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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林神话,天剑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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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的山林清寒萧瑟,林间回荡着悠扬的二胡声,声音婉转悲切,又带着无限的孤独。

《孤星独吟》,这曲子正如无名本身,失去了亲人和爱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抛弃,孜然一身。武林神话,天剑无名,他剩下的只有这毫无意义的名号,看似潇洒却无限黯然。

最后的余音绕尽,却道不尽心底的愁怨。无名收起二胡,目光撇向屋门口,那里探出半个脑袋,正是他白rì里带回的那个女孩。

见无名发觉了自己女孩将脑袋缩了回去。只是简单的动作,不知为何无名却觉得自己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看见你了,进来。”

女孩也不迟疑,笑嘻嘻的跳了进来,“叔叔拉的曲子真好听。”

小女孩丝毫不认生的样子总是讨人喜欢,闻言无名也是一笑,抛开了之前的惆怅,“喜欢吗?叔叔教你拉二胡怎么样?”

“我不要,感觉挺难学的,我还是喜欢笛子,声音清脆又悦耳。”

“是吗。”对于女孩的回答无名也不以为意,反而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可惜叔叔不会笛子,叔叔老了,早就忘了笛子清脆的声音。不懂二胡好,丫头,二胡太孤单,真希望你永远不要懂得这‘二胡’的声音。”

说罢无名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是没想到,女孩又开口了。

“但是叔叔拉的二胡虽然孤单,却让人觉得心情平静呢!叔叔才不会是输给孤单的人。”

二胡的声音总是悲切,又有谁能够想到,就是这个男子,在数个月前以一己之力独守山海关,力挫五千倭寇jīng英,战败了野心勃勃的绝无神,逼迫对方立下‘十年之内,不犯中土’的誓言,让一场神州浩劫免于无形。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原本只是一句夸张的形容,但无名做到了。难以想象,那一rì在山海关之下,一人一剑是何等风采。巍峨长城蜿蜒万里,这是无数华夏儿女多少年血肉凝聚,以长城为证,那一rì的长城下男子鏖战一rì一夜,最终没有一个东瀛倭寇能够越过雷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就是无名,一曲长歌,浩气长存,即便是这低沉的二胡也盖不住英雄之气。《孤星独吟》,吟唱的不是自哀自怜,而是为苍生悲悯。无论身在何处、心在何处,只要国有难、家安危,他都会拔出自己封存的英雄剑!挥剑不为一己私利,不为个人恩怨,只为国、为民族、为大义!

女孩的话让无名愕然,半晌后他才开口,“丫头,你可是霍家的人?”

英雄总是让人敬佩,在整部《风云》中无名或许不是最强,但他是最无私的长者,也是小风最喜欢的一个角sè。

面对这位自己最敬仰的人,小风心里其实并不平静,不过她脸上却不动声sè,“我的名字不是丫头,也不认识霍家,我的名字是夜月风,夜半月明晚来风。”

“夜月风?真是不错的名字。”对于小风不是霍家,无名心里本来也有计较,所以也并不奇怪,“那么你可学过剑?”

小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没学过剑,但学过掌法。”

“哦?不知可方便在此演练几掌?”说起来江湖中人随意探听别人的武学本是忌讳,更别说要人当场演练。不过无名并无私心,他早已退出江湖不问世事,自然不会有这些小心眼,只是就算是他对于这疑似天生的‘先天之脉’的女孩也免不了好奇。

小风也不拒绝,立定身形气守丹田,随即踏出左腿半步,曲成一个似是而非的弓步,同时微曲右肘以掌画圈,左手同样绕了半圈,随即是一推。

看似刚猛,细细品味又觉得留有后劲。动作看着并不复杂,但无名心里一惊,他的眼力自然不凡,在江湖中颠簸半生,所见过的用掌高手也不知凡几,但却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怪的掌。他发觉,就算是他若是面对这么一掌也只能用剑强攻,因为掌路竟似变化无穷,给人避无可避的感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或许是因为习练不久,或是没有对敌经验,女孩的掌法还有些生疏,但仅仅是这简单的一招,就能看出女孩所学的定然是jīng妙的绝学。自然jīng妙,因为这一掌正是降龙十八掌中极厉害的一掌,名为‘亢龙有悔’。不但是十八掌中的第一掌,更是其余十七掌的根本。

刚极易折,‘亢龙’飞至高空去势已尽,剩下的也只有衰落和悔恨,所以这一掌的jīng妙就在于虽然刚猛无比,却留有余地,其后能有无尽变化。

“这掌法端是jīng妙无比,不知师从何人?”

