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鬼魂来过?”
“是近期没有……有些比较古旧的灵子痕迹,以前确实是有过幽灵的。”
茶座小声的说明道,以一贯缺乏感情起伏的语气。
“这样啊...总之没有就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历奇那几个小家伙还需要足够的‘奇迹’啊。”寮长有些遗憾道。
“而且在骏川小姐的建议下也发现天台需要换锁,只能先这样上报了,辛苦你了,茶座同学。”
互相道别,继而远去,曼城茶座在转至对方视野之外时便开始略微加快速度,想着该怎么去寻找‘朋友’。
要不……去问问速子…?
那位曾经骗她喝下加了加速药剂红茶,副作用是一天之内头发白化的恶趣味研究者,常常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好奇理由进行研究实验。
甚至会绑架其他同学试药,然后被风景委员突击惩罚。
但她也是茶座的第二位朋友,并且知晓‘朋友’的存在。
只是话又说回来,这俩人能成为朋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
一个是过分痴迷研究的研究者。
一个是灵媒体质天赋异禀的通灵者。
就连喜欢的饮品都是红茶vs咖啡这样的对立。
但她俩确实是有好几年交情的朋友了。
一切始于她被那红茶副作用变成白发的时候。
很是困扰的曼城茶座本想监督她把‘解药’研制出来,却发现还有更多人找她麻烦。
因为那时的爱丽速子,在违规乱纪的道路驰骋之猖狂,远胜如今。
得亏是她研制的药物本身都是趋于无害,否则就算当事人们都没有太大怨气,她也非得因为危险实验被勒令退学不可。
可就算没到那个地步,当事人的不快终归是无法消去的,同为低龄受害者的马娘们脾气大多还好,大人们却需要有个说法。
爱丽速子还是需要一个人管着,就算她还没到该找训练员的‘本格化’高峰期,也该有个赛马娘看着她。
便也是在那时,曼城茶座主动站了出来。
虽然更像是一时冲动……
因为注意到了大家的困扰,以及速子那根本没有朋友充作看管,再加上隐约察觉了对方的孤独。
一贯乖巧听话却又有些木讷的黑发小姑娘开口了:
‘……我来吧,我来…看着她。’
因灵媒体质而早早接触魂灵,更是险些被卷入魂穿事件,被许多同龄孩子排斥的曼城茶座,蛮理解对方的那份孤独。
她还有‘朋友’,而对方什么都没有。
除了那个对一切同学都很‘友善’的爱丽数码外,就真的没什么同学对她有过好印象。
听说她的家族在赛马娘界也算是声名显赫,但她也是那家族里最为特立独行的孩子。
虽然不算是与家里断了交集,却也基本没考虑过回去。
唯有每年都有寄来的外星包裹能证明她还被家里所关心着,却也仅止于此。
曼城茶座少有地强硬了一次,尽管其中也不乏‘朋友’的鼓劲,但她还是做到了:
主动朝着对方占据的空教室里放置所谓的‘杂物’,同爱丽速子划分领地,表明自己会盯着对方的立场——虽然那时对方表现得颇有些无所谓,但对曼城茶座而言,这显然已是对性格、对承接义务所做出的极大突破。
这还是初中第一学年的事。
之后的几年,尽管也曾有不少小矛盾,但两人之间的相处都还算融洽,茶座甚至早早给速子提起过‘朋友’的存在,只是‘朋友’一直不愿意现身见见速子。
可就算是如此,速子也曾‘抓’到过‘朋友’。
凭着她的研究。
她是曼城茶座见过的第一位,能在‘朋友’不配合的状况下找到‘朋友’所在的人,虽然那是‘朋友’小看了她,任由她得以证明成功,但‘朋友’也不得不承认速子的能力确实出众。
只是她仍然不打算出现在速子面前。
这并非重点,想要找到‘朋友’的茶座,自然更在意曾经的事迹,于是在眼下这种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位褐发红童的友人。
不过就算是抛开这一点,朋友本也不多的茶座也显然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毕竟知晓‘朋友’的存在的人也确实没几个。
哪怕是速子的训练员,茶座也只是允许透露了自己作为降灵系高材生的身份。
速子的话,应该在实验室吧?
茶座这么猜测道,陡然间察觉到身后的凉意。
这是她无比熟悉的感触,令她下意识的欣喜‘呼唤’:
‘朋友…你回来了?’
‘是啊,抱歉啦茶座,昨晚心情不佳去初中部逛了逛,现在我还得避一下富士奇石。’
降临系课堂会讲授与灵体的特殊沟通方式,这种方案甚至不需要物理意义的开口,解决了像是‘对空气说话’的尴尬画面。
这种技巧是近现代时完善普及的,属于技术体系成熟之后就会有人琢磨的,更加简练、便利的小技巧。
“没关系…只不过……”曼城茶座欲言又止着,嗅着那伴随熟悉的灵子回归之后便更是似成相识的咖啡香气。
哪怕是有些迟钝的她也该意识到自己被毛了咖啡。
“我的……”“抱歉茶座,我还得离开一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就跟那个爱丽速子的训练员说吧,再见。”
“……?”
不理解,‘朋友’好几年下来都只是姑且承认速子,又怎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让自己信任那位训练员先生?
难道是对方是‘朋友’早就认识的旧识?一想到‘朋友’在过去也时常失踪,甚至一次不见半个月,曼城茶座还是遇到过自称‘朋友’的旧识的人找上的状况。
可今天之前的‘朋友’,还都是一副对那位训练员先生兴致缺缺的模样。
‘朋友’和训练员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茶座很疑惑,但还是听出了对方的焦急,老老实实地与其道别后,继续朝着‘杂物室’的方向前进。
她决定去问速子的训练员。
特雷森学院的面积虽大,但对马娘的脚程算不上什么。
没花多长时间便站在‘杂物室’门前的曼城茶座习惯性地敲了敲门,便听到一句反馈慢了些的‘请进’。
速子的训练员的声音?
推门而入的茶座有些意外的看着没有速子在的实验室,以及那用白大褂作被子的训练员。
后者正撑起头看着自己,目光莫名的认真。
“是茶座啊……速子去图书馆了。”
速子的训练员明显精神不振,但比起这个,曼城茶座的鼻子抽了抽,嗅着这室内尚未散去的咖啡味儿,便又重新看向速子的训练员:
“训练员知道‘朋友’最近在做什么吗?”
“朋友?不是速子吗?”
听出那似乎是什么特指的奥默语气无比疲惫。
他现在都不想分析什么话语深意。
他不久前被一个家伙害得没补好觉。
现在又有个女孩以和那家伙以堪称‘时空重现’的姿态造访。
他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永无止境的6月17日了,这日子过得很令人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