴唇,向最右方一滩走去。
这汉子全身血肉模糊,衣物浸在血水里,真不知道大姐夫下了多重的手,把人打成这样。
不过不管了,得赶紧将他衣服拔下来,如果有什么丹药之类的宝物,长时间泡在血水里,可就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