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35.在真正的工程学大师面前，梅森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当然，我们欢迎一切愿意提供帮助的人。”
梅森一拳打在芬里尔战甲的后部武器槽，被朱迪稍稍改动过的后装甲一个非常酷炫的方式向两侧以V字形向上弹开。
他一边将机械触手那内小臂粗的伸缩连接器抽出来与战甲的控制系统预留武器槽连接，一边回头看着身旁主动过来的彼得·帕克。
对于彼得主动要求加入行动梅森其实并不意外。
如果说之前在玛丽·简那边的谋划成功率只有60%的话，那么在奥托博士将重力鎓的事情和盘托出后，梅森对于现在这个结果就有了百分之百的肯定。
之前只是“私人恩怨”，但现在已经上升到“世界存亡”的地步了。
梅森一边不断将机械触手与战甲上替换的那套来自夜之城的军用机械操纵模块并联，一边看着眼前数据屏幕上自动破解并连接武器插件的程序。
他心中感慨朱迪果然是个技术大老，还专门照顾到了自己并不是很精通高精密科技，所以给自己做了个“傻瓜版”的操作界面。
眼前这台银灰色的威风战甲虽然还缺乏一套足够强劲的动力源，但它的机械大脑已经准备就绪，而且已经绑定了梅森·库珀作为具备最优先级的第一驾驶者。
K小队的队长靠在自己那四米多高的战甲旁，看着身旁沉默的彼得·帕克，他轻声说：
“是因为重力鎓的事才让你下定决心了吗？”
“差不多吧。”
彼得看着手中卷成一团的蜘蛛头罩，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
“刚才在听到奥托博士说世界重力变化会引发的灾难性后果的时候，我恍忽间有了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就像是站在神盾局的任务大厅里，听队长给我们讲解任务一样。
虽然我和他们一起行动的次数并不多，但我真的没想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些我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
区别只在于，那时候我可以信任我身边的人，他们都是个顶个的正义英雄。
但现在，我只能被迫和一群不知底细的外来者联手。”
对于这个回答，梅森耸了耸肩和旁边的二桶对视了一眼，他拉长声音说：
“我有一位养在我家里的前心理医生和精神病学家曾在闲聊时告诉过我，说越是执拗于某些宏大目标的人在遭遇到重大挫折时，越容易一下子走入另一个极端。
彼得，在你的世界还在的时候，我很遗憾没能和你成为朋友。
但我猜那个时候的你肯定比现在要友善多了。
瞧瞧你。
几乎把不信任写在了脸上并在每一句话里都要重申一遍，你是觉得你现在生活中的所有烂事都是我们造成的吗？”
梅森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推进到80%的进度便卡住的武器插件连接程序，他皱起眉头尝试了一下重启。
据说这可以解决80%的程序卡死问题。
随后又说到：
“但据我所知，早在群星会的猎犬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几年，你的生活就已经开始不如意了。梅姨病死和你与玛丽·简离婚的事可怪不到我们这些人头上吧？”
“迷茫的人是需要一个方向的。”
在梅森回身去处理那个卡住的程序的时候，一向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二桶幽幽的说：
“而相比来得快去得快又难以捕捉的正面情绪，憎恨显然更能让一个不知所措的人找到‘方向’。
我在训练并重塑我的地方见多了这种事，只要你恨一样东西恨得足够强烈，你人生中的一切失去和不如意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借口。
但不是我们让你失去蜘蛛侠这个身份的。”
二桶咧了咧嘴，低声说：
“玛丽·简女士都告诉我们了，是你自己放弃了蜘蛛侠，在灾难到来之前你就这么做了，你自己厌倦了你曾喜爱的生活。
甚至于，我们在末日后的出现还给了你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
彼得沉默下来。
这两个外来者的话很不客气，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对的。
在梅姨死后，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停下脚步的蜘蛛少年最终还是累了。
年纪越来越大理想和现实的冲突也越发剧烈，最终以和挚爱之人的离婚作为终点，游走于纽约街头翱翔天际的蜘蛛侠彻底死了。
他亲手杀死了他。
他一直告诉别人，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赖以为生的蜘蛛感官消失了。
但并不是的。
“你为什么要用一个自动破解程序尝试连接我的机械触手？”
在彼得回过神的时候，披上了一件星际匪帮外衣的奥托博士已经出现在了芬里尔战甲旁边，这衣服应该属于星爵，上面还有他的签名。
