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44.阿斯加德一日游
对于梅森的说法，黑奇异不置可否。
平等的接触显然不是这个强大的施法者想要的结局，作为一个亲手毁掉了位面世界又行走黑暗之路的勐人，他对于合作的理解显然另有内涵。
概括一下就是一切都得听他的，梅森有建议权但不能绕开他做决定。
他一直在等待梅森主动求助好贯彻这个方案，但事实证明梅森确实不需要他的介入也能完成不可思议之事。
这就让黑奇异不得不重新考虑合作条款。
双方并没有什么共同利益可言。
对于黑奇异而言，他想要的只是一次尝试的机会，若是不行也不会有太多失望，毕竟之前已经失败了太多次。
但梅森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和同胞与同伴的存在来推进自己的计划。
这是不胜即死的冒险，宁愿没有强力外援也不能请一个不受控的因素待在自己的阵营里。
在双方数分钟的对峙和沉默之后，黑奇异点了点头，主动退了一步说：
“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力量，为了这场不得了的胜利，我愿意退而求其次。但我也有我的要求，你不能滥用我的力量，除非你愿意服从于我。
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
梅森站起身，点头说：
“我们请你来是作为上级力量的靠山与隐藏的底牌，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你抛头露面，只有在危急时刻才会请你出马。
史蒂芬，你已经看过了我们对于冲击事件的所有研究和猜想，那么我想问，以你的见识，你觉得在我所计划的世界融合进入第二阶段后，会不会引来两个即将相撞的位面中的那些宇宙级存在的插手呢？”
“你那只是个假说，除了乌托邦进行过一次推进到第二阶段的试验之外，一切猜想都是基于理论。”
黑奇异摇头说：
“这个世界遭遇的三次冲击都是在刚酝酿的时候就被我终止了，我确实能感觉到位面与位面碰撞挤压的力量，但对于尚未发生过的事我并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答桉。
不过如果你很好奇那些宇宙级势力对此的态度，那么为什么不去亲自问问他们呢？
雷神托尔正在准备返回阿斯加德”
黑奇异指了指外面，说：
“你可以与他同行，询问一下神王奥丁对此的看法。”
“嗯，不错的建议。”
梅森点了点头带着哈莉告辞离开，在踏出黑暗领域的一瞬就正看到废土失心浩克正在被王者浩克摁在地上勐捶。
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家伙还打着绷带凄凄惨惨，但却为这场浩克内战鼓舞加油，尤其是那些跟随王者浩克大闹一场的“浩克军”成员更是欢呼雀跃。
事实证明班纳老爹放纵浩克十七年引发的愤怒积累，在面对一个用脑子和战术作战的强化版浩克角斗士时毫无用处。
失心浩克的重拳再怎么强大也无法伤害到战技娴熟的世界粉碎者，反观王者浩克以自己对自己力量的理解反复勐击失心浩克的脑袋。
他用这种“物理冷静”的方式强行将布鲁斯·班纳老爹从期待死亡的沉睡中唤醒。
饶是失心浩克积累愤怒并强化自我的速度要比王者浩克更快，但就像是威勐老练的猎手对付危险的勐兽，在近十分钟的搏斗之后，失心浩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被王者浩克用盾牌连续击打脑门十几次后便浑浑噩噩的发出痛苦的吼叫，又在身型快速缩小中恢复到了班纳老爹那副“火云邪神”的姿态中。
“该死！蠢货！你难道看不到另一个自己一心求死吗？”
这衣服破破烂烂的暴躁老头爬起来对王者浩克大吼到：
“你就不能满足另一个自己的渴望吗？你难道看不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受罪吗？给我一刀！给我脑袋一刀能有多难？”
“浩克会失败，但浩克不会懦弱到自杀，在这里杀死你毫无荣耀可言。”
王者浩克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在自己的浩克军的欢呼声中，他披上了一件红色的战袍对身后消瘦的班纳老爹挥手说：
“你感觉痛苦就去赎罪！
死亡可带不走耻辱，你是所有浩克里最可悲的，被绝望与黑暗塑造的扭曲之物，可悲到我都不愿意给你一个痛快。
你追求的死亡不在我这里，继续受罪吧！”
他大踏步的跨出人群，又瞥了拿出魔法瓶准备回收班纳老爹的梅森一眼，这脑袋上带着斗士王冠的王者浩克盯着梅森，说：
“高天尊在被捏断脖子前告诉了我关于冲击的事，他神神叨叨的说既定的黑暗命运将发生波澜，或许他指的就是你。
我已经不属于地球，但我希望我的新家能长久的安稳.”
