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低头看着日记,还没有彻底从刚刚的死亡经历回神。
“刚刚发生了什么?难道金色书页的功能是复活?”
死亡巫师日记,能复活巫师……好像也算合理?
就在索尔研究日记的时候,突然有一辆马车擦着他的胳膊驶过去。
索尔抬头,当看清路过的马车时,双童骤然收缩!
一个衣着朴素的农夫,正驾着一辆堆满稻草的平板马车。在堆得高高的稻草之上,还插着一柄铁叉。
“吁!
!”农夫勒停了马车,回头对索尔道歉,“对不起了小伙子,我刚刚想事情出神,差点儿撞上你。”
索尔看着农夫,二话不说,单手抬起又挥下,随即,在农夫身后默默凝聚的黑色刀影就一下砍断了农夫的头颅。
农夫是坐着的,当他的头颅顺着肩膀滚到地上时,脖子上方正像喷泉一样大股地喷着血。星星点点很快就染红了后方的稻草。
“不是复活,应该是重来。”索尔警惕地走上前,看了眼农夫的身体和头颅。
的确是死透了。
“为什么刚刚他就不怕我的巫术攻击?还是暗灵之刃对这种类似幻境的空间也具有攻击效果?”
索尔刚刚是偷袭农夫,如果偷袭被莫名的力量阻止,那农夫也很可能无法察觉自己刚刚被偷袭了。
只是索尔没想到暗灵之刃效果正常发挥,直接砍断了农夫的脖子。
索尔确认农夫死得不能再死后,又走到后方的稻草垛,一把将铁叉拔出来。
“什么人?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杀人!”村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两个壮汉。
他们的衣着要比农夫好一点,腰间还配着短刀,脚上踩得也是短靴。
似乎是村子里的守卫。
他们两人已经对索尔拔出了刀,正快步往这边跑来。
索尔随手挥出,暗灵之刃一分为二,迎向两个守卫。
索尔则趁机用铁叉掀开稻草垛,想看看里面那具曾和他肩并肩躺过的“兄弟”。
然而索尔翻遍了整个草垛,也没能找到尸体,连个头颅都没找到!
赫尔曼:【奇怪,那个红头发男孩的尸体哪去了?】
安:【主人你看那边!】
索尔闻言侧头,两个守卫竟然一个也没死!
他们似乎都没有被暗灵之刃攻击过,此时距离索尔只有五十米。
巫术……又失效了!
索尔立刻转身,手持铁叉,严阵以待。
对面一个守卫突然将手里的短刀掷向索尔。
这其实是一种相当冒失的进攻举动,他竟然在没有备用品的情况下,将手里唯一的铁制物品丢出来。
“不过他扔得还挺准。”
眼看着短刀向自己落下,索尔立刻举起铁叉想将短刀格开。
然而当他手里的铁叉击上短刀刀刃时,竟然如豆腐一样被对方轻易地划成两截!
索尔竟然没能挡下,他立刻后退,想要躲开之后的攻击,却在下一秒发现那短刀骤然提速,眨眼间连刀带柄穿透了自己的小腹!
“挡不开,躲不掉……”索尔再次感受到剧痛袭满全身,在受伤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索尔软塌塌地倒在地上,但这次还没死。
两个守卫随后赶到。
“他竟然杀了约翰大叔!”一个人悲痛地说。
“这样凶残的人,说不定小克劳德的失踪也和他有关。”
“我看小克劳德就是他杀的!”
“对!我们把他关进地窖里,让村长来处置他!”
“可是村长性子那么软,不会饶了他的命吧?”
另一个守卫突然用刀在索尔脖子一侧划了一刀,“放心,这样村长就算心软,也没办法饶了他的命。这样我们就找到杀死小克劳德的凶手,以后大家也不用一直担心害怕了。”
“好狠。”索尔一动不能动,只能默默忍着疼痛。
其实以他的毅力,就算再被捅三刀也能忍痛站起来。可是这里的奇特环境却让他一受伤就进入濒死状态,只能眨眨眼睛。
阿古担忧地说:【难道这里是某种只要死亡就会不停回朔的世界侧?】
安不以为然。
安:【那这个世界侧真是闲的没事干,浪费能量!】
两个护卫用板车拖回了车夫的尸体和濒死的索尔。
这次索尔又和车夫肩并肩坐了一回平板车。
但这次直到他被拖入村口的一个地窖,日记才出现提示。
【你快要失血而亡。】
来了!
死亡预警提示!
索尔被两个守卫毫不留情地直接扔下地窖,然后重重地甩在地上。
随后两个守卫将地窖的大门一锁,便不知去向。
索尔猜他们应该是去找村长去了。但对方肯定会耽误一些时间,确保在“心软”的村长来之前,他就咽气了。
索尔的确也快咽气了。
大量的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无力地将头撇到一边,突然看见一双瞪得滚圆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似乎藏在地窖一个大木箱子里,头顶着地,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眼睛下面的红色碎发。
红色?!
索尔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里面的人,但是对方的鼻子被木箱的板子挡住了。
可是尽管只能看见部分面孔,索尔还是认为那就是车夫口中失踪了好几天的红头发、大鼻子的小克劳德。
对方难道一直藏在这里?
不对!
索尔意识已经有些模湖,只能慢吞吞地想着,“如果是这个角度……小克劳德应该是……头顶地的姿势缩在箱子里……或者只有……头……”
索尔眼前的世界再次变黑。
【你死了。】
……
索尔睁开眼,确认自己又回到了村庄外。
赫尔曼:【主人,这里的规则太难了,我们还是立刻掉头走吧。】
索尔回头,不出意料地没有看见后方的玛什和马车。
“不,当我踏入某个范围时,我就已经走不了了。”
他倒不算惊惶,只是立刻叫出日记翻看金色书页。
索尔已经确认日记会救自己。可是他不确认每救一次的代价是多少?
如果自己死了两次,那岂不是就已经消耗了两张金色书页?
索尔心疼地龇牙咧嘴。
但还好,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并没有那么大。
依旧只有第一张金色书页有变化。
上面的图桉由死在稻草垛里的索尔,变成了死在地窖里的索尔。
画中的他,至死都盯着地窖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
索尔收起日记,心中已经有所确认。
“回朔时间的并不是这个诡异的村庄,而是日记。但是这没办法解释第二次草垛里的尸体为什么跑到地窖里了。”
安:【还有一个问题。这些人一开始都是说小克劳德失踪了,但紧接着他们就猜测小克劳德死了,并且对这一猜测深信不疑!】
刚想开口却被安挡了书页的阿古这才冒头。
阿古:【……对,我也想说这一点。另外,车夫两次被杀时,表现出的强弱也不同。这可能是某种规则造成的,这一点主人您要小心。】
索尔点点头,“没错,我也在思考,到底是什么让我无法攻击他们?难道必须偷袭吗?”
索尔第二次杀车夫,就是偷袭。
可是他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辆平板马车擦着他的胳膊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