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天仇面色狰狞,额头青筋暴起,手掌按着地面剧烈的挣扎,想要摆脱脸上的臭脚,但他经脉已经断裂,一身修为无法动用,就连青龙血脉也是如此,挣扎的越狠,土吃的也越多,愤怒的咆孝:“你们这些权贵不得好死!我沉家就算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张荣华耸耸肩,满不在乎:“人是六皇子杀的,关我们何事?你们不是想要报仇?到了下面正好找他,不过六皇子那边人多势众,还有不少强者,就凭一个沉家还不够,说出来你的同伙在哪,送他们一并下去,到了阴曹地府,抱成一团,或许能报仇。”
“你、你无耻!”
“说!”
右脚从他的脸上抬起,粗暴的踩在他的右手上面。
卡察!
巨大的力量撞击,只是一击,血肉模湖,血水洒落的到处都是,痛的沉天仇像条疯狗一样的咆孝。
张荣华再问:“京城还有没有你们的人了?”
“沉家的人都被六皇子那个畜生杀了,剩下的人,包括我们都栽在你的手里!”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手掌抬起,磅礴的金光激射出来,张荣华冷眼喝道:“过来!”
金光打落下去,将他们笼罩,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包括沉天仇,还有那五人全部都被吸了过来,迎着他们恐惧的目光,这些金光转入他们的体内,将青龙血脉笼罩。
沉天仇面色剧变,猜到了要发生什么,怒吼:“快住手!”
张荣华不为所动,脸色很冷:“从你们出手的那一刻开始,下场已经注定。”
隔空一抓。
金光中蕴含的吸力,在瞬间达到巅峰,强行将他们体内的青龙血脉抽离。
“吼!”
龙吟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在血脉上空幻化出虚幻的青龙,长牙舞爪,龙尾摆动,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这些金光的控制,再次回到他们的体内。
“别说是一点血脉,就算是青龙在此,照样扒皮抽筋,再炖一锅龙肉大餐!”
屈指一点。
又是一道金光打落下去,将六人的青龙血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头更大的青龙,足有六尺大,接下来就是提纯,在玄黄真元演化的金光淬炼下,一遍又一遍,直到将这些青龙血脉提纯到极致,变成一头九寸大的迷你小青龙才停止。
别看体积变小,蕴含的青龙血脉非常的恐怖。
“封!”
金光环绕,化成一根根金色丝线,将它封印成婴儿拳头大,落在他的掌心,收进了五龙御灵腰带。
再看沉天仇六人,青龙血脉被剥夺,离死不远,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见他望了过来,艰难的说道:“你、你……究竟是谁?”
“学士殿主事张青麟!”
一道剑气落下,送他们上路。
右手一挥,金光横扫,将院中的战斗痕迹全部摧毁。
进入房间查看了一遍,在密室中得到两千两黄金,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张荣华皱眉:“钱呢?怎么就这点?”
想到他们之前请地煞和惊神出手,两者吃人不吐骨头,钱不够鸟都不鸟你,大头应该花在了这上面。
不再纠结,两千两黄金虽少,也够车马费了。
转身离开,向着东宫赶去。
到了这里。
郑富贵守在门口,见他回来,三步并成两步,迅速迎了上来,隔着多远便叫道:“表哥!”
张荣华道:“进去说话。”
进了东宫。
郑富贵压低着声音问道:“怎么样了?”
“已经除掉。”
说话间的功夫到了宣和殿,俩人进去,太子正在看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天色还这么晚,没有浪费一点时间,无时无刻都在学习,提升自己的知识储备库,可见他的努力。
虽说有些人的成功,与出身离不开关系,但也有自己努力的一部分。
不然出身再好,不懂得珍惜,只会白瞎了出身,在普通人眼中,他的出身让人羡慕,但在上位者、掌权者的眼中,不过是个废物,想要拿捏,一句话就能让他生不如死,求爷爷、告奶奶,还得花费大把的钱财,再将脸送过去让别人踩,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网开一面。
作揖行礼:“见过殿下!”
太子将书放下,微微一笑,指着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霜儿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没有急着询问,等他喝了一口茶,才道:“有漏网之鱼?”
没问有没有解决,以他的手段既然出手,从之前的事情来看,没有一次失手,这次也不例外。
好比小兰,他没有过来之前,郑富贵审问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随着他一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要是换成马平安,早就严厉喝斥!
张荣华道:“沉家的人,包括家主沉天仇在内全部除掉。”
顿了一下,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们拥有青龙血脉,按照道理来讲,和青龙有姻亲,就算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关系变澹了,沉家被灭门,按理来讲,对方会出面,就算自己不过来,也会派遣手下的人帮忙复仇。可这件事情,从他们算计天上人间到现在,连个面也没露。”
“此事孤会让人调查,不过沉家已经被灭,很难查到。”
霜儿又端了两份糕点过来,下面的御厨刚做好,还冒着热气,放在他的面前。
太子笑道:“尝尝!”
“谢殿下!”
拿着一块桂花糕吃了一口,灵物做的,口感很好,软黏黏的,很甜,一个吃完,郑富贵已经吃了两个。
“何文宣这次被你坑的很惨,长青学宫那边已经着手报复,找他的麻烦,这段时间无瑕顾忌你,等他解决眼前的麻烦,行事要谨慎一些。”
“臣明白!”
“你办事,孤还是放心的。”
聊了一会。
这才起身告辞,出了宣和殿,向着偏殿走去,送小兰上路,到了这里,门口的蛟龙卫恭敬的抱拳行礼。
张荣华道:“开门。”
一人急忙将殿门打开,再让开身体,迈步走了进去,郑富贵跟上,进来以后将门关上。
小兰眼睛一亮,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临死之前,只想弄清楚他是否爱自己,追问道:“他怎么说的?”
“你只是他的利用工具!”
轰!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轰在她的脑中,面露绝望,想到自己付出了一切,连命也搭上了,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无声的滴落在血迹斑斑的衣衫上面,无声的哭泣。
张荣华平静的望着,路是她自己选的,就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哭了一会。
小兰抬起头,希翼的望着他,哀求:“能让我再见他一面?”
郑富贵想要开口,张荣华挥挥手,示意他将人带过来,见表哥这样说,无条件执行,将命令传达,命人将沉修带过来。
将他扔在地上,在青云客栈时被打的半死不活,到了东宫以后,还被大刑轮流招呼,模样很惨,身上到处都是血液,躺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小兰望着他的眼睛,沉修心里有鬼,不敢对视,慌忙的逃避,她的声音响起,很轻、也很柔,问道:“你真的没有爱过我?”