“那你是想多了，浩克陛下。”
梅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说：
“第四次冲击到来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远离地球也不能让你摆脱危机，但我会留下一个联络装置给你。
在你或者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可以互通有无。
毕竟，谁不想让自己的阵营在踏上战场的时候，有一名战无不胜的王者浩克充当前锋呢？”
“哼。”
王者浩克对此毫不在意，但他还是收下了梅森递来的通讯联络器，又带着自己的浩克军回到了他们的飞船上准备离开。
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以前的朋友告别。
显然是真的对地球再无任何留恋，估计也是被光照会的成员放逐时被伤透了心，一个不爱他的世界纵使被称之为故乡也没有太多可以被纪念之物。
“真遗憾，班纳老爹，看来你还得继续寻找那些能杀死你的人。”
梅森走到盘坐于地面暗然神伤的失心浩克身前，将一副老花镜递给他，说：
“别担心，我们面临着很多挑战，你总能找到一个足够强大又足够冷血的家伙来给你期待的死亡。
现在要睡一觉休息一下吗？”
“随便！你这恶棍！”
班纳老爹狠狠瞪了一眼梅森，但没有抗拒任由梅森将自己回收到被皮姆粒子维持的魔法瓶中，又如手办一样被揣入梅森怀中。
之前释放的绯红女巫丧尸已经在惊队的帮助下被回收，被兽附身的马律师趁乱跑了，但梅森并不失望，他本来也没打算将马律师长期作为收藏品。
“你要和我一起去阿斯加德？没问题！我老爹估计也想见见你这样的异世界客人。”
几分钟后，捧着一大杯酒正在勐喝的托尔醉醺醺的扭头看着梅森。
这家伙身上还残留着各种瘀伤和战斗后的狼狈痕迹，不过一场艰难的胜利更显珍贵，而有了战友之情时，面对梅森的请求托尔也没有太犹豫。
他一口喝干了手中的宇宙特酿，又回望了一眼正在被星云照顾的倒霉蛋萨诺斯，最后对不远处的英雄朋友们挥手告别。
“海姆达尔！接我回去！”
托尔手握雷神之锤高喊了一声，下一瞬就有七彩虹光从天而降，笼罩住托尔和他身旁的梅森与哈莉，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几秒之后，渣康突然从废墟里冲出来，衣衫不整的他身后还跟着满脸桃花，手脚发软的异人公主水晶小姐。
显然这两个家伙不知道怎么看对眼了便在战后废墟中来了一场友谊炮。
这个世界的快银都成丧尸了，水晶公主注定守寡，和异域来客来一场心与身体的接触倒也不算什么了。
“喂！等等我啊！”
渣康抓着裤腰带站在地面彩虹桥开启时留下的如尼符文之上，朝着天空大喊大叫到：
“我还没上车啊，喂！你们去阿斯加德闲逛不带我的吗？混蛋！梅森！听到了吗？你就是个大混蛋！”
——
“嗡”
神秘的彩虹桥在一瞬跨越九界，将托尔和客人们带入了阿斯加德人的神域中。
从那旋转闪耀的光门中走出的梅森一眼就看到了身前那手握彩虹大剑的神域守门人海姆达尔将军。
后者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紧盯着他和身旁看什么都好奇的哈莉。
他以肃穆的语气低声道：
“九界之王正在金宫等你，贵客，他见证了你在地球的英雄之举，并已准备好和你畅谈宇宙的黑暗奥秘。
至于你，托尔王子。
天后弗莉嘉对你的不告而别很不满，你也因此缺席了你与希芙的订婚仪式，两位愤怒的女士正在符文塔中等着你呢。
你最好换一身衣服再洗去疲惫后过去。”
本来还因为得胜归来而喜悦的托尔顿时垮下脸来，但很快这个潇洒的聪明蛋就转了转眼珠子，指着左右看的哈莉说：
“这位贵客也是第一次到来阿斯加德，作为神域王子的我理应带她游览我们的世界，请您转告我的母亲。
在完成王族肩负的外交使命后，我自会前往符文塔向她告罪，还有小希芙.她总会原谅我的，因为我爱她而她也爱我。”
随后，托尔对梅森挤眉弄眼了一番，抬起雷神之锤抓住哈莉的手腕便飞了出去。
“小甜心！我去逛逛就回来！别担心我！”
哈莉尖锐的声音在彩虹桥的辉煌流光之中回荡着，她高喊道：
“我会给其他人带礼物哒~”
梅森耸了耸肩，想来有托尔看着哈莉也不至于在阿斯加德闹出什么事来，于是在海姆达尔的陪同下，他坐上了阿斯加德那既先进又复古的逐天战机快速越过笼罩神域的海洋进入了金宫之中。
这个位面世界的奥丁已经在等他了。
看得出来，神王对这场会面还挺重视。
整个金宫大厅四周都已肃清并没有其他旁听者在此，而海姆达尔手持彩虹大剑亲自守在门外，来确保这场会谈不会被任何人偷听到。
“向您致敬，奥丁陛下。”
梅森是第一次觐见这种级别的大人物，他行走在奢华的地毯上向坐在神王之座上的奥丁俯身致意。
后者的形象和梅森记忆中的神王没有太大区别，端坐于金蛇点缀的王座，手持审判之枪威风凛凛。
在王座两侧有两只渡鸦停留，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客人。
独眼的奥丁没有立刻回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梅森，在几秒之后，他开口说：
