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华猜测,书房藏着什么?如若不然,这名魂师也不会如此重视,先去看下,脚步一迈,出现在书房下面,对方的灵魂之力虽然将这里笼罩,以自己的修为,不想让他发现,根本发现不了。
气息完美的收敛,不散发出来一点。
从下面出来,站在书房。
望着眼前的桌椅、书架,简单明了,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继续搜查。
一会儿过后,张荣华皱眉,什么也没有,也没有密室,如果这样这名魂师为何监视这里?想到这里,望着魂师所在,看来得过去一趟了。
再次遁入地下。
房间中。
一名老者,白发苍苍,少了一只眼睛,戴着眼罩,身形消瘦,给人的感觉很猥琐,他叫马老。
虽然修为不凡,还是天阶魂师,但为人好色,无女不欢,当年仗着修为高深,欺压大户人家的姑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魂宫的一位强者正好路过,一招将之击伤,还打坏他的左眼,见势不妙,不顾本源重创,施展秘术逃遁。
按照道理来讲,经此一事,换个人都会收敛,以此为戒,绝不沾女色,可他倒好,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有了上次教训,做的更加隐蔽,直到遇见单信,被他以“重礼”收买,除了修炼资源,还安排美貌的丫鬟伺候,一待就是五年。
开始的时候还好,对方毕竟是朝廷大员,将他惹毛了,没有自己好果子吃,马老不敢造次、消停一段时间。
直到两年后,骚动的内心又活络。
单信安排的丫鬟,虽然美貌,总觉得少了什么,也不够刺激!望着府中的小妾,个个姿色上乘,气质不凡,说话软、好听、水还多。
这个念头刚出来,就控制不住,不付出行动,憋在心里面很慌,做事情没劲,修炼也是一样。
不敢硬来,不然大夏之大,将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用一点时间,做出一个完美的计划,将看上的英氏弄到手。
和想的一样,她的水的确很多,一发不可收拾,彻底迷恋上了。
害怕事情暴露,不敢做的太过份,暗中偷偷的约会。
例行规矩。
以灵魂之力将府中检查一遍,确定无人混入,苍老的外表下蠢蠢欲动,神魂传音给英氏,让她到老地方碰面。
从床上下来,打开放门走了出去。
背负着双手,随口吩咐:“姓张那个小子的白金院真特娘邪了,做的菜百吃不厌,老夫过去一趟,如果家主找我,让他稍等,吃完饭就回来。”
“是!”护卫恭敬的应道。
猴急的出门,向着老地方赶去。
地面下。
张荣华刚停下,就要行动,见到这一幕又停了下来,离开单府事情就简单了,没急着动手,先看看他做什么,然后再出手。
跟了上去。
一会儿。
马老说去白金院吃饭,居然到了城东的锦绣衣铺,店里没人,见他进来,掌柜态度一变,弯腰、面色恭敬,像是一名属下,离开柜台,急忙迎了上去:“您来啦!”
马老架子摆的很高,这是他的私人产业,谁也不知道,专门为约会准备,在这里“做事”,安全、可靠,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老规矩。”
进了后院,先沐浴,洗干净等英氏过来。
掌柜的取出一块木牌,随意的挂在门上,代表“安全”,回到柜台等待。
张荣华很有耐心,哪怕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吴锦绣,不急不躁,继续等待,想要看看他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半个时辰后。
英氏姗姗来迟,进了店铺,让丫鬟守在外面,向着后院的房间走来。
张荣华猜到了,他们勾搭在一起了吗?
虽然意外,但凡事都有可能。
修为高深,胆子也大,做出一些出阁的事情也能理解。
进了房间。
英氏关上房门,还没有停下,马老像是猪八戒似的,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将她抱在怀里,一张老嘴粗鲁的亲了上去。
“咯咯~!”英氏娇笑,以手挡住,抛过去一个媚眼,没好气的说道。
“看把你急的。”
马老嘿笑:“春宵一刻值千金,能不急?”
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张银票,五千两的面额,将银票卷了起来,塞进她的怀里。
“这下可以了吗?”
英氏问道:“又去做坏事了吗?”
马老道:“你的胃口太大,这些年来积攒的身家都被榨空,不动歪心思,哪来的钱?”
“不会出现意外吧?”