“我的师傅不在这个世界。”

小风并没说谎,不过她的话在无名听来自然是其他含义,“那不知你的家人又在何处?”

“这世上没有我的家人。”

无名脸sè一黯,告了声罪,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数十年来武林中恩怨仇杀,远的不说,就在今rì那山东名门‘霍家庄’就被人灭了满门,只幸存那最后一个孩子如今还在后房昏睡。遭遇不幸孤身一人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叔叔,我能跟着你走吗?”

小风很会打蛇上棍,毕竟能够遇到无名机会难得。她本就想要学习剑法,还有比无名更好的老师吗?也多谢水银灯一开始就将她送到无名跟前,不然的话要找到隐退江湖不问世事的无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这样的机遇稍纵即逝当然要把握。

只是还没等无名回答,后屋却传来一声惊呼,“师傅,那孩子醒来了!”

小风不禁暗恼一声,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个时候。果然,无名也无心再和小风闲聊,起身向着后屋走去。

醒来的孩子当然就是霍惊觉,只不过‘霍惊觉’这个名字是他年前随母亲回到霍家后所起,更之前他还有另一个让人耳熟能详的名字——步惊云

随着无名来到后屋,小风也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一位原著中的主角——年幼时期的‘不哭死神’,事实上此时的他已经有了rì后冷酷安静的感觉,只不过遭逢突变,脸上还是止不住有些惶恐。

之前受了‘蝙蝠’的那一脚实在刚猛,就连门边的石狮子都碎裂开,若是常人早就一命呜呼,也多亏霍惊觉在霍家习得不错的功夫,躺了大半天,如今起来看样子已经是恢复的差不多。

之后的几天小风都留在了这间破败的瓦房中,这里并不是无名的住处,只不过是山里的猎户为了方便进山搭建的小站,屋外简单用竹篱围了一下,也供行人歇脚。原本整个屋子只有一张床,不过既然小风在这里,虽然年纪小,在无名看来也是女孩子,特意为她又搭了张木床。

并没有用剑,无名只不过指尖掠过,纵横的剑气便将那些木材分成了巧妙的零件,长短粗细丝毫不差地拼接成了木床,这份功力让人骇然。

每rì夜间,无名都会教授剑晨习剑,虽然没有支会旁人,不过小风都会躲在一旁‘偷看’,而她还有一个‘共犯’是霍惊觉。不过小风知道,这些都是无名默许的,不然以这位武林神话的功力又怎会察觉不到。毕竟小风可没有刻意去隐身——事实上小风怀疑即使自己穿上‘黑暗流浪者的外袍’隐身了,也未必能够躲过无名的灵觉。

无名传授剑晨的正是他引以为豪的绝学‘莫名剑法’,此剑法为无名自创,端是jīng妙无双,但正因如此小风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因为这剑法对她来说太‘高级’了,要知道现在的她连半分基础都没有,甚至一切剑法的常识她都不知道。

反观另一边的霍惊觉倒是看地津津有味,毕竟他是霍家庄的少主,本身剑法修为就不俗。虽然霍家庄被人灭了满门,不过这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枭雄雄霸,若非如此那也是江湖上一块响亮的招牌。反过来说,能够让雄霸在意,无法招揽就要毁灭的,本身也是对霍家庄的一种肯定。

学习过祖传的霍家剑法,霍惊觉的剑道基础比小风好太多——当然也只是剑道修为,以小风先天境界的本事若真要对敌,就算在雄霸手上她也能抵挡一阵。

夜sè已深,正当小风以为这个晚上也会和前几rì一样平淡过去,却没想到原本躲在一旁的霍惊觉突然走出,从一旁竹林折了一支竹子,向着无名和剑晨走去。

“叔叔,我已得霍家剑法真传,可否赐教?”

霍惊觉竟要挑战无名!?

看到这一幕小风突然想笑,霍惊觉并不知道他面对的这位大叔究竟是谁,如果是十多年后拥有战胜雄霸的实力的步惊云,或许能够和无名上演一番龙争虎斗,但现在的他……

无名已经封剑,在他看来雄霸的天下会虽然霸道,但也是中原武林内部的纷争。多年争战武林萧条,若是雄霸能够一统武林也未必是坏事,至少绝无神正是因为天下会还没有站稳脚跟这才伺机入侵中原,不然武林一统,就算是绝无神也不敢轻易想来侵略。

若是真拔剑,就算是雄霸面对无名也讨不得好处。

如今小小年纪的霍惊觉竟然不知天高地厚,想让无名拔剑,不知rì后的‘不哭死神’成年后回忆起这一幕会是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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