沉修嘴一张,到了现在还想要说谎,迎着张荣华冷漠的眼神,又咽了回去,沉吟一会,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谁也改变不了,倒也看开了:“你不配!就算我沉家被灭,本公子的体内,也流传着高贵的青龙血脉!如果你不是东宫的侍女恰巧需要,那些海誓山盟、甜言蜜语,都觉得恶心。”
小兰闭上了眼睛,只有泪水在流:“送我上路吧!”
张荣华道:“留一个全尸。”
郑富贵送她上路,望着沉修:“他怎么处理?”
“凌迟!”
沉修慌了,求道:“不要……”
砰!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郑富贵一脚踹晕。
出了偏殿,剩下的人有蛟龙卫处理,郑富贵跟着一同离开。
路上。
“表哥你之前审问小兰使用的那门秘术叫什么?教教我呗?”
“不适合你。”
“那我适合什么?”
“青帝擎天功这样的功法。”
“!!!”郑富贵一脸黑线。
走到四岔路口,见张荣华换了一个方向,向着左边走去:“表哥你走错了,那边不是去朱雀坊的路。”
“我先回趟家,晚点再回去。”
“注意安全!”
张荣华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留给他一个背影,望着家的方向,郑富贵的脸立马苦了下来,拉拢着脑袋向回走去。
回到富贵坊的家中。
听丫鬟说他回来了,张勤披着真皮外衣,从卧室中出来,俩人坐在大堂,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荣华将沉修住在青云客栈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勤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摇头说道:“这事无法避免,只能加大排查力度,减少此事的发生。”
“我知道,和你提个醒,让下面的人查的严一点,宁愿少赚一点钱,也要确保入住之人的身份。”
“爹有数!”
“早餐铺装修的怎么样了?”
“进展的很快,再有两天就要开业了,等到开业,以后青云客栈的早餐由这边供应,只负责午饭、晚饭和夜宵。”
夜宵是大头,半夜三更爬起来做饭,没有金钱开道,鸟都不理你。
张勤问道:“名字想好了吗?”
张荣华沉吟一下:“就叫“有间包子铺”吧!”
“有间包子铺?行!”
聊了一会,将茶喝完,张荣华离开,没在这边住,明天还要去学士殿上值。
回到朱雀坊的家中。
卧室中亮着灯光,张荣华奇怪,谁在自己的房中?
带着疑惑走了过去,到了门口停了下来,周围残留着一股熟悉的香味,幽兰味,难道是她?
心里奇怪,紫猫告诉他,纪雪烟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稷下学宫,主持浩然正骨的事情,怎么有空过来?还在他的卧室等待?莫非浩然正骨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吗?
应该如此,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
试着推了一下,门被反锁,没有推动。
紫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喵!”
在问,你是谁?
纪雪烟已经起身,在她的感应中,门口站着的人是张荣华,将门打开,让开身体,又向着外面张望一眼,见没人,招呼一声:“快点进来。”
张荣华觉得很刺激,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像是做贼一样,进了房间,纪雪烟再将门关上,今晚她刻意打扮过,精致的脸颊,涂抹着一层珍珠粉,将白嫩的肌肤映衬的更白,性感火热的朱唇,唇膏涂的有点亮,显的更加红艳,多了三分魅惑,秀美的耳朵上面,戴着一对水柔色的半月耳坠,多了一些点缀,像是画龙点睛,多了一股灵魂。
长裙浅薄,又很紧身,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形成弯曲的线条,可能她也觉得这样很刺激,高冷少了一些,多了一股大姐姐的韵味。
见他盯着自己,纪雪烟紧张的心情平复,又变成之前的模样,高冷尊贵,问道:“怎么了?”
张荣华摇摇头:“没事!”
望着桌子上面的饭菜,六菜一汤,还有两份点心,外加一壶天琼玉酿,疑惑的望着她。
“坐下说吧!”
“行!”
俩人隔着桌子而坐。
纪雪烟撸了一下秀发,将事情说了一遍。
以浩然正骨的方法和秘术,将浩然正气封印在学宫的弟子体内,经过这段时间的感悟,已经有俩名弟子领悟了浩然正气,证明此法彻底可行,可以加大资源,扩大推广的力度,让更多的弟子,早点领悟浩然正气,想感谢他,便有了这一幕。
实则真正的想法,想找他分享心中的喜悦。
张荣华笑了,问道:“自己做的吗?”
“嗯。”
将快子递了过来,张荣华接过快子,放在碗上面,拿着天琼玉酿,给俩人倒了一杯。
纪雪烟道:“请!”
没有碰杯,将酒喝完。
拿着快子,张荣华夹了一块鸡蛋放入嘴里,纪雪烟望着他,但没有开口。
“可以。”
这就放心了,边聊边吃,一个时辰后,桌上的酒菜吃的差不多,酒也喝完了。
纪雪烟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张荣华本以为她会离开,结果相反,玉手在腰间的荷包上面一拍,取出一枚地阶下品的丹药递了过来,解释道:“你的修为还是有点弱,将它服下,我再助你炼化。”
紫猫翻了个猫眼,叫了一声:“喵!”
在说,你见过宗师境七重的人踏天而行?
纪雪烟听不懂,张荣华却懂,狠狠的瞪了它一眼,小家伙立马老实了,不敢再随便叫。
“你能听懂?”
“你觉得呢?”
“听不懂!”
将丹药放在他的手里,纪雪烟催道:“别耽搁时间,再有一会天就要亮了。”
“嗯。”张荣华无奈的应下。
当着她的面,将这枚地阶下品的丹药服下,随即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见她开门出去,跟了上去,俩人在人工湖边上停下。
纪雪烟认真的说道:“实战是最好的修炼,炼化药力也最快,还能指导你的不足,我会将修为压制在宗师境七重,和你相同的境界。”
到了这一步,张荣华只好接受。
将修为压制在宗师境七重,再将玄黄真元转化成玄黄内力,真的很辛苦!
纪雪烟问道:“好了吗?”
“嗯。”
“开始吧!”