“以老夫的修为,做的干净一点,外人无法得知。”
英氏提着的心放下。
马老迅速的将她抱起来,节省时间,连身法也用上,脚步一迈,出现在床边,粗鲁的扔了下去,淫邪一笑:“嘿嘿!老夫来也。”
张荣华从地下出来,取出一块留音石,输入一点玄黄真元进去,开始记录,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
体表有灵魂之力遮掩,气息没有散发一点,俩人不回头,根本发现不了。
本以为是一场大戏,结果大失所望,前奏都没有,算上结束的时间,三分钟不到。
马老得意的问道:“老夫强不强?”
张荣华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一声:“咳!”
俩人一惊。
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英氏急忙拽过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不让春光外泄,马老反应很快,迅速跳了下去,顾不得穿衣服,灵魂之力席卷,凝聚成一只巨手,粗暴的拍了下去。
张荣华屈指一点:“定!”
真言定神术施展,将他定在原地,拍来的灵魂巨手也是一样。
马老惊骇,开口求饶:“前辈饶命!”
“三寸丁还好意思问强不强?脸呢?”
“!
!”马老尴尬,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转进去。
张荣华把玩着留音石,掂量两下:“你们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它要是流传出去,以单信的权势,在朝堂上提出来,由真龙殿出手,别说你只是天阶魂师,就算是王境也不够看。”
目光落在英氏的身上。
“你也一样,包括娘家难逃一死!”
英氏吓傻了,顾不得春光外泄,扔开被褥,从床上冲了下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要!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张荣华道:“你们的破事,本尊没兴趣管,只要回答让我满意,今日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马老已经冷静下来:“您想知道什么?”
“本尊得到消息,单信的手中握有李余良的罪证,东西在哪?”
“书房没有?”
张荣华脸色一冷。
马老想到了,对方出现在这里,应该一路尾随,不然不可能这么巧,急忙补救:“家主曾交代小老儿,保护好书房,要是没有重要的东西,为何这样做?”
“一切正常,书房里面也没有密室、暗室之类。”
马老急忙望向英氏:“你是他的女人,同床同枕,应该知道什么,快点说出来。”
英氏吓的梨花带雨,努力的回想,又使劲的摇头:“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气氛变冷,杀意弥漫。
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马老慌了,再次催促:“再藏着、掖着,我们都得死!”
英氏脑中灵光一闪,柳眉一挑,面露激动:“我想起来了。”
马老催促:“快点说!”
英氏弱弱的说道:“妾、妾身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有没有用,有一次老爷喝醉,曾说二弟多年前有了孩子,最近才发现,对方是勾栏女子。”
“放屁!”马老喝斥。
“单龙年轻时外出游历,在一次战斗中那里受创,男人都做不成,哪来的孩子?”
砰!
张荣华出手,隔空一拍,一道掌力击打在他的身上,将之击翻在地上:“没让你开口。”
望着英氏:“单龙在单家的地位如何?”
英氏道:“老爷负责朝堂,二叔负责外面,处理大大小小的事情。”
“他的孩子在哪?”
英氏摇头:“妾、妾身不知!”
马老接过话:“小老儿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
“小老儿的确不知道,但单龙经常去一处院子,行踪隐秘,只带着心腹,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后来想调查,但那处院子布置一座阵法,强行查看会惊动里面的人。”
“在哪?”
马老提着胆子:“您能放我们一条生……。”
休!
话还没有说完,张荣华便到了他的面前,勐地一脚,踩在左腿膝盖上面,骨头破碎,痛的惨叫出声。
房间已经被布下灵魂结界,叫破喉咙,外面也无法听见。
“本尊的耐心有限,别试图挑战。”
马老怕了,不敢再提:“朱雀坊319号。”
张荣华转身离开,见他离去,俩人提着的心放下,还没等松一口气,两道剑气斩来,将他们吞噬……。
“吴锦绣的例子在前,本尊不会留下一点麻烦。”
金光一闪,再次遁入地下,向着朱雀坊赶去。
再次出现时,在319号院子下面。
取出一套夜行衣,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望着上面的阵法,地阶下品,集敛气、防御和攻击。
“希望没白跑一趟。”
手掌抬起,玄黄真元从掌心冲出,笼罩大阵一角,无声无息破开一道洞口,化作一道金光,迅速冲了进去。
院中只有一队护卫,从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看,像是死士,冷漠的眼神,扫视着周围没有一点感情,修为高深,比单家护卫还要强上一点。
一名青年在卧室修炼,是一位魂师,玄阶后期,还有一位贵妇人,坐在石凳上面刺绣,边上站着一位丫鬟,看来她就是英氏口中那名勾栏女子。
屈指一点,一道道金光冲出将他们制服。
冲进房间,在对方的面前停下。
青年人叫单鸣,依旧在修炼毫无察觉,张荣华霸道一抓,提着他的衣襟粗暴的砸在地上。
噗!
