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金炼铁手”在炼器上的功效果然不假。
饶是谢端阳只是炼成第一层,也已十分可观。
玉牌之后,再次出手两次,件件都是顶阶法器,一气呵成。
虽称不上最出色的精品,但现在的甲尸披挂装备上这套法器后。
就算敌不过筑基修士,但想要保全性命,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做完这些后,谢端阳没有继续炼器,而是暂时休息两日。
待到神完气足,方才离开洞府,去见所邀之人。
“谢师叔,这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双手郑重呈上只紫檀木盒,谢端阳对面那个年轻人半欠身子,面带讨好地看着他。
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但也有了十二层巅峰的修为。
与韩立、谢端阳等无法比,却也算是资质不错了。
“你我同门,又何须这些虚礼。”
嘴上说着,谢端阳仍是掀起盒子看上眼,见是块颇为珍贵的血纹钢。
乃是炼制飞剑类顶阶法器的最佳材料,不唯坚硬锋锐,而且天生带有一丝微弱灵性,最擅导引传输法力。
即便法宝,若是要求不太高的话,也可用到此物。
价值先不说,因为元武国邻近数国都无此灵矿,极为罕见。
就算谢端阳这两年靠着出售法器攒下大批灵石,四处搜寻灵材灵矿,收藏中也无此物。
对方家族准备下此物,也算是有心了。
“我做师叔的,怎么能够贪图你的东西,你且收好。”
说着,谢端阳顺手从储物袋中取出对飞刀,抛与对方。
正是冰火阴阳刃,因为有在“千器大典”时的关系。
这些年来,他炼制最多的就是此种法器,几乎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对方身上正是最纯粹不过的火行灵力波动,正好合适。
虽然仍是上品法器,但距离顶阶法器也不过只有一线之隔,算是比血纹钢价值稍有超出。
“太过珍贵,谢师叔此物太过珍贵……”
腾地站起,青年就想谢拒,但眼睛掠到飞刀上时,却怎么也无法移开。
想他好歹大小也是个修仙家族的嫡传正房,但手头最好的法器也才不过只是上品。
而这对飞刀,经过多人亲身验证后可是早有定论。
用得好了,绝对不输顶阶法器!
“谢某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习惯。
何况这也不是白与你,而是另有事要问齐师侄几句……”
没有给对方继续拒绝的机会,谢端阳端起茶杯,轻啜口平静说道。
听到这句话,齐姓青年简直比谢端阳给他那对飞刀还要兴奋,忙不迭站起,连声道。
“若有云辉能够效劳的,师叔尽管吩咐便是!”
说着,齐云辉左手抓起飞刀,右手握拳重重捶于胸口,发誓保证。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们齐家应该有个子弟唤作‘云霄’的吧?”
“有是有。”
万万没想到谢端阳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齐云辉先是一愣,但已顺着话头说了下去。
“三弟祖父亦是本门出身,曾经做过外门炼器长老,算是铁师祖的记名弟子。
说起来,云霄三弟也算是……”
神兵门历来就有内外之分,经过十年一次入门大典拜入门中的,只算外门弟子。
唯有筑基成功,或者被结丹级数长老相中收入门下,才算是内门。
齐云霄祖父,当年根骨资质同炼器上的天赋都不算差,也成功筑基,做到了外门炼器长老的位子,算是管事一级。
虽然与燕狂歌无法比,但说出去身份也算不低了。
嘴上说着,齐云辉不由思量起来。
莫非齐云霄这个外系子弟的祖父,当年在门中还给他留下什么香火情不成。
听说燕长老闭关谋求结丹,或许是给这个唯一的徒弟留有交代,要将这些尘缘因果了结……
他正想着去信家族,改变下齐云霄在家族中待遇问题。
却见谢端阳表情语气忽地冷了下来,森寒道。
“那你可知道,他曾在秘店拍卖会中,为了拿到心仪的货物。
居然将包含本门不传之秘的炼器心得与他人交易?”
谢端阳这话声音并不算大,但落在齐云辉耳中,却是如雷炸开。
骇得他脸色顿时惨白下去,额头滚出大颗大颗汗珠,扑通跪倒在地,指天发誓。
“师叔明鉴!
齐云霄虽然带了个‘齐’字,但却是外系,再加上自持有祖父传下的炼器技艺,素来极少与家族有往来!
他泄露本门之秘的事情,小人端得不知!
若是云辉所言有误,就让我走火入魔而死,死后神魂不入轮回!”
说着说着,齐云辉眉眼间已是带了杀气,咬牙切齿道。
“云辉这就离宗,亲自将这背师弃祖的孽畜拘来,押到师叔面前!”
“不必了。”
听他发完誓,谢端阳摆摆手,放出道法力令其站起。
“如果他真得成功泄露,我又岂会容你动手,当场就擒下了他。
此事另有变故,还牵扯到我一位至交好友。
你莫要多问,只将他的所在告于我即可。
我正好要下山一趟,正好亲自将此事了结。
你身为齐家少爷,总不会不知道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谢端阳已是放出“大衍诀”第一层修成后的神识,向其压去。
“这是自然。”
齐云辉抹抹汗滴,神色却是放松许多,急急开口。
“齐云霄那一支。
早在十数年前,就已经搬至到金马城……”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谢端阳满意点点头,叮嘱句让他不许外传后就放齐云辉离去。
然后,他并未直接动身,而是又一次开炉。
这回,谢端阳可是为自己所炼。
“其实如果从难度上来说,还是单独另外祭炼件法器来的省事。”
双手摩挲着张平平无奇的青灰色兽皮,谢端阳脸上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还要超出那枚穿山甲内丹之时。
这怕是他几年收集的材料中,最为珍贵的一件了。
“南方有虫,大如守宫,足长身青。
一日随十二时变色,因名曰‘十二时虫’。”
回忆着《天南异物志》中关于此虫的记载,谢端阳喃喃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