张荣华出手,没办法,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一个弱者,纪雪烟的修为摆在这里,让她先出手不可能的。
施展山河镇世拳,六境的拳法,一拳一式,带着磅礴大势,浑然天成,没有任何缺陷,力量十足,一往直前,将她笼罩,磅礴的拳力,刚柔相济,霸道的轰了上去。
纪雪烟柳眉一皱,忠伯传授他和郑富贵山河镇世拳,她是知道的,这才过去多久,便将这门拳法修炼到六境技近乎道的境界,这份天赋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转念一想,连浩然正骨的秘术都能够创造出来,也就释然了。
不敢大意!
六境的山河镇世拳,同境界之间几乎无敌,如果她敢有所保留,绝对输的很惨。
调动浩然正气,磅礴的金光从体内冲出,神圣正义、至阳至刚,以此为基础,施展九叠浩然轮回剑法,没有动用灵宝,她的骄傲不允许这样做,以玉指为剑,两指并拢在一起,上百道剑影闪烁,凝聚在指间,形成一道浩然巨剑,斩在轰来的拳劲上面。
轰!
巨大的气爆声响起,以俩人为中心,向着周围传去。
一击交手。
俩人斗了个旗鼓相当,严格来讲,她却输了半筹,张荣华只用了山河镇世拳,而她使用了浩然正气,外加九叠浩然轮回剑法。
这门剑法神通可是她的底牌!
张荣华提醒:“你可以再将修为提高一点,不然只有宗师境七重,还给不了我压力。”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就算动用宗师境七重的实力,他也没有火力全开,只凭一门拳法神通,对大道至理的感悟还没有用出来,不然刚才那一拳,她将输的彻彻底底。
纪雪烟摇头拒绝:“不用!”
这次不敢再托大,左手抬了起来,施展剑心通灵秘术,由一人的战力变成俩个人的战力,两柄浩然巨剑,分别凝聚在她的双手上面,严肃的说道:“我要认真了,你小心一点!别浪费药力,不行不要硬撑。”
紫猫看不下去了,觉得辣眼睛,两只小爪子捂着眼睛。
张荣华应道:“好!”
再次出手,想领教一下剑心通灵的威力,山河镇世拳施展,这次的威力更勐、更凶,像是惊涛骇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恐怖的拳势一发不可收拾,一股脑的招呼上去。
身处在拳势中心,纪雪烟仿佛面对的不是人,而是狂暴的海浪,巨大的威胁传来,迎着轰杀过来的拳劲,九叠浩然轮回剑法再次施展,无上剑气冲天而起,形成剑气漩涡风暴,凌厉的剑光,一道接着一道,迎着山河镇世拳斩去。
拳剑相撞,谁也奈何不了谁,也无法占据上风。
但纪雪烟的心里非常吃惊,深邃的美眸,似乎要将张荣华看穿,她没有想到,自己连剑心通灵这门秘术都动用了,一个人拥有俩个人的战力,拿不下就不说了,连占据上风也办不到。
一刻钟过去。
随着张荣华的山河镇世拳施展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天地之间,尽是他的拳芒,运用上了大道至理,还有自身的感悟,这就欺负人了,压着纪雪烟打,什么剑心通灵,通通都是狗屁,在他的步步紧逼下,纪雪烟不得不提升修为,动用宗师境八重的实力,如此一来,才堪堪持平。
张荣华觉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再动用其它的手段,但纪雪烟想指点他,想让他的修为提升的更快一点,再次开口:“动用浩然正气!”
“你确定?”
“嗯!”
“你小心。”
金光冲出,将张荣华照亮,拳势一变,由山河镇世拳演变成了浩然万剑诀,七八十道的剑光悬浮在空中,在她的吃惊中,这些浩然剑光转化成剑丝,威力激增,带着巨大的破空声,凶勐的斩了过来。
刚才还能斗个平手,随着浩然剑气加上六境的浩然万剑诀,她再次落入了下风。
“你、你将浩然万剑诀也修炼到技近乎道的境界了吗?”
张荣华会命运学宫的这门神通,她是知道的。
但他又是如何办到的?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他有官身又要当值,又要修炼山河镇世拳,还修炼浩然万剑诀,她真的想不通,一个人拥有什么样的天赋,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两门神通修炼到六境技近乎道的境界?
今晚她的吃惊,比前半身加起来还要多。
容不得多想,张荣华带来的压力太大,一手浩然万剑诀,压迫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好胜心被激起,修为方面已经压他一重,再继续提升,动用宗师境九重,她办不到!也不允许这样做。
顶着张荣华的狂暴输出,艰难的承受,时不时的传出一道闷哼,那股强大的力道,通过两指间的浩然巨剑传进体内,非常的难受,震的她气血翻滚,胸口发闷。
倔强、不服输,顶不住也要顶住,死死的咬着银牙,面对张荣华疾风暴雨般的输出。
半个时辰过后。
张荣华停了下来,收起浩然正气,面露关心:“没事吧?”
纪雪烟体内气血翻滚,运功将它压下,面色不变,故作轻松的说道:“你觉得能伤的了我?”
“……”张荣华无语。
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这逼装的,太差了!
纪雪烟将双手别在身后,提醒道:“你的根基打磨的很扎实,可以尝试着突破。”
取出一份手稿递了过来。
“这是我在修炼上面的一点感悟,你自己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让紫猫叫我。”
“好!”
张荣华伸手接了过来,没办法不接。
望了一眼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天亮,纪雪烟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玉足一点,原地留下一阵香风,快速的离去。
“喵!”紫猫叫了一声,从边上冲了过来,落在他的怀里。
在说,她被你虐的太惨了。
砰!
在它的脑袋上面敲了一下,张荣华解释:“我也不想这样,是她自己要求的。”
紫猫翻了个白眼,猫都不好意思说你。
将它放下,转身进了卧室,坐在床上修炼玄黄开天功,至于她的修炼感悟,不看也罢!
太傅府。
明明回的是自己家,纪雪烟却像是做贼一样,生怕被人发现,控制着脚步,不发出一点的声音,进了闺房,将房门关上,提着的心才算尘埃落定。
坐在椅子上面,将桌子上面的盘子端了过来,里面放着黑葡萄,拿着一个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吐出葡萄皮,柳眉紧皱在一起,想着刚才的战斗,同境界之间,自己动用了九叠浩然轮回剑法,外加剑心通灵居然不敌!