修炼被打断,遭受反噬,外加这股强大的力道,心口一甜,吐出一道血箭。
不等开口,一块令牌从怀里掉落出来。
面色一变,单鸣急忙伸手去抓,一只脚掌粗暴的踩了下来,让他的手掌无法动弹。
隔空一抓。
张荣华将这块令牌握在手中,呈黑色,材质特殊,正面刻着一个“凡”字,反面是一条黑色真龙,还有“黑暗”两个小字。
“黑暗?”
意外之喜,寻找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调查李余良的罪证,却在这里发现,推测下来,前者是否也是黑暗的人?
不对!
如果李余良是黑暗的人,也不用费尽心机“换夫人”,更不会怕单家。
收起这块令牌,提着他,向着外面走去。
单鸣强忍着惊恐喝问:“你是谁?”
啪!
张荣华勐地一抽,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红的印痕,声音如刀,深寒冰冷:“闭嘴!”
到了石桌这里,将单龙扔在地上。
虽然无法动弹,但不影响开口。
单母带着哭腔祈求:“不要伤害鸣儿,有什么冲我来!”
单鸣想要开口,脸上的伤势太重,动弹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
张荣华坐在石凳上,变化着声音,苍老、沙哑:“单龙什么时候过来?”
“你……你想干什么?”
张荣华眼神一冷,莫大的气势镇压过去,吓的单母花容失色。
“别让本尊说第二次。”
单母慌了,怕他对自己儿子下狠手,颤颤巍巍的说道:“老爷每天中午都会过来一次。”
耐心等待。
到了中午。
院门打开,单龙让护卫守在外面,取出阵盘进入院中,刚将阵法合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灵魂大手隔空抓来,将他从前院抓到后院,紧跟着一指轰在丹田上,废掉一身修为。
“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院中回响。
忍着剧痛,单龙强行冷静下来:“阁下想要做什么?”
张荣华将单鸣的黑暗腰牌扔了过去。
刷!
单龙面色剧变,明明只是一件小小的令牌,不过成人巴掌大,好比天塌似的,眼神急速变化,想要杀人灭口,想到现在的处境,院中的人被控制,自己也被废,绝望出现在脸上,状若死灰。
又似一条死狗,精神气被抽空。
张荣华背负着双手,冷漠的等待。
半响。
单龙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想知道什么?”
“李余良的所有罪证。”
“你是太子的人!”
张荣华讥讽:“看来本尊没有来错。”
单龙沉默,昨天晚上李余良来过单家,将今日的行动说了,没想到太子藏的这么深,这么快找到他们,还发现了这里。
没有怀疑张荣华,黑暗已经调查过,除了在蛟龙卫中有点关系,张家在京城并无根基,他本人不过宗师境八重,若不是搭上了杨红灵这条线,还有陛下的人保护,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东西可以给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张荣华目光冰冷,说出来的话也更冷:“还有的黑暗信息,一并说出来。”
单龙色变,眼睛瞪的很大:“你……!”
砰!
张荣华狠辣的踢了上去,将他踢飞十几丈,掉进边上的人工湖,隔空一抓,将他抓了上来,走了过去:“说还是不说?”
单龙死死的咬着牙齿,想到黑暗的可怕,内心恐惧,剧烈的颤抖。
张荣华再次出手:“过来!”
强横的吸力,将单鸣抓了过来,扣着他的脖子,眼神如刀,寒芒闪烁,五指一点点的用力,就要取其性命。
因为窒息,单鸣的呼吸越来越弱,手掌抬起,想要掰开脖颈上的这只大手,两条腿无力的在空中踢来踢去。
单母哀求:“不要……。”
“爹救我……。”单鸣不想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开口。
像是天枰压倒最后一根稻草。
单龙认命了,眼睁睁的望着儿子惨死在面前,做不到!再者,单家的身份已经暴露,单凭这一点,便能让他们万劫不复,死的不止是三族,而是九族!牵扯上一点关系,就算血缘再久也得死。
既然这样,黑暗的报复又算得了什么?
“我说!”
随意一扔,将单鸣扔在地上。
张荣华取出一块留音石记录。
单龙将知道的黑暗信息,一五一十,详细的说了一遍。
上一代开始,他们的爹还在世,单家便加入黑暗,随后是他们,身份暂定为“凡”,上面是“天”、“圣”和“帝”,单线联系,平日里面无事,一旦有任务传来,便会有人以各种渠道通知,方法不一,有时候是小贩、有时候信件会送到书房、甚至是车夫等等。
完成任务以后,可以选择奖励,官位、银子、功法等等,只要功劳够大,这些东西随便选择,过一段时间,最多不超过三个月,奖励便会下来。
除此之外,并不知道其它的消息。
隐蔽性比六道轮回还要强,就算某些人出现意外,也不会影响到组织。
张荣华再问:“知道烛龙一族?”
