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这么快?难道是因为历史改变了?
李维扫视海面,距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停着两艘船,其中一艘属于私掠者,另一艘则是他们抢来的雨燕号,也就是李维之前工作的船。
他们没走远,还有机会!
注意力转向日志给出的三个选项,李维需要一个立刻就能用上的能力。
【你记起与艾尔茜.蒂奇曾经的关系:】
【尸傀:死灵术+1】
【亲族:你获得蒂奇家族血脉。】
【师徒:你获得一门高级剑术。】
第一项肯定不能选,说不定自己好不容易拐来的打手又变回仇人。
第二项……蒂奇家族的血脉有什么神奇之处?
想到艾尔茜的怪力,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可万一不是血脉自带的能力或者需要长时间修炼呢?
干脆问问当事人。
李维叫住走到身前的艾尔茜,问道:
“姑娘,我说艾尔茜小姐?你们家族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比如随血脉传承的特殊能力?”
艾尔茜头都没回,反问道:
“关你什么事?”
“单纯就是好奇,你这力气……是不是天生的?”
李维随便找了个借口。
“淬炼,不是天生。他们把帆收了,短时间内不打算走,有什么事赶紧说。”
不是天生……
艾尔茜没有解释“淬炼”是什么,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李维只能暂且将疑惑放在心底,同时划掉第二选项。
只剩下第三项,高级剑术,得看看有多高级,希望足以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选择第三项,日志再次翻页:
【你的剑术曾名震群岛,因而受邀教导年幼的艾尔茜剑术。你依然记得遗失于历史的至高之术。】
【至高之术(高级):结合几何学的高等剑术,以精准闻名。】
李维眼中的世界有了些许变化,万物运动被拆分成无数圆、弧线和直线,他仅依靠本能,便能计算物体运动方向,也知道如何出剑。
好像他曾用数十年时间,学习这一门剑术。
不同于第一次改写,这一次李维感受到相当巨大的变化。
虽说体质没有增长,但若是再对上那伙私掠者,李维有信心将他们一一击溃。
不过,这门剑术居然叫“至高之术”……
李维多少有点想吐槽这个名字。
“他们迟早会走,你有什么办法赶紧说。”
见李维一直默不作声,艾尔茜催促道。
莫名的,她突然感到李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错觉吧?
晃晃脑袋,艾尔茜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她已经忘了很多事,或者说,记忆只剩下一点,很多事情只留下模湖影像。
既然已经忘了这么多,再多忘记一件也无所谓。
听见艾尔茜催促,李维看一眼艾尔茜,发现她脸色没什么变化,看来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视线再次投向私掠者船只,船上灯光很亮,依照原主记忆碎片留下的经验,这种亮度的灯可以照亮船只周围海面。
“船灯亮着,你最好带着他们从海底潜水过去,以免被提前发现。”
无论如何不能在登船前被发现,船上二十几门炮可不是吃素的。
“你要先过去,”艾尔茜说道,“现在我不能开离这座岛,除非有船长带领。”
李维举起捡来的剑,锈迹斑斑的剑尖指向私掠者船只,算了几下,估计自己潜不过去。
李维水性不算好,勉强不被淹死而已,潜水过去,可就为难了。
“就是说,我必须跟着你们一起潜水,或者先登船,对吧?”
艾尔茜鼻腔里发出一声“嗯”,表示李维说的没错,也表示同一句话她不想说两遍。
李维看着艾尔茜纤细却蕴藏怪力的胳膊,问道:
“艾尔茜,你能不能把我丢到那船上?”
这句话一说出来,艾尔茜看李维的眼神变了,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丢到船上?肉身撞击甲板?就算李维能活下来,他又要怎么对付船上的人?
迎上艾尔茜目光,李维伸出一根手指,解释说:
“一,你伤不了我。所以你丢我过去,我不会受到伤害。”
艾尔茜看向李维的眼神再次变化,她听出李维是认真的。
“二,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最近的岛屿距离此处有三四百海里,这座岛还是禁区,没有船会靠近。”
艾尔茜慢慢点头,表示李维没有说错。
“三,我有能力自保。还能吸引敌人注意,方便你们登船。”
唯独这一点,艾尔茜表示怀疑。
若是李维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会被逼到荒岛上?
不过,他们有得选吗?
相信李维,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相信他能在一船私掠者手下坚持到艾尔茜赶来。
有契约在,艾尔茜也不怕李维骗他,那艘船上绝没有能破除三法典和彗星号契约的人。
艾尔茜最后看一眼李维身后跟随的骷髅,八十六具骷髅,加上她自己,意味着八十七根“丝弦”。
想到这里,艾尔茜提起李维,在他耳边说道:
“如果你死了,契约自动作废。与其指望一个疯子,我不如在岛上等那家伙。”
下一刻,风声灌进耳朵李维,私掠者船只在他眼中极速放大。
视线越过私掠者船只,李维看见其后还有一艘三桅帆船。
雨燕号,霍尼戈船长的船,也是李维曾经工作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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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号上,一场宴会正在举办。
格罗弗少爷喜欢宴会。
因为他是宴会理所当然的中心,有人吹捧,有人称赞。
因为他是总督的儿子,他有权享受这种待遇。如果身边不是一伙臭烘烘的私掠者,格罗弗会更享受。
若不是一时运气不好,欠了一大笔赌债,格罗弗才不想跟私掠者同乘一艘船。
以格罗弗的家境,只要跟父亲说一声,六百金磅的债轻轻松松就还了。
一顿骂是免不了的,更大的问题在于他那个弟弟布来兹!
近几年父亲将不少家族产业交给布来兹打理,隐隐有让布来兹继承家业的念头。
明明我才是长子!
格罗弗握紧了手里乘酒的漆具,脸上依然挂着从容的微笑,向一个吹捧他的私掠者举起漆具示意。
站在格罗弗身侧的红发男人从口袋掏出一把钱币,有铜有银,向私掠者抛去,顿时引发一阵骚乱。
格罗弗笑着呡一口酒,头盖骨触碰嘴唇的感觉让他有几分上瘾。
这伙人虽然低贱,却是几条好狗。
说不定,也能用这个办法除掉布来兹。
格罗弗眼中亮起恶毒的光,他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将头骨漆具放到灯下,端详漆具上妖异的纹饰,格罗弗轻声说道:
“这可得感谢你啊,霍尼戈船长。要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到这办法。你和你的遗器帮我解决了两个麻烦,我会怀念你的。”
想除掉亲爱的弟弟,他需要更可靠的人手……
格罗弗望向船舱角落,那里有三人,一个头发花白,一个胳膊上纹满纹身,最后一个脸上有道伤疤。
他们是海燕号的三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