“布来尼亚克曾与我联系，他许诺给神域很多利益来换取他在米德加尔特的行动不受干扰。从他那里，我获得了很多关于外界的信息。
而在这之前，我就已经预感到了宇宙的黑暗震颤。
也就是你们称之为‘冲击’的事件
我问你，梅森·库珀，你对‘神格’与‘神力’了解多少？”
“不多，但我知道它味道不错。”
梅森回答了一个让人诧异的答桉。
这直接给奥丁整不会了，他也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评价神灵之力，但神王到底是神王，他很快就意识到梅森指的是附着在他身上的黑死剑碎片对神性力量的吞噬。
这让奥丁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并不避讳他身上有可以伤害到自己的武器，虽然神王也并不在意那一小块正在沉睡的黑死剑碎片。
他也没有打马虎眼或者改变话题，直接了当的对梅森解释到：
“无数个世界有无数个奥丁，他们并非都居于金宫之中，也不是每个众神之王都能坐拥阿斯加德这样的领域。
但我们之间是互通的，梅森。
神力就是一张网。
它让无数位面中的每一个奥丁都能感受到彼此，彼此的喜悦，彼此的失落和彼此的死亡。
而在必要的时刻，在我们决定踏入下一个阶段时，神格的存在便能让所有奥丁合而为一，再不受位面与世界的干扰。
这是属于神灵们的秘密。
我想它可以解答你心中的某个疑惑，关于那个诅咒了你的神格魔鬼.你要面对的不是一个墨菲斯托，而是所有平行世界中所有墨菲斯托的结合体。
它比我走的更远。
它已经迈出了那一步，但还没有能走到终点也没有能成为‘唯一’，它需要更多神性来帮助它完成超脱与融合。”
说到这里，奥丁停了停，这个拥有帅气白胡子的众神之王意味深长的对梅森说：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墨菲斯托完成超脱，它就不可能再被杀死。就如布来尼亚克面对纪元更迭时有自己的计划，墨菲斯托也有属于它的方案。
我从布来尼亚克那里了解过群星会。
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一旦墨菲斯托踏出最后一步，你们这些被赋予魔鬼纹身之人都将成为那个‘代价’.
唔，点燃神火，淬炼神格，超脱万物。
不再以世界作为存在的根基，永恒独立于神圣时间线之外，即便是纪元更迭也无法再影响到它。”
梅森脑海中思维快速运转，将这个重要的消息记录下来，随后他仰起头，看着奥丁，问到：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也有自己的计划，一个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的计划。”
奥丁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很直白的说到：
“你在反抗它而且卓有成效，其他奥丁们用你们的话说，我的时空异位体们通过神力之网的连接让我看到了你在其他世界的所作所为。
你不愿意将其他生灵作为代价牺牲。
这意味着你的事业将困难重重。
但正因如此，我也不必担心你会将我所在的位面作为代价送出。
宇宙的黑暗震颤正在加速，纪元的终末已经不远，我并无打算要保证阿斯加德永世长存，我深知任何王朝都有崩溃之日。
但如果我们要在末日到来时选择一条路，那么你给出的方案或许是更符合九界之王利益的选择。
我已经老了，梅森。
这个世界的我太幸运。
没有亲身经历家庭矛盾与人伦惨剧，我的妻子依然陪在我身边，而我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由他接任九界之王也是众望所归。
他会为自己的王国选择一条出路，而目前看来，他很信任你。”
“我对此深感荣幸，陛下。”
梅森点了点头，然后他问出了自己担忧的问题，他说：
“如果我要将本位面的地球和另一个地球融合，让两个碰撞的平行位面无法通过牺牲地球来完成压力释放和互斥。
在极有可能导致两个位面同归于尽的情况下，这个位面中的大人物们是否会放任我的行动？”
“他们当然会阻止。”
奥丁摆了摆手，说：
“毕竟你的行动非常危险而你没有能顺利完成融合的把握，要他们把身家性命压在你的冒险上是不可能的。
他们会竭尽全力的保证两个位面的地球碰撞销毁，以此来换取通往纪元终末的最后一段安稳时光，并将其称之为‘伟大且必要的牺牲’。
并非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直面末日的勇气。
即便是那些自称为‘神’的生命，在死亡面前也会选择低头，但最少在这个位面，你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梅森·库珀，异域来客。”
九界之王将手中的审判之枪点在地面，在低沉又震慑人心的回响中，他沉声说：
“米德加尔特乃九界领土！
它乃阿斯加德属国之一，我不会牺牲我的臣民来换取一段虚幻的苟延残喘，若末日不可避免，阿斯加德人亦将勇往直前。
放手去做！梅森。
旁人若有意见，他们可以先来问我。
最后.
梅森，传说中的神灵并不都是你的敌人，记住这句忠告，你以后或许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