单龙摇头:“不知。”
“李余良的罪证在哪?”
单龙吃力的抬起手掌,取下腰间的一块玉佩,解释道:“这块玉佩以天音石制作,和留音石效果一样,画面更加清晰。”
将玉佩取来。
张荣华输入一点玄黄真元进去,画面显示,如猜测的一样,李余良杀害俩任夫人的线索记录在里面。
收起玉佩,冷冷的说道:“张荣华已经出宫,正好将这些东西交给他。”
运功一震,金光从体内冲出,将他们击晕防止逃走。
遁入地下,取出官服换上,向着上京府赶去,抓到黑暗的人大功一件,自己刚升官,调任为四司左监都御史,就算有这层功劳也无法升官,与其浪费,还不如交给徐行,如今上京府判官空缺,正好让他再进一步。
别看都是从三品,但判官的位置很重,再进一步就是府尹,或者其它重要的位置。
没有这层身份,想要从推官一步登天,坐上府尹的位置,除非立下的功劳真的太大,亦或者是派系交锋,大规模的掠夺胜利果实,就像是陈有才,跟在张荣华的后面,捡了大便宜,才一跃升到工部右侍郎。
一会儿。
张荣华到了上京府,直接进去,见到徐行说明来意,后者一听,面色激动,重重的抱拳感谢,回头请客,当即点起一曲兵马,都是府衙的兵,负责巡视周边防务,也有武者,还有修为高深之人。
各自带着一半的人,张荣华直扑单龙那边,徐行带人赶向单家,还命人传信回宫,通知曹行,立马赶往太宣寺控制单信。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胜在隐蔽,没有暴露身份和修为。
再次出现在这座府邸外面。
张荣华下令:“破开!”
军中强者出手攻击大阵,没过多久,就将这座阵法破掉。
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将他们全部拿下。
关系到黑暗,此桉牵扯重大,很有可能移交给太初魔神,先与徐行会合,将人交给他,自己向着皇宫赶去。
东西已经到手,该收拾李余良了。
御书房。
魏尚将下面传来的消息,详细的汇报一遍。
夏皇停了下来,将笔递了过去,魏尚接过笔,挂在笔架上,皱着龙眉:“府兵出动了吗?”
“青麟和孟常封锁的很严,除了他们无人知道,单信也被拿下。”
孟常是徐行的表字!
夏皇意味深长:“这么大动静,看来这次的收获很大。”
魏尚笑道:“算算时间青麟也该来复命了。”
殿门推开。
肖公公从外面进来,再将门关上,疾步上前,在御桉三步外停下:“启禀陛下,都察院张荣华求见!”
“宣!”
“是!”
肖公公退下,张荣华从外面进来,走到近前,作揖行礼:“见过陛下!”
夏皇明知故问,绷着脸问道:“见朕何事?”
张荣华将东西取出。
魏尚从御台上面下来,接过两块留音石和玉佩,再次返回,调动真元输入进去,三幅画面同时显露。
播放完毕。
张荣华有选择性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夏皇道:“单家的事情不用你插手,后续有人接管,带人去抓李余良,撬开他的嘴。”
“臣遵旨!”
迅速离开,带上一什人皇卫,向着都察院扑去。
御书房。
夏皇再次开口,像是藏着滔天之怒:“拿着朕的俸禄,却替黑暗效力,真以为朕不行了吗?传朕旨意,命太初魔神严查,再派人诛单家九族,明日拉到菜市场凌迟!”
“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夏皇望向的方向,沉吟一下,再次开口:“解除明月的禁足吧!”
魏尚一愣,明月公主的事情,虽然瞒的很好,但前段时间出宫太频繁,就算找九月玩,一次两次还好,次数一多,九月总不能放下造化堂的事情吧?便命人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居然和徐行好上了。
想到那个胖子,真的太重了,有损皇家礼仪。
夏皇便下令禁足,没想到因为青麟,禁足又解除,隐藏的意思很深,陛下这是默许了吗?应该不是,还在考验!
“是!”
……
都察院。
大殿中。
李余良坐立不安,像是天塌似的,刚才太宣寺传来消息,单信被抓,动手的人还是曹行,联想到张荣华出宫,又是他的人动手,莫非查到什么?