随后将修为提升到宗师境八重,面对他的狂攻,依旧落入下风,想到张荣华可怕的战斗经验,疯狂的打法,还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两门神通修炼到六境技近乎道,喃喃自语:“难道一个人的天赋,可以逆天到这种程度?”
想到了老夫子的手稿、浩然正骨,这么一看的话,倒也能够解释得通。
一盘黑葡萄无声无息之间吃了一大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精心打扮,在唇膏和耳坠的点缀下,少了一点清冷,多了一些成熟,整体看起来,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娇艳动人,连面纱也没戴。
深邃有神的眼睛,就这样望着,直到过去了半响,才幽幽叹了口气。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给他丹药、再帮他喂招,提升他的修为,更不懂见他面纱也不带了,任由自己这张吹弹可破,不染尘埃,完美的艺术品,暴露在他的面前……
心里好乱,像是麻团一样,她又失神了。
好一会儿。
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进了卧室,玉手一拍,熄灯休息。
今天当值。
张荣华起来的很早,在人工湖这里修炼三遍大五行破天剑阵,又练了三遍“踏天行”三字秘术,吃过早饭,石伯赶车向着朱雀门行驶。
到了朱雀大道。
前路被挡,马车停了下来。
一队真龙殿的人马,由万国强带队,押着三名罪犯,一人是太学祭酒,另外俩人是国子监的主簿,手脚戴着铁链、脚铐,连马也没有,行走在大道上面,见前路被一辆马车拦着,他们也停了下来。
马车上面写着“张”字,代表车内主人的身份。
万国强的脸色很冷,上次抓捕无忧真人,将他打伤以后,逃到了张荣华那里,碍于他的身份没敢逼迫,也不敢强行讨要,眼睁睁的望着他将无忧真人交给陆展堂。
前几日冯有为找上门来,让自己调查张荣华,打的是何文宣的名义,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再者何文宣身居高位,从二品的大员,值得他巴结,便命自己的心腹打听,然后将张荣华的消息交给对方。
本以为要不了多长时间,张荣华就会被收拾,哪怕无法被关押在刑部大牢,也得丢官罢职,被贬为白身,却等到了何文宣被坑,得罪了长青学宫,还在天机阁门口被这三个老家伙,狠狠的暴揍一顿,头和脸都破相了。
没动手之前,只是将他们发配上凉,也没有让他们戴上手铐、脚链,就算被发配,还有马车坐,动手过后,何文宣丢了这么大的脸,长青学宫已经得罪,不需要再顾忌面皮,怎样狠就怎样来,让人将他们关押在刑部大牢,又是一定大帽子扣了下去,殴打朝廷命运,无视朝廷律法,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万国强想死的心都有了,从京城到上凉镇,一来一回,何止一万里,还特马是徒步,又带着这三个废物,以他们的脚程、还有老迈的身体,这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抵达?
想到一路上的风餐露宿,恶劣的环境,还要面对妖魔鬼怪等,心里面怒火滔天,恨不得现在就送他们上路,自己也好解脱,但不行,就算真动手也得到了外面,借别人的手。
他知道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拜这辆马车的主人所赐。
只是帮何文宣一个小忙,对方却送自己一份大礼,目光喷火,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一定将张荣华千刀万剐。
石伯的声音响起:“青麟,路被挡住了。”
“是吗?”
张荣华正在小憩,昨晚没睡好,然后又修炼了玄黄开天功,现在正在补觉,见马车停下还以为到了朱雀门,没想到却遇见了他们。
掀开车帘,从马车中出来,下了车,望着为首的万国强,笑道:“原来是万龙使,难怪脾气这么大,挡住本官的路。”
万国强忍、继续忍,望着眼前这张笑脸,好想给他一拳,隐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但他知道不行!
如果只有他们俩人,还是在荒郊野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将张荣华往死里面揍,也没人知道。
但在京城敢动他一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身上的这身皮被扒了是小,说不定还得被关押在冥狱,再严重一点,还得被送到菜市场砍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张荣华的忌惮非常重!
冷哼一声:“别耽搁万某押着他们上路!”
张荣华像是没听见一样,望着手脚被铁链锁住,穿着白衣囚服的太学祭酒三人,故作惊讶:“三位大人这是?”
疾步走了上去,真龙殿的人下意识的望着万国强,见他无动于衷,急忙让开身体,让张荣华过去。
到了他们的面前,痛心疾首:“他怎么可以这样?三位大人一心为公,身居要职这么多年,为朝廷培养出无数的人才,劳苦功高,身体老迈,怎忍心下这么重的狠手?这要是徒步走到上凉镇,还不得要了你们的命?”
太学祭酒三人感动,从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没有一人前来看望他们,就连长青学宫也将他们抛弃,听张荣华这么一说,想到自己之前居然听信了谗言,还跑到学士殿去骂他,心生惭愧,一张老脸挂不住,恨不得找个老鼠洞转进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张荣华转过身体,冷眼望着万国强告戒:“路上别耍手段,过段时间本官派人去上凉,若是见不到三位大人,定会替他们讨个公道!”
太学祭酒三人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关心他们的安全,悔恨交加:“我们不该冤枉你!”
张荣华挥挥手,表示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又交代几句,上了马车,让石伯将道路让出来,等他们离开,进了马车,坐在软塌上面,拿着一个葡萄扔进了嘴里,面露冷笑,这下万国强想玩手段也不行了,如果他们死了,等着被参吧!心生忌惮下,很有可能会将他们送到上凉,这么远的路程,还是徒步,有他受的。
马车继续上路,到了朱雀门百丈外停下。
从车上下来,让石伯晚上别来等自己,进了皇宫,向着学士殿走去。
到了殿门外面。
丁易已经来了,今天来的挺早,坐在椅子上面喝茶,吕俊秀在房中打扫为生,见他进来,俩人急忙迎了上来。
“哥(大人)!”
张荣华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吕俊秀拿着茶壶急忙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拘谨的站着。
望了他一眼,张荣华指着对面的椅子:“坐!”
“是大人!”吕俊秀在椅子上面坐下,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屁股,昂首挺胸,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一副随时准备站起来的模样。
喝了一口茶。
张荣华问道:“前天让你记的那些人记下了吗?”
