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见手机响的时候,正在和陈硕一起讨论一个病历。看了是陌生号码,初见随手按了静音键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陈硕瞅了一眼,戏谑道:“接吧,万一对你来说是个重要的电话。”说完变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想喝口水润润嗓子。
初见拿起手机按下接通键:“喂,你好。”
“是我。”
稳重且有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初见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是忆秋风,”那头听不到初见的声音,又解释道。
“你好。”初见觉得自己的回答糟糕透了,除了你好咱就不能说点别的。
“…….”对方停顿了下,说道:“你的钥匙忘拿了。”
“啊?”初见把包拿出来,翻了个底朝天。果然没有,一定是早上出门太匆忙。
“你几点下班。”忆秋风在那边问道。
“六点。”初见答道。
那头又停顿了下,似乎再考虑怎么办。初见似乎没有发觉自己右手紧紧抓着电话,安安静静的等着电话那头的指示。
“你回去的路上经过我上班的地,我一会把位置发你,你到这后给我电话,我把钥匙给你。”
“恩,好。”
“忆队,副局找你。”初见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那头喊忆秋风的声音。
“先挂了。”忆秋风道。
“好,你先忙。”初见对着话筒说道。
“恩。”
初见挂断电话,想:这是她搬到忆秋风家两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通电话。初见点开通话纪录,新添加联系人,写上了忆秋风三个字,想了想,又删除,改成了忆队长。
“喂!”
江初见吓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扭头看着始作俑者,不满的道:“陈医生,你有事。”
陈硕对初见的抗议视而不见,凑过来说道。“我可不是故意要吓你,是你看手机太过专注。”
手机叮的一声,微信提示音。初见翻开手机,那个被初见设置为救命恩人一直被置顶的微信,终于有了第一次的聊天记录。看到一个好友添加申请。忆秋风的头像是一颗树,更详细些应该是一棵长在山丘上的树,一直没有变过。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陈硕曲起手指敲了敲初见的桌子。
“我哪有,”初见关上手机。
“江医生,你笑的都合不拢嘴了,还叫不开心。”陈硕凑近了说道。
初见摸了摸嘴角,心道:“我有笑的那么开心吗。”
“小师妹,敢问你刚才接哪位领导的电话,一脸紧张,怎么像给对方汇报工作。”陈硕揶揄道。
“我刚才接电话,很紧张吗。”初见抬起了头看着陈硕。
“刚才真应该把你紧张的表情拍下来,我是真好奇电话那头的人是谁。”陈硕忍不住笑道。
“没谁。”初见窘迫的低下头,用手撑住下巴,把脸扭到陈硕看不到的地方,满脸都是对自己鄙视,心道:“不就接个电话,你紧张什么劲。他虽说是警察,可你也不是罪犯啊。”
陈硕看着不再说话的初见,抬起手拍了下初见的肩膀,送给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小师妹,祝你好运哦。”
一到下班时间,初见拿起包就走。
“江医生,下班这么积极,难得呀。”陈硕对着初见的背影喊了医生,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江初见站在警局门口,怕忆秋风在忙,不方便接电话,于是打开微信给忆秋风发了条微信,说她到了。可她等了五分钟之后,依然没有回复。
一阵寒风袭来,初见打了个寒颤,心想与其在外面挨冻,不如就打扰一下忆队长。直到电话那头传来“你播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初见打扰忆队长的行为以失败告终。
正当初见想走到门卫室,打听下忆秋风的消息。耳边传来略带兴奋的声音。
“大嫂。”
初见看了下身边,这大冷天的,身边也没有人。她想她应该转身告诉这位声音的主人,他认错人了。
当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时,初见愣了下,喊了声:“李警官。”
“大嫂,你还记得我。你来找我们老大,走,我带你进去。”猴子大老远看着警局门口站了个人,看身形,像是江医生。下车跑过来一看,还真是。
“不是,我不是。”初见想她应该纠正下猴子的称呼。
“大嫂,你别害羞吗。喂,你们愣着干嘛。大嫂来找老大了。”猴子对着身后一声吼。
初见看见猴子身后的停着一辆警车,然后从里面冒出了三张满脸八卦的脸。齐声喊道:“大嫂好。”
“我不是。”初见还想解释,身后又一喊声传来。
“大嫂好,早知道你是忆队长家的,我早给你开门,大嫂快进。”门岗的警卫笑面如花的打开大门。
“我,我……”初见觉得这次误会大了。
“大嫂走,我带你去老大办公室。”猴子太过于兴奋,丝毫没有发现初见有话要讲。
初见被猴子几个人簇拥着进了警局,不禁心想:现在的人民警察也太过热情了。
初见接过猴子递来的热茶,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初见暖和了些。
“大嫂,你坐,老大估计这会在开会,我去找他。”猴子笑呵呵的说道。
“李警官,我…”江初见再次向解释。
“大嫂,你别那么客气,你叫我猴子都行。”猴子纠正初见。
“啊..好,猴子,你叫我江初见就好。”
“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直接喊你的名字,老大知道,肯定会踹我的。”猴子义正言辞的拒绝。
“那喊我江医生,只是别喊我大嫂,我真的不是。”初见道。
“大嫂,你是不是觉得在警局,这样喊你,你不好意思。”猴子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不是。”初见连忙摆手。
“那就好了,那我去找老大,你先坐,大嫂。”猴子道。
“我不是说我不好意思,我是说我不是大嫂。”初见解释道,可猴子警官早已经跑的没人影了。初见觉得头有些疼了,她再想是她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对方理解能力有问题。再一想,人民警察怎么可能理解有问题,那就是她的问题。这样一想,她觉的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