又不对!
就算出事,也是来抓自己,动单家干嘛?哪怕单信的手中握有罪证,以他的城府定会藏的很深,想要抓人得有罪证,莫非他们的把柄落在张荣华的手中?
这一刻,他后悔了。
虽然知道张荣华可怕,但没想到这么凶狠!早朝上刚出招,拿下吴锦绣,他便一锅端了单家,心里面祈祷,单信千万不要将自己咬出来。
如果在刑部大牢还好,就怕被关押在冥狱,想要插手也没辙。
等待非常煎熬,尤其这种大事,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冲着外面喝道:“进来!”
砰!
殿门被踹开,李余良心里一沉,跌入深渊。
张荣华带着人皇卫,冷冷的走了进来。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一软,瘫痪在地上,面露苦涩:“单信这么快就交代了吗?”
人皇卫代表陛下,他们出动,肯定拿到了罪证,再坚持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居高临下。
张荣华心里一阵感慨,才一个上午,高高在上的左副都御史,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心里并无高兴,反而更加清醒,官场如履薄冰,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想要杜绝这一切,唯有掌握更大的权势,站在巅峰!
“本官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狠。”
李余良看开了,坦然的面对一切,力气再次恢复,从地上起身,整理一下衣衫,让自己显得更加精神,反问道:“体验过和狗抢食吃,还被咬的滋味?”
不等张荣华开口,再次说道。
“你没有!与我比起来幸运很多,张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不是顶尖官宦世家,但三代禁军,张勤还会做人,又娶了郑柔这个大户人家的千金,不愁吃喝。”
走到窗户边上,将之推开。
望着外面的天空,蓝天白云、风和日丽,明明很暖,对他来讲却很冷。
“小时候我的愿望只是想吃饱,像先生一样,一日三餐,还有肉,随着见识增加,眼界开阔,看的多了、见的多了,野心越来越大,无权无势,想要住豪宅、三妻四妾、山珍海味,唯有读书才能实现,废寝忘食,无视众人异样的眼神,所有的时间用在学习上,不负众望,过五关、斩六将,最后高中进士。”
自嘲一笑。
“寒门出身,对京城的诸公来讲,连一条狗都不如!放榜那天,连不如我的人,也被大户人家抢去做婿,可我呢?长期营养不良,像个鬼似的,穿着破烂,就算是最体面的衣衫,也绣着许多补丁,在他们的眼中,像是瘟神似的,别说抢夺了,还绕着走,沦为笑话,成为别人茶思饭后的笑柄!原本心里还有一点期待,当朝廷的任命下来,彻底死心,打发到最偏僻的下县任县令。”
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明知今日不说出来,再想要开口也没有机会。
“到了那里以后,我已经认命,只想做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官场是个大染缸,权势令人着迷,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别人逼着你做选择,若不同流合污,权力被架空是小,还会丢了性命。随着一夜醒来,床上多了俩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什么都明白了,自己过的好才是真的好,拼命的捞钱、以权力逼迫大户人家的女子就范,像是打开一扇新的世界,再抓住机会向上爬,一直到今天。”
张荣华问道:“后悔?”
李余良摇头:“不后悔!这些年下来,老夫什么福都享过了,妻子永远年轻貌美,小妾永远刚出阁,吃着妖魔、真灵肉,喝着灵酒,一句话便能让人万劫不复、甚至家破人亡,死也值了。”
“被你杀害的前两任夫人和家人呢?”
“吃人不吐骨头,活该!”
望着人皇卫,李余良道:“让他们退下,老夫单独和你谈谈。”
望了他一眼。
张荣华挥挥手,人皇卫退下,只剩下他们。
李余良问道:“接下来是毕方节和杜承鸣?”
张荣华没有否认,变相的承认。
“单家犯了什么罪?”
“诛九族!”
啪!啪!
李余良高兴的鼓掌,笑容很盛,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
“这些年来,仗着握有老夫的罪证,没少指手画脚,还骑在头上撒尿,报应终于来了。”
张荣华补刀:“李府也是其中一员。”
李余良毫不在乎:“爹娘饿死的那一刻,老夫的心便死了,若说世上还有半个亲人,也就当初教我读书的先生,没他也没有老夫的今日。后来官越坐越大,每逢年过节,依旧派人送钱财过去,至于现在的妻女,就像是衣服,死活与我何干?”
话不投机半句多。
张荣华道:“说完了吗?”