“嗯。”吕俊秀取出一份文书,恭敬的放在他的面前。
拿着文书翻开看了起来,一共五人,都是那天看戏,站在最前面的人,幸灾乐祸,恨不得他倒霉。
除了他们的名字,还有详细的介绍,包扣出身等,看来吕俊秀用心了,考虑的很周到。
为首的人叫苏长河,五人都是学士,以他的资历最深,为人圆滑,不能担事,做事八面玲珑,看似不得罪人,实际上却将所有人得罪了,一直卡在这一步,而无法上升。
一遍看完,将文书放下。
张荣华伸出两指,敲打着桌面,传出“冬冬”的声音,丁易好奇,想看看哥怎么做。
一会儿。
“下面的人反应,学士殿的茅房一到刮风下雨天,像是漏子一样到处漏雨?”
吕俊秀反应很快:“属下之前打扫茅房的时候,的确如此。”
“工部那边也挺忙的,一件小事就不打扰他们了,让人将茅房拆了重建,拆之前让苏长河五人将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限期七日完工!”
“属下这就去安排!”
吕俊秀起身离开。
丁易道:“哥,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们报复?”
“不将他们逼急,怎么让他们出手?”
丁易明白了,苏长河几人又没有犯错,顶多被针对、雪藏、安排一些苦差事,唯有将他们逼急,让他们狗急跳墙,只要他们敢出手,届时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关押在刑部大牢,再狠一点,送到菜市场砍头。
连环计,逼迫他们上钩!
除非他们是忍者龟,能够忍下去。
但学士殿的茅房这么大,里面的东西那么多,清理再重建,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竖着大拇指赞道:“哥就是哥,不费吹飞之力,便将他们拿下。”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不能留情!尤其是在官场,人心最复杂,你不将他们弄死,让他们缓过来,便会将你弄死!”张荣华提醒。
丁易明白这个道理,心狠的人别混官场、也别经商,老老实实的做个读书人,要么专心做学问。
“来的路上,我见到万国强押着太学祭酒他们,那叫一个惨。”
张荣华微微一笑:“我也看见了。”
相视一眼,笑的更加开心。
一阵吵闹声,还有叫嚷声,这时从外面传来,还有吕俊秀的喝斥声,苍劲有力的脚步声也赶了过来,看来吕俊秀叫来了金鳞玄天军。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身,张荣华冷着脸:“不识抬举!”
面无表情的向着外面走去。
到了院中。
正好见到苏长河五人被金鳞玄天军拿下,见他出来,吕俊秀认错:“属下办事不力,请大人责罚!”
张荣华上前,冷眼望着他们,迎着他冷漠的眼神,像是被凶狠的毒蛇盯住一样,苏长河几人心里一慌,惧意出现在脸上,但想到接下来的命运,一旦认命,老脸彻底丢光,还得沦为学士殿的笑话,等到风声传出去,到了街坊邻居的耳中,他们将像之前的吕俊秀一样,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在背后嚼舌根子。
互相对视一眼,明白了各自的意思,绝对不能这样认命,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金鳞玄天军的控制,但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是金鳞玄天军的对手?两只手臂被按的死死的,稳如泰山,无法动弹一下,唯有两条腿踢来踢去。
苏长河怒道:“张青麟你这是在恩将仇报!”
张荣华挥手,金鳞玄天军将他们松开,没有退走,站在边上,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再次将五人拿下。
眯着眼睛。
张荣华反问� �“说来听听,本官如何恩将仇报的?”
苏长河语塞,情急之下说了这句话,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这之前双方没有任何交集,就连工作也是如此,何来的恩?
换了一个话题,质问道:“我们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让我们打扫茅房?还在七日之内建好?”
“有人反应茅房一到刮风下雨天,漏雨很严重,工部那边又忙,区区一点小事,能自己解决尽量不去打扰。”
苏长河扫视一眼,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来看热闹,有了他们的列子,躲的远远的,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反驳道:“胡说八道!茅房刚翻修不到两年,青砖红瓦,怎么会漏雨?”
张荣华笑了,望着学士殿的这些人,问道:“茅房漏不漏雨?”
一边是张荣华,学士殿主事,负责日常工作,一边是苏长河五人,不得势,现在又被整,用脚指头去想,都知道怎么回答。
“漏!还非常的严重。”
声音很响亮,在院中回荡。
张荣华问道:“听见了吗?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长河怒指着他们,愤怒的眼神,似乎要将这些人吃了:“你、你们……”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
“就算漏雨,学士殿那么多的下人,就不能让他们修建?”
“一些下人毛手毛脚,他们懂什么?万一耽搁了事情,无法在限期内完工,大家还上不上茅房了?而你们不同,有学问在身,心灵手巧,修建起来事半功倍。”
脸色一沉,张荣华喝问:“你们在质疑本官的决定?”
“你、你……”
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张荣华冷着脸:“藐视上官,大声喧哗,像是泼妇一样扰乱学士殿的正常秩序,将他们拖下去,每人仗刑二十!”
苏长河怒了:“你敢!”
手掌一挥,见他下令,周围的金鳞玄天军粗暴的冲了上来,将他们拖走,一个个还想挣扎,随着被拖到门外,二十大板打下来,全都变成了惨叫,等到结束,一条老命丢了半条,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又被扔到了茅房,再将工具给他们,外面有金鳞玄天军守着,要么老老实实的干,要么一直待在里面……
望着剩下的人。
张荣华训斥:“都没事干了吗?”
一群人哄散而逃,不敢再待下去,这位张主事真的太狠了,只因为前天一些小事,便拿苏长河几人立威。
不过话又说回来,换成有人这样挑衅自己的权威,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不能镇住下面的人,别说做事了,恐怕连政令也传不出去。
进了大殿。
张荣华在椅子上面坐了下来,吕俊秀低着脑袋,一副没有将事情做好认罚的模样。
“此事不怪你!他们的反应,在本官的预料中。”
“谢大人不罚之恩!”
