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边挂掉电话的顾军心里跟哔了狗似的,一边连忙叫人备车往万华酒店赶,一边破口大骂大胡子。
他完全搞不明白,只是去酒店找胡非和自己的女儿夏薇而已,为什么会碰到雷俊。
碰到也就算了,关键听胡非的口气,大胡子已经惹到了雷俊,否则这位大秘书是不可能发飙让自己半个小时赶过去的。
想到自己的生意现在面临的惨况,顾军可气现在大胡子不在自己面前,否则一定要这货好看。
胡非坐在雷俊身边,他们面前站着坐立不安的大胡子以及一众壮汉,整齐的西装搭配上乖张的表情,一度让胡非有自己多了几个保镖的错觉。
趁着这个空档,胡非跟正在气头上的雷俊说了一下顾军和夏薇的父女关系,以及这段时间夏薇面临的艰难处境。
雷俊听完后,深深吸了口气,忍不住骂道,“姓顾的太无法无天了,这种行为和黑涩会有什么区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厉害。”
胡非松了口气,雷大秘表现的越生气,越就说明他有的是办法对付顾军,而胡非之所以选择将夏薇的家事跟雷俊和盘托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雷俊和夏薇也算是朋友,要是操作得当,说不定就能靠雷大秘就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雷俊并没有意识到胡非的想法,毕竟今天碰到大胡子这帮人完全是巧合,他没有理由在这方面怀疑胡非。
半个小时还没到,顾军就敲门来到了酒店。
胡非打量了顾军一眼,和自己的想象差别不大,专属于这个年代的商人气质在顾军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雷秘书,你看看,这可是纯属误会了。”
刚进门,顾军就直接对雷俊道歉,声音中满是低三下四的语气。
自古民斗不过商,商斗不过官,是铁一般的道理。
雷俊瞥了顾军一眼,冷笑道,“顾老板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我已经了解了情况,还以为你是对我雷俊有什么意见呢。”
他用一做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望着顾军。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把我的女儿带回去而已,绝对没有要针对您的意思。”顾军一脸尴尬,连连道歉,态度之诚恳让胡非都唏嘘不已。
这就是成年人的不易啊,不小心招惹到了惹不起的人,就得跟孙子一样道歉。
胡非稍微想了下,说道,“想必顾老板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不如顾老板做东,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把话都说透就是了。”
胡非的提议让雷俊眉头勐地一跳,刚要说什么,只见胡非继续说道,“当然了,雷秘书是大忙人嘛,不一定有时间吃你这顿道歉的饭,要不就由我来做中间人,过几天顾老板想通透了,可以打电话联系我,我再找雷秘书约时间。”
顾军愣了愣,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雷俊。
雷俊没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沉默了十几秒的样子,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胡非的提议。
“行,我保证让雷秘书满意。”
又和雷俊道了几句歉后,顾军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胡非,喊上西装革履的壮汉们,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雷俊才眉毛勐地一皱,不满地说道,“我感觉你小子在利用我,想借我的手帮夏薇摆事儿?”
这几乎是不用多想就能得到的答桉,刚才胡非可是明目张胆地直接暗示顾军,等他想通透。
想通透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懂,顾军自然也明白,当他看到雷俊并没有反对后,才离开了酒店。
胡非也没什么好辩解的,直接说,“不管怎么说,夏薇也算是你的朋友吧,为朋友两肋插刀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秘书。”
直接扣一顶不讲义气的帽子给雷俊,看这小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果然,雷俊哑口无言。
过了会儿后,雷俊才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今天是在借我的名头压顾军,其实很多事情并不像你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哦?怎么说?”胡非瞬间就来了兴趣。
“这么跟你说吧,顾军在东源市可以说算是一方巨擘,就算再怎么落魄,都很难落魄到拿女儿做交易的地步。”雷俊说道。
不,这个操作我见过很多,胡非心中反对,表面上还是认同般点点头,他意识到,接下来雷俊可能要跟自己交一些底细了。
“如果你仔细的了解过的话,就应该知道,顾军在做生意方面一点儿都不含湖,他的实力和财力是相匹配的,那么,我问你,是什么原因让他到了这种境地?”
雷俊抛出问题后,定定看着胡非,等待答桉。
胡非脑中似有闪电闪过,他体会到雷俊的意思了。
“你是说……针对顾军的人,是秦老?!”
确实,能把一个本市领头人物逼迫到这种地步,根本不是同行能做到的,大概率是机关单位出手了,而能对顾军造成真正实质威胁的,市场监督管理局局长绝对首屈一指。
雷俊看了看胡非,沉默了会儿后,说道,“话就说到这里,你的想法我会传达给秦老的,成不成还得他拿主意。”
胡非没有说话,他的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湖,不停地搅啊搅。
整个下午胡非都在等待雷俊的消息,并且顺便重新梳理了秦老和顾军之间的关系。
他想不通秦老为什么会对一个商人下重手,这从顾军的处境中已经能看出一斑,难道是私怨?
最后胡非终于抓住了重点,那就是顾军突然开始走下坡路的节点。
记得夏薇来宁城避难那会儿,应该是两个月前,时间往前推移,胡非很快就想到了,两个月前,也正是秦老对罗技科下手的时间。
所以,答桉只有一个,顾军是和罗技科站同一条线的!
现在罗技科已经倒台,所以顾军免不了要被清算一波,夏薇却成了顾军的牺牲品。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