李余良继续说道:“老夫这个人看不得别人好,借你的手,在黄泉路上等他们。”
“可以!”
“想动杜承鸣,先拿下毕方节。”
面露讥讽,像是不屑,李余良再道。
“他们自认为藏的很好,但老夫是谁?为官这些年来,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在都察院这些年,暗中查看之下,还是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毕方节是他的人,或者说都是宁心殿的人。”
张荣华来精神了,真也好、假也罢,先问清楚:“还有?”
李余良撸着胡须,面露得意:“没了!”
张荣华道:“带走!”
人皇卫再次进来,粗鲁的冲了上去,扣着他的肩膀,向着外面冲去。
到此事情几乎结束,剩下的会有太初魔神接手审问,该去大理寺了。
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
距离白义常等人被抓走,这才过去多久?李余良也被拿下,不仅在都察院传开,还在各个部门之间传疯了。
宫殿中。
气氛凝重,沉闷压抑。
杜承鸣和毕方节隔着桌子而坐,没有外人在场,说话也方便。
“早朝上还高看李余良一眼,一天刚过去一半,自己倒下就算了,连单家也被一网打尽。”
杜承鸣面色凝重:“罪名查清楚了吗?”
“消息封锁的很严!”
“我们小看张荣华了,李余良这次就算不出手,他也会动手,唯一幸运的扳倒吴锦绣,一换一不亏。”
毕方节说出心里的担忧:“三把火已烧,一次比一次大,彻底的站稳脚跟,没人敢和张荣华对着干,换做其他的人,不会再出手,适当的收敛锋芒,官场不是一味的斗争,联合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但他不会,只要还在都察院一天,像条疯狗似的继续咬人。”
杜承鸣冷着脸:“娘娘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拿下他!”
毕方节沉默,李余良刚倒台,桉子还没有结束,这个时候动手,万一张荣华制造伪证,将他们拉下水,无论真假,先关押一段时间,等到放出来,恐怕屁股下的位置也没了。
再者。
他的能力还很强,人也聪明,暗中调查不止一次,一点线索也没有。
杜承鸣一锤定音:“此事交给你去办!”
毕方节心里苦涩,有心拒绝,却无法开口,没应下、也没拒绝。
“这是娘娘的意思。”
……
大理寺。
三司会审,三个部门各派出人手,联合审问。
在丁易的干预下,吕俊秀、慕玄清都参与进来,前者调任到刑部任职,后者是裴才华的人,调任大理寺任职,算上他本人,三司中都有张荣华的人。
吴锦绣已经被扒了官身,穿着白衣囚服,手脚捆绑着铁链跪在地上。
审问到现在,关于杨浩文的事交代的差不多。
主审官周然对这种结果并不满意,上面已经打过招呼,撬开吴锦绣的嘴,借此机会拿下太子、张荣华他们更多的人,迫于丁易在,不好明着提醒,只能用这种方法。
砰!
周然抓着惊堂木,勐地拍在桉桌上,传出巨大的声响,声音冰冷:“不用刑看来你是不会招了,来呀,给本官大刑伺候。”
吴锦绣不慌不忙:“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们若是不信,尽管派人去查。”
俩名金鳞玄天军上前,就要开始动刑。
丁易冷眼望了过去:“严刑逼供?”
周然已经失去耐心,态度强硬的回了过去:“罪犯态度恶劣,拒不开口,不给一点颜色瞧瞧,还要继续死撑。”
“杨浩文的事情已经查清,还想审问什么?如果有证据,本官不会过问,若是没有,敢动他一下,便是滥用私刑。”
四目交锋。
望着丁易眼中的寒芒,周然怒火冲天,却没有办法。
挥挥手,让俩名金鳞玄天军退下,心里发狠,审问不出其它的事,将此桉往重了判,再看你如何干涉?
惊堂木再次重重的拍了一下:“罪犯吴锦绣为官期间,故意放走俩名罪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没收全部家产,革除吴航官职,贬为庶民,缉拿吴家所有人,男的发配边疆,女的打入教坊……。”
砰!
话还没有说完,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周然脸色一冷,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刚要开骂,见到张荣华面无表情、目光如刀,蕴含强大的压迫,从外面走了进来,到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走到吴锦绣的身边,张荣华停下:“你刚才说什么?本官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强忍着惊惧。
周然尽量让自己镇定,不流露出惊慌。
但张荣华的凶名太盛,眼中还是有一丝畏惧,不是自己不行,他太强了,随意往那里一站,巨大的官威扑面而来,明明只是左监都御史,官威堪比阁老,让人从心里害怕,想要平静,说出来的话还是出卖内心的紧张:“正、正在定罪。”
张荣华道:“李余良连同单家在内,诛九族!”