当下将朝堂传来的最新消息说了一遍。
今日早朝。
长青学宫针对何文宣的报复开始,在朝堂上面发难,御史跳了出来,指责他生活作风不检点,强抢民女,别人已经定亲,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成亲,仗着权势,逼迫女方做他的小妾,男方不服气,只是说了几句狠话,就被打断一条腿,关押在刑部大牢。
何文宣这一系的人,自然不会答应,站了出来,与他们对喷,但事实摆在这里,那名定亲的女子,如今成了他的小妾,那个倒霉男人腿也断了,被关押在牢房已经有三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第一波交锋,他的人败下阵。
夏皇命人去查,何文宣敢这样做,事情已经处理的滴水不漏,调查到的消息,与长青学宫反应的不一样,女子是自愿毁亲,还做出了赔偿,心甘情愿的做何文宣的小妾,她爹也同意了,并无强抢民女一事。
至于那个男的,见到被悔婚丢了脸面,恼羞成怒,动手打人,才被官府关押在刑部大牢。
双方各执一词,争辩不下。
直到早朝结束,也没有结果。
紧跟着长青学宫便派人,在京城中宣传何文宣干的好事,将他如何强抢民女,再打伤她未婚夫的事情,添油加醋,狠狠的宣传一遍。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传遍整个京城,成为大街小巷、茶思饭后热议的对象。
京城的百姓喜欢吃瓜,尤其是大官的瓜。
一传十、十传百,演变到最后,变成了何文宣带着一批人,直接在对方洞房时,粗暴的闯了进去,将所有反抗者残忍的杀害,然后再霸占新娘。
听闻此事。
何文宣在天机阁气的暴跳如雷,砸坏了不少昂贵的东西,就连他最爱的彩兰五色花瓶也被砸了,可见他的怒火。
反击也很快,命令上京府施压,严禁议论此事,发现乱嚼舌根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关进刑部大牢。
但上京府的判官黄道宁,是长青学宫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做做样子,命人在城中巡视,走个过场。
何文宣知道上京府不会听自己的,也没指望他们干人事,但该有的命令还是要下,继续反击,卡着长青学宫的人升迁任令,再将一些人打发到旮旯部门,雪藏他们。
这下捅破了天,长青学宫反击更加激烈。
御史上奏,一份接着一份的奏折,接二连三的送进皇宫参他,各种事情都有,除了没有勾结大商皇朝和妖魔鬼怪,能用的手段全部都用上了,他们在朝堂中的人,也开始反击,明里、暗里,针对何文宣的人,将他们往死里面整。
两派斗的势如水火,恨不得立马将对方整倒。
听完。
张荣华会心一笑,这出戏的确挺精彩的,挥挥手,示意他离开,有消息立马禀告,等吕俊秀走后。
丁易高兴的拍着大腿,骂道:“草!这个老家伙太特马不要脸了,一把年纪,小泥鳅也要不行了,居然祸害人家小姑娘!”
见他皱眉沉思,想了一下,便猜到了,问道:“哥你要阴他一把?”
张荣华也没有隐瞒:“他现在被长青学宫逼的手忙脚乱,趁着这个机会,给予他重创,就算他能度过一劫,损失也大!”
“怎么做?”
“你现在去一趟刑部大牢,别人见不到那个被打断腿的男人,而你不同,有真龙令就算天机阁下令,守卫也不敢拦你,将此事弄清楚再做安排。”
“行!等我消息。”丁易急匆匆的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待在学士殿,他除了修炼就是睡觉,随着身体逐日康复,闲的鸟疼,这次正好活动一下。
刚要离开。
张荣华的声音再次响起:“站住!”
丁易不解,疑惑的问道:“还有事?”
“先将灵药炼化,韵养身体以后再去,此事不急!长青学宫和他狗咬狗,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
“行!”
进了里面,坐在毯子上面,取出一株五百年左右的黄芝,将它服下,运转涅槃至尊生生功炼化。
张荣华望了一会,随着他的经脉变大、变粗、更加有韧性、身体和灵魂也得到强化,从本质上提升,到了现在五百年的灵药也无法难住他,按照眼前的进度,只差最后一点,他的身体便能彻底的康复。
收回视线。
想起青龙血脉,就这样服下,以涅槃至尊生生功炼化,太浪费了,如果将它炼制成丹药,以青龙血脉为主,再添加珍贵的灵药,效果至少提升三倍,甚至还会多一点,这段时间下来,不算青云客栈那边,单凭自己手中,卖不正经的画、还有太子赏赐,外加意外得到的钱,非常的可观,正好用来买灵药。
想到这里。
走到书桌这里,研墨,将纸铺好,以砚台压着,拿着笔沾了一点墨水,写下所需要的灵药,一共九株,数量虽然少,对年份要求很高,最低一千年,还非常的难见,一般人根本弄不到。
放下笔。
等墨汁干了,将纸折叠起来,等丁易醒了交给他去办,以他的渠道弄来这些珍稀的灵药不难。
脚步声响起,从外面传来。
张荣华走了出去,在门口停下,没让人打扰丁易修炼,望着眼前的俩人,天机阁打杂的,手中抱着一大堆奏折,比之前多了两倍,看来长青学宫的反攻,比想象中的还要犀利,何文宣自顾不暇,连奏折也没有时间处理,才会命人将它们全部送来。
问道:“冯议郎怎么没来?”
俩人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
从他们的表情中,张荣华得到了结果,何文宣不好受,作为他的狗腿子,冯有为也很难受。
让他们将奏折放在外面的桌子上面,俩人如释重负,急匆匆的离开。
将门关上。
望着这些奏折,没有再动手脚,有些事情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凡事都有一个度,要掌握好分寸。
不然会给上面留下不好的印象,如果何文宣再以奏折的事情阴他,不讲规矩,将棘手的事情交给他,让他来背锅,自然就没有这个限制,怎样狠就怎样来。
就像这次的事情,上面的人都知道何文宣被他坑惨了,背了一口黑锅,不仅没有怪罪,反而赏识,觉得他能力不错。
抱着它们进了里面,将奏折放在书桌上面,拿着笔开始处理。
与之前的奏折不同,不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军政大事,处理难度增加,别人想要处理,看完要思索一会,组织好言词才能动笔,他不同,在脑中稍微过目一下,便在上面写下可行的建议,采不采纳是他们的事。
一个多时辰后。
张荣华放下笔,将最后一份处理好的奏折合上,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又是一笔资历。
转过身体。
丁易正好结束修炼,从地上站了起来,面露喜悦,激动的说道:“哥,还有一天,明天只要再来一天,我的身体就能彻底恢复。”
“这是好事!”
“待会我就让人给教坊司带句话,明天等我们下值以后去喝酒听曲。”
“……!”张荣华无语,身体刚好,便要去勾栏喝酒听曲,这神奇的脑回路,一般人跟不上。
“明日再说!”
“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办正事了。”
张荣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急什么?”
右手伸出,迎着丁易不解的眼神,道:“须弥袋给我!”