章鱼博士正带着一种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打量着眼前这台威勐的战争机器。
他用芭芭拉手里接过一个专用的编程键盘连接在芬里尔战甲的军用操纵模块上，动作娴熟的重设参数，放弃了自动解码转而手动为两台来自不同世界的机械编写连接程序。
瞧！人家真·大老连驱动框架都是现场编写的。
虽然一开始对于来自未来的科技稍稍有些不适应，但只是几分钟的解析奥托博士就找到了朱迪留下的数据接口开始忙碌起来。
“芭芭拉，第三根触手连接器更换成阿尔法射频模式，再把第二根触须的物理硬件重启一下，第四根触须的驱动软件好像因为长期闲置下线了。
你能想办法激活.不，重新编写一个更好用的吧。
以我刚才所见你的技术力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就用我几分钟前教你的那种加密编写模式。”
“好的，奥托博士！”
芭芭拉将自己的微型电脑连接在了机械章鱼触手的分体式数据库中，她脸上有种“今天学到了不得了东西”的满足笑容。
尽管这位奥托博士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老土跟不上潮流，但刚才十几分钟的接触中她就意识到了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天才。
人家的学识只需要稍稍拿出一点来分享都能让蝙蝠少女感觉不虚此行。
她也曾偷偷尝试过破解朱迪给自己的电脑上的深层数据架构，但那种“赛博空间”的加密模式让她根本无从下手，简直就像是用小扳手去拆解一架飞机一样。
不是做不到，而是工作量大到让人生畏。
但刚才奥托博士只用了十分钟就给她完整演示了该怎么用低级科技力以取巧的方式完成对高级科技产物底层数据架构的“偷渡”渗透。
简直是神来之笔！
“这台战甲的内部武器系统的重新布局都是你完成的吗？梅森”
奥托博士一边十指纷飞的为芬里尔战甲连接新的武器系统，一边好奇的问了句，梅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很谦虚的说：
“是我花了几天的时间和两个朋友一起设计的，我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大型项目。”
“嗯，看出来了，确实做的很一般。
能看出来你想要弄出一些‘新’东西，但你的行动明显跟不上你的想法。
就我所见目前布置的武器架构甚至是预留的能源系统都充满了一种对原设计的拙劣模彷和小范围的改进。
年轻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章鱼博士给出了中肯甚至有些辛辣的评价。
他推了推茶色眼镜看了一眼梅森。
年轻人完全没有任何被批评的不爽和恼火，他甚至眼前这个稍有秃顶的矮胖子的含金量有多高，所以他如学徒一样非常谦卑的回答到：
“这意味着我的知识储备严重不足，导致所有美好的想法都只能停留在宏观设计层面而无法向具体架构深入。”
“很好，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你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的，就和曾经的彼得一样。”
章鱼博士咧嘴一笑，啪的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按下去。
下一瞬，在梅森的注视中，刚才卡在解析部分死活连接不上的章鱼机械触手诡异的震动了一下，随后一个好听的电子音在没有能源系统的芬里尔战甲中响起：
“检测到异种武器插件并入火控系统，暂命名为‘章鱼’，武器调试程序开启.缺失能源模块，指挥系统开启失败。
请第一乘客梅森·库珀检测代号‘芬里尔’战甲的能源模块。”
“它缺少一颗机械之心。”
奥托博士摘下自己的眼镜，伸手在威勐的芬里尔战甲上摸索着，依靠他对机械造物的敏感在没有梅森提示的情况下很快就找到了第二个外装甲开启槽。
随着厚重的装甲向两侧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荡荡的放置能源电池的地方。
“完成度这么高的战斗用机甲想要全力战斗最少都得使用核子电池，甚至是冷聚变类型的超级电池才行。”
章鱼博士回头看着梅森，说：
“你准备用什么来代替？我今天剩余时间没什么安排，如果你愿意的话，梅森，我可以帮你参谋参谋。”
“那当然是求之不得！”
队长阁下大喜过望。
他没想到这一趟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能白嫖到章鱼博士这种技术大老的免费指导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了。
梅森当即把自己刚做到一半的炼金引擎取了出来。
这东西一拿出来，奥托博士就瞪圆了眼睛，他看到芬里尔战甲的时候都没有惊讶，因为这东西虽然不一般，但他也没不是没有见过同类型的产品。
虽然设计风格和内在架构都不一样，但以章鱼博士的机械学识基本属于那种“看一眼就知道”的情况。
但梅森拿出的这个东西就不一样了。
哪怕只是个半成品。
但它依然几乎在挑战章鱼博士对于机械学和物理科学的认知。