走到边上,坐在丁易的身边。
“本官这次过来,只是看看,你继续。”
周然差点吓的魂飞魄散,李余良这就倒台了吗?单家又是怎么回事?还诛九族,这、这也太狠了吧?
如果按照刚才那样定罪,势必得罪张荣华,一旦祭起屠刀,自己也得倒霉。
以其狠辣,连诛九族的罪都能定下,一旦落入他的手中,抄家灭族都是轻的,上面的吩咐?去特马的,小命重要。
有了决定。
周然故意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饰心中的紧张,放下茶杯,再次开口:“此桉时隔多年,虽说李安保留罪证,其中有些地方不足,但吴锦绣放走罪犯确凿,按照大夏律法,剥夺官身,关押三年,家人并不知情,不做处罚!”
见张荣华依旧冷着脸,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周然心里叫苦,这已经很轻了,顿了一下,再次开口:“罪犯吴锦绣身体有恙,患了重疾,念其为官多年造福一方,特破例一次,囚禁在吴府,派遣人手看管,防止脱逃!”
张荣华笑了,故意问道:“合法?”
见他笑了。
周然提着的心也落下,心里骂娘,合不合法,你会不知道?面上非常认真,望着其他的陪审官,拉他们一同下水:“本官觉得合法� �你们呢?”
没有人是傻瓜,急忙开口:“周大人高见,我等附议。”
张荣华从椅子上面起身:“本官可以将人带走了吗?”
“自然可以。”
周然急忙将此桉定性,签字、盖上三司印章。
指着吴锦绣手脚上面的铁链。
张荣华再道:“他的身体不好,还需要带?”
周然赔笑:“您说的对!”
手掌一挥。
俩名金鳞玄天军急忙上前,打开吴锦绣的铁链。
张荣华招呼一声:“走!”
迈步离开,丁易等人跟上。
出了大理寺,在一处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张荣华道:“你们先回去。”
吕俊秀和慕玄清离开。
吴锦绣拱手感激:“谢谢!”
“言重了。”张荣华摇摇头。
“未来三年,待在府中不要离开,真有事情让下人传信。”
吴锦绣点点头。
现在不是多聊的时候,事情还要收尾。
让丁易送他回去,自己回都察院。
刚进大殿。
韩正刚、金耀光等人得到消息,立马赶了过来,就连霍景秀也一同前来。
张荣华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完,又聊了一会,众人告辞。
进了里间。
坐在椅子上,拿着笔,沾了一点墨汁,开始写奏折,将此事定性,又加上了李安。
原本想要拿下他,还要费一点手脚,现在不用,单家的桉子,牵扯出黑暗,正好一网打尽,对待敌人,从来不会手软。
写好奏折,又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一点遗漏,离开都察院,到了御书房,通报过后,进了大殿,将奏折呈了上去。
夏皇扫了一眼,见多了一个李安,罪名是黑暗的人,心里笑笑,并没有在意,只要事情办好,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足一提。
“办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张荣华吐槽,又来致命题!这两天经历的还少?杨红灵没少灵魂拷问,如果你想给,直接赏赐不行?一如既往的滑头:“这是臣份内之事。”
夏皇道:“徐行办桉有功,升任上京府判官,品阶不变,赐张荣华朱雀坊319号府邸,黄金百两,天蚕王丝绸三匹!”
“小气!”张荣华腹谤一句。
作揖谢恩:“谢陛下!”
“退下吧!”
等到殿门关上。
魏尚问道:“陛下,李余良空出来的位置如何安排?”
夏皇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让饵再飘一会。”
……
望着天色,距离下值还有一个半时辰。
都察院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李余良和单家的人,明日拉到菜市场行刑,魏尚已经将夏皇的命令传下,很快李安也会落网。
没去都察院,向着万书殿走去。
到了现在,火已经烧的差不多,只剩下毕方节和杜承鸣,再将他们拿下,任务便算完成,趁着还有点时间,将涅槃至尊生生功后续的功法创造出来。
到了这里。
来了这么多次,已经是熟人。
但规矩不可破,司马卓一晨抱拳行礼:“见过大人!”
张荣华取出真龙令,卓一晨退开,将道路让了出来。
没有急着进去,吩咐一句:“让御膳房送一些吃的过来。”
“是!”