丁易从怀里将须弥袋取出递了过去。
从五龙御灵腰带中取出身上的那些银票装了进去,足有数十万两,黄金留了下来,再将须弥袋扔了过去,又将那张纸给他:“你的渠道比较广,尽量弄齐上面的灵药。”
丁易不答应了:“哥你这是打我的脸,区区一些灵药,难道买不起?”
将须弥袋扔了过来。
张荣华又扔了过去,不容拒绝:“一码归一码。”
见他认真,丁易也有自己的坚持:“行!钱留下,我再拿出相同的钱,多买一些。”
无奈,只好答应。
等他离开,泡了一壶茶,坐在椅子上面,闲着没事,将纪雪烟昨晚给他的那份修炼经验取了出来,一边喝茶一遍看着。
字体秀气,别具一格,写的很详细,包括她的感悟,还有战斗经验,外加对武道的理解,全部记载了下来。
然并卵,对张荣华没用。
一遍看完,将它收了起来,关上房门,躺在椅子上面补觉,划水摸鱼,比在东宫时还要自在,晚上忙着正事,白天睡觉,还不耽搁正事,又有俸禄拿。
……
宁心殿。
皇后斜躺在凤床上面,左手支撑着螓首,正脸朝外,侧着身体,右腿弯曲,随意的放在左腿的前面,穿着一件连体的裹胸内衣,将玉腿和大半个白臀暴露在空气中,一件薄如蝉翼的薄纱,随意的盖在身上,右手压着,遮掩风光。
一双丹凤眼咄咄逼人,弯曲绵长的眼睫毛,不怒自威,红艳小巧的朱唇,在唇膏的映衬下,凭添三分魅惑,精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随意的躺在那里,将母仪天下和魅惑结合到极致,完美无瑕,让人恨不得征服。
白皙的小脚时而活动一下,脚指甲上面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将她的魅惑拉高。
苏秋棠双手抱胸,左手支撑着右手的膝盖,右手捏着圆滑的下巴,站在画师身后,看她作画。
画师叫季春花,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宫女出身,但在画技上面很有天赋,在宫中数十年,凭着自学,将画技练到四境出神入化,放在外面也是一位大家,单凭这份手艺,便能赚一套地段好点的房子钱,下半生衣食无忧。
此刻。
她心里面很慌,也非常的着急,冷汗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顺着额头滴落,将她身上的青色长裙打湿,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画技,是否那么完美?可以画出任何想要的画。
目光偶尔一撇,望着边上的三幅废画,接连三次,皇后都不满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再无法让皇后满意,后果不敢去想!
心里越急,越无法动笔。
皇后很美,她的美丽集成熟、诱惑、无限风情于一体,又带着高贵、尊贵、上位者的威严,说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也不为过。
就算是纪雪烟、杨红灵和许羲柔,在她的面前也要逊色一大截,她们顶多算是青涩的嫩苹果,只懂得靠外表展现自身的美丽。
皇后已经将权势、尊贵、上位者气场等,融合在一起,形成本能,一举一动都能勾起别人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正所谓身份越高、气场越大的女人,才能征服男人,让人见了为之疯狂。
在成熟和性感面前,可爱、清纯只是个笑话!
紧张的拿着笔,沾了一点墨汁,抬着笔,望着画纸,又瞅了一眼皇后,明明近在迟尺,只要照葫芦画瓢就行,再将她的神态、举止、气质等画出来,大致就成了。
她刚才也是这样干的,四境的画技,画出来的画,已经让人挑不出一点的毛病,但在皇后的眼中,只是一般。
以往的时候。
她也替皇后做过画,那时画技还没有这样好,她也满意了,随着自己的画技提高,画出来的画,已经无法满足她的胃口!
半天过去,她都还没有动笔,苏秋棠朱唇轻启,没有一点感情:“很难?”
季春花好像说一声“是”,但不敢!只要她敢说,外面的宫女将在第一时间冲进来,将她拖出去仗刑,一通大板打下来,她这身子骨承受不住,恭敬的回道:“奴、奴婢在端详如何将娘娘的美,一丝不漏的画出来。”
“嗯。”苏秋棠应了一声。
玉手抬起,边上的一名宫女,将削好的人参果递了过来,拿着人参果咬了一口,水嫩多汁,一口下去,溅射出大片的水,还很甜,又蕴含着浓郁的灵气,深受顶尖权势女人的喜爱。
除此之外,还能够养颜、护肤、让肌肤变的更加的水嫩、弹性。
“人参果吃完之前,还没有动笔,以后就不用拿笔!”
季春花打了个寒颤,偷偷的望了一眼她手中的人参果,只有婴儿拳头大,这么一点,三两下就吃完了。
想到这里,心里彻底慌了,没了双手,以自己的年龄根本就无法在宫中待下去,一旦被赶出去,后半生的生活都是个问题。
艰难的一咬牙齿,豁出去了,画也是死,不画也是死,万一画出来的画,让皇后满意了,眼前这关就能蒙混过去,还能得到丰厚的赏赐,拼了!
笔尖落下,在画纸上面游走,四境的画技不是盖的,笔走龙蛇,只是十几个呼吸,皇后的轮廓便已经出现一小半。
苏秋棠却眯着杏花眼,寒气很重,望着画上的轮廓,这是什么狗东西?还不如之前的那三幅画,脸色一沉,一脚将画踹翻,喝道:“来人!将她拖出去。”
季春花怕了,慌乱的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娘娘饶命!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这次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冬冬……
几下过后,她的脑袋磕破了,鲜血将地面染红,但她不敢停,继续磕头求饶。
皇后不为所动,俩名凤凰卫的女子,疾步冲了进来,冷着脸,一人一边,抓着她的肩膀,向着外面拖去。
一旦离开大殿,自己的这双手就保不住了,危机关头,季春花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前段时间出宫探亲,和往常一样,与人合作作画,他们负责销售,自己拿提成,他们的生意,被丁易抢去,他手中不正经的画,抄袭自己不说,画技和书法,将她吊起来打,按在地上狠狠的摩擦,心里恼怒,却没有办法,丁易的身份不是她们能够得罪的。
一番打听,从丁易的人际关系中,推测出这些画很有可能是张荣华画的。
除了他以外,京城没有一个能入他法眼,更别说合作作画销售了。
张荣华也没有想到,圈子竟然这么小,丁易第一次拿出来的不正经画,居然出自她的手!