“来来来，小伙子，这个东西很有意思，给我讲讲它的运行原理。”
他蹲在这个银灰色的半成品前方招呼着梅森过来，随后两个人刚才的地位好像交换了一下，梅森成为了讲解炼金引擎的导师，而奥托博士则成为了认真听讲的学生。
“唔，完事啦。”
几分钟之后，芭芭拉将手臂上微型电脑的数据线从章鱼机械触须的插口拔了出来，心中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给这样的异种武器编写驱动程序放在以前她最少得忙好几天，但有了章鱼博士的言传身教，她使用全新的思维只花了二十分钟就搞定了。
甚至是布鲁斯的蝙蝠网络！
芭芭拉现在也有信心能在没有安全接入码的情况下十分钟之内搞定它！
“那家伙很厉害？”
二桶踹了一脚脚下这铁疙瘩，稍稍有些郁闷。
他自认为也不笨。
但梅森和奥托博士聊的天花乱坠越来越兴奋的样子几乎要拜把子，可是他在旁边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梅森如此兴奋的样子，和平时那种总是平静的姿态截然不同。
“奥托博士可不是厉害哦，杰森。”
芭芭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很认真的对二桶说：
“他是非常非常厉害，这么说吧，如果他去了我们那边，卢修斯先生肯定要把韦恩工业的首席设计师职位辞了，再邀请博士去担任新的设计主管。
朱迪那个时代的科技和我们现在用的差了最少三个世代，但那未来科技在奥托博士眼中理解起来却没有丝毫的困难。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蝙蝠少女摇了摇头，叹气说：
“这意味着奥托博士哪怕在2077的世界里依然是不得了的技术力大老，朱迪见了都要膜拜的那种。
天呐，他的思维最少领先这个时代100年！我怀疑来克斯·卢瑟都没有他聪明两个人最少是一个等级的天才！”
说到这里，芭芭拉双眼放光的对二桶说：
“杰森，我们想办法把奥托博士绑走吧！绑到我们那边去，他这样的天才值得一个更好的世界！”
面对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杰森·托德立刻摇头说：
“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我们和群星会又有什么差别呢？我们可以邀请，但他愿不愿意跟我们走就是他自己决定了。
而且如果他真有你们说的这么天才，那么我相信即便是在这样一个末日里他也能过得很好。”
另一边，梅森看着眼前奥托博士和他一起完成的新的战甲内部结构和武器系统的设计图，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和芭芭拉一样，他感觉自己学到了厉害的东西。
“或许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还请您帮我看看这套战甲。”
梅森又拿出了外装甲已经修复完毕的反超人战甲，对奥托博士说：
“相比我目前的能力完全无法修改主体设计的芬里尔战甲，我对这套反超人战甲的兴趣反而更大一些。
您应该能看出来，芬里尔战甲是用于特殊场合专门研发的，我不能带着这玩意在大街上到处乱走。
相比之下，这套个人型的多用途战甲对我而言更重要。
但我的设计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所以.”
“我愿意花点时间帮你完善它，梅森，反正我一直很闲。”
章鱼博士重新戴上茶色眼镜，用那种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温和笑容制止了梅森的话，他长出了一口气，说：
“但这一次我就要提出一点点要求了。外来者们，我希望K小队能我们一点小小的忙，奥斯本塔中存放着大量从世界各地被挖掘出来的重力鎓。
那些东西的失去已经让这个世界不再稳定。
我当初为他们设计那种挖掘装置时就留下了重新注入的暗门，我需要你把他们从这个世界抢走的东西再还回去！
只需要把那些重力鎓重新注入地心，整个世界范围内的不稳定地震都会在接下来数个月里逐渐平息。”
奥拓博士严肃的说：
“这个世界可能会在未来毁于末日，我们或许无法阻止那个结局。但我们也有我们能做的事，我不希望看到它毁于一群混蛋手里。
尽管我也曾是那些混蛋的一员。”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尽力做到。”
梅森点头说：
“这和我的主要目的并不矛盾。”
“小心绿魔。”
章鱼博士仔细观察着梅森的表情，在确认他并非搪塞之后便提醒到：
“我曾和诺曼一起工作，我知道很多人都说他疯了，但他没有！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比这片末日下的所有人都更坚定。
因此他比过去更危险了。”
“无所谓！我会出手。”
一个声音从后方响起，梅森和奥托博士回过头就看到中年版蜘蛛侠站起身，将头套戴在头上，他说：
“就和过去一样，由我来对付绿魔吧。我知道他憎恨这个世界的原因，我会想办法解决，这是蜘蛛侠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