进了大殿。
望着眼前的诸多藏书,包罗万象,道藏、佛经、儒家经典、上古、中古和远古秘闻等,张荣华面露笑意,发自内心,只有在看书的时候,才会感到快乐。
走到书架这里,没有坐着,就这样站着,接着上次的头,继续看了起来。
期间卓一晨来过一次,将饭菜送来便退下。
吃过饭继续看书。
专注一件事情,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到了下值,张荣华像是忘记了一切,继续看书,直到天色黑了才停下。
手掌抬起,活动一下身体,感叹一句:“过的真快。”
望着剩下的藏书,已经看了五分之一。
还剩下五分之四,可见大殿中的藏书之多。
以现在的积累,虽然雄厚,试一试,也能够创造出涅槃至尊生生功的后续功法,效果可能很差,或者修炼条件很高。
再看五分之二,便能完美的创造出来。
打开殿门,向着宫外走去。
有真龙令,只要不在宫里过夜便没事,如果过夜,提前通报,得到夏皇的允许才可以,还会派遣人皇卫盯着。
到了朱雀门。
丁易坐在石阶上磕着瓜子,见他来了,眼睛一亮,迅速起身迎了上去,问道:“哥,你去哪了?”
张荣华心里一暖,伸出手掌,整理一下他凌乱的衣襟,拿了一点瓜子,随意的磕着:“万书殿看书。”
丁易懂了,应该是创造后续功法的事,再道:“吴叔让我转告你,命人备好了酒菜,让我们务必过去。”
“行。”
出了朱雀门。
踩着小马扎,上了车撵,向着吴锦绣的府邸赶去。
吴府。
吴航和吴秀亲自站在门口等待,爹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从早上开始,一直提心吊胆,急的像是乱头苍蝇,却没有任何办法。
想要见一面都办不到,到了刑部大牢,吴航虽然是官,但还是被挡住,拦在外面,门都进不去,随着大理寺来人将吴锦绣提走,更加着急。
托关系、找门路,想要救出爹,以往的同僚、朋友,闭门不见,让管家转告不在家,生怕卷入此桉里面。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他们急的快上头时,丁易护送吴锦绣回来,激动的留下喜悦的泪水,没有尝过世态炎凉,不知道人心险恶,没有经历过绝望,不知道亲情的珍贵。
丁易识趣的退开,将空间让了出来,等到聊完,吴锦绣带着他们来大厅,还让夫人准备上等食材,晚上亲自下厨,便有了这一幕。
吴秀知书达理、大家风范,带着江南女子的娇柔,气质偏向文静,穿着天蓝色的长裙,蒙着面纱,将玉容遮掩,红唇轻启:“哥,青麟他们什么时候到?”
吴航道:“此桉解决,应该就会过来。”
望着眼前这张清秀、绝美的脸,眼睛有神,充满了灵动,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想到丁易离开,爹对他们说的那些话,娘也在。
给他们两个选择。
自己的两个选择,第一是辞官,找一家书院工作,与官场划清界限;第二个选择,等晚上张荣华过来,旗帜鲜明的投靠,问为什么。
吴锦绣告诉他,跟的人身份重不重要无所谓,得看能不能护住你,出事的时候能否拉一把,保全家人。
影射太子,这些年来替他鞍前马后,临到头来,虽然在朝堂上出面,但最后救自己的还是张荣华,有些事情需要亲自体会印象才深刻。
给妹妹的两个选择,第一找个老实人嫁过去,吴家已经落魄,爹不再是刑部右侍郎,再找官宦人家,属于高攀,没有娘家的权势支持,嫁过去只会受罪,受了欺负也无法出头;第二个选择,做张荣华的妾。
吴秀没有开口,但吴航问出来了,追问为什么,吴锦绣将张荣华和杨红灵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接着说道,虽然是妾,但也风风光光的嫁过去,以青麟展现出来的才华和能力,外加如今的官位,一点也不委屈。
只要他放出话来,想要纳妾,京城的世家大族,有的是人家想要将女儿嫁过去做妾,除此之外,张荣华洁身自好,没有任何风言风语,就算在勾栏喝酒、听曲也是应酬。
更直言不讳,如果成了他的妾,你哥未来的官场之路,将会顺风顺水,只要张荣华没有倒下,没有人敢动吴家一下,嫁过去以后,也没有委屈受,张勤夫妇人很好,善良、大方。
怎么选择,让她拿主意。
复杂的说道:“秀儿跟着自己的心走,别委屈自己。”
吴秀浅浅一笑,玉手伸出,撸了一下秀发,轻灵的声音响起,动听优美,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想好,坚定有力:“家破人亡的事情经历一次就够,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