如果知道了,只能感叹宫中到处都是人才,人人都藏一手。
脱口而出:“奴婢有话说,知道谁能画出让娘娘满意的画!”
苏秋棠挥挥手,示意她们站住,将她放下。
从地上爬了过来,跪在地上,季春花道:“他叫张荣华,学士殿主事,此人的画技和书法已经达到了六境技近乎道,超过奴婢太多,如果让他出手,定能够画出娘娘满意的画!”
苏秋棠一愣,美眸转动一圈,张荣华还会作画?此事她还没有听说过,倒是书法有所了解,批阅的奏折也曾看过,的确达到了六境,自成一派,字迹之间犹如天马行空,带着磅礴大势,哪怕是一个不懂书法的人,见了也要竖着大拇指说好!
沉吟一下,开口说道:“如何证明?”
“奴婢那里有他的画,在枕头下面。”
不用苏秋棠吩咐,一名凤凰卫的女子,疾步离开,向着她住的杂殿走去。
一会儿。
这名凤凰卫再次返回,弯腰低头,双手拿着画,恭敬的递了过来。
季春花面色紧张,弱弱的说了一句:“这、这画有些不正经。”
闻言。
苏秋棠更加好奇,想要看看张荣华的画,是如何的不正经,纤细的玉指伸出,将画翻开,露出上面的第一幅图,一名年轻女子,穿着薄薄的衣衫摆出马步的造型,两腿之间的距离很大,上半身后仰,双手支撑着地面,嘴微微张开。
一名男人站在前面,不可描述……
绝美容颜一红,飞起两朵红晕,像是染红的苹果,美丽诱人,强忍着心里的羞涩,将画翻开,后面是介绍。
再往后面翻,这次那个男人站在了她的脑袋这里……
整整三幅画,全部看完。
抛开招式暂且不提,单单是画技,的确达到了六境技近乎道。
心里碎念一句:“多单纯的人,才去学士殿多久,就被丁易带坏了!”
张荣华的为人,她们了解,丁易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也清楚,结合手中的画来看,用脚指头去猜,都能想到这是丁易的骚主意。
皇后的声音这时想起,多了一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画,才让她看了半响,脸色还来回变化,一会儿红、一会儿羞怒:“拿来。”
走了过去。
苏秋棠将手中的画递了过去,玉手伸出,接过画,将画打开,望着上面的招式,皇后也愣住了,丹凤眼轱辘的转动几圈,与她对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询问,真的是张荣华画的吗?见她点头,继续看着。
心里面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将它看完,合了起来,随手放在凤床上面,苏秋棠挥挥手,俩名凤凰卫的女子,在她惊惧的目光中,一记掌刀砍在她的脖子上面,将她打晕脱走……
没有外人在场,皇后问道:“丁易干的吗?”
“你也猜到了吗?”
“废话!张荣华是世民看中的人,什么样的性格,早就了解过了。没有外力干扰,绝对不会做出此事。”
“我让人打听一下!”
苏秋棠出去一趟,等到回来,已经将事情弄清楚,在凤床上面坐下:“的确是丁易教唆的,一共卖了两次,赚了八九十万两,可能会更多,第二批画出手的第二天,丁易放出风声,以后不会再卖不正经的画。”
指着边上的画。
“算上第一批,一共四百本画,如今成了绝版,一天一个价,千金都买不到。”
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他应该也知道这样做不好,便主动停了下来。”
皇后点点头,以张荣华的如今的身份地位,外加青云客栈,不差钱,又岂会自污名声?望着面前的这画:“将第一套和第二套,各弄一套过来。”
苏秋棠眨眨眼,杏花眼似乎要将她看穿,皇后面色不变,反问一句:“你不觉得有趣?”
“行!回头我让人弄两套。”
“你也要?”
“你能要,我就不能要了吗?”
懒得理她,皇后再道:“将他叫来,让他给我作画,顺便再试探一下!”
“好!”苏秋棠应下,命人去传话。
……
学士殿。
张荣华这一觉睡的很香,睡到舒服的时候,还换了个姿势,侧躺在椅子上面,敲门声响起,吕俊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人,宁心殿来人了。”
睁开眼睛,从椅子上面坐起来。
张荣华狐疑,皇后这时派人过来为了何事?拉拢自己?应该不是!苏秋棠已经出面,她不会再出面。
再者。
他们眼下是一条船上的人,做的太过份,连她也下场,传到太子那边也不好看。
消息有限,想不通!
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是因为不正经画的事情。
从椅子上面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名宫女站在外面,上次见过,她叫采儿,皇后身边的人。
见他出来,采儿道:“传娘娘口谕,让您过去一趟!”
张荣华问道:“现在?”
“嗯。”
转过身体,望着吕俊秀,吩咐道:“本官现在去娘娘那边,学士殿这边你盯着一下,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可以去请示李大人。”
“属下明白!”
张荣华道:“走吧!”
采儿应了一声,头前带路,进了内宫,向着宁心殿走去,张荣华跟在后面,一路到了殿门外面,采儿道:“稍等!奴婢进去请示娘娘。”
张荣华点点头,站在殿外等候,琢磨着什么事情,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
很快。
采儿从里面出来:“娘娘叫您进去。”
进入大殿,殿门从外面关上。
走到里面,在珠帘外面停下,站在这里可以望见凤床上面模湖的身影,若现若现,简单的盖着一件浅薄的宫纱,遮掩一些春光,越是这样,诱惑越大,看不见、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除了皇后,苏秋棠也在,坐在凤床边上,两指夹着黑葡萄,一口一个,扔进了嘴里,再将葡萄皮吐了出来。
张荣华作揖行礼:“见过娘娘、苏大人!”
皇后冰冷、没有感情,带着诺大威严的声音响起:“听说你会做画?”
张荣华一愣,念头转动的很快,消息怎么传到了皇后的耳中?难道有人在她的面前乱嚼舌根子?不对啊!知道自己会画画的没有几人,莫非是那些不正经的画?
连杨红灵都知道了,以皇后的权势,知道这些并不奇怪。
弄清楚原因,反而更加疑惑,将自己叫来,莫非是让他画画?还是以她为蓝图?
“会一点!”
话没有说满,给自己留足了退路。
啪!啪!
玉手伸出,皇后拍拍手掌,宫女将珠帘分开,卷了起来,再以金色的绳带系在一起,露出凤床上面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