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他刘云飞来说,对封晓丽包括再次见面后都没有任何讨厌或者强烈的喜欢,一个重要原因或许是宋雪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使他阻断了一切本来应该产生的情感,或者是因为活在了许多女孩的关爱中让他觉得一切都很完美甚至没有了主动去获取那份爱的力量。
从一开始,都是别人在围着他转,没有一次是他主动向别人苛求所谓的感情,即使是在读初中那个朦胧的年龄里,是对异性的兴趣促使他主动和封晓丽接触,但最后是怎么产生了那些稚嫩的情感连他刘云飞也记不清了。
封晓丽从这棵树下跑到那棵树下,要么摘一片树叶仔细地端详,要么还是用树枝编她的太阳帽。
她不时看看刘云飞,她看到刘云飞木然着,沉浸在一种思索或回忆里,她不好和他说话。
她于是做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她希望能从刘云飞的眼里看到一个关于她的微笑,哪怕是一丁点,她都会得到满足,可是这时候的刘云飞心思根本就没在她封晓丽的身上。
他们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山嵴上走。
山嵴顶上有一块坝子,坝子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这个季节,梧桐叶已基本落尽,只剩下几片蜷曲着的枯叶孤零零地在树顶上放哨。
封晓丽和刘云飞并肩走向这棵梧桐树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宋雪。
因为他刘云飞深爱着的女人宋雪曾经和他在这棵梧桐树下度过一个浪漫的午后。
那是一个温馨的国庆长假,宋雪和他一起来他家,在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他们相拥着在这棵树下谈人生,谈爱情,谈文学,谈喜悦或忧伤……
这是一棵属于他们的梧桐树,在这里,只能容下一个女人,这棵树下,也只能让他想起一个女人。
刘云飞靠在梧桐树上,目光茫茫地看着远方,这时候,另一块天空下的宋雪在做什么呢?
刘云飞无法想象,他不知道这个周末宋雪会不会在像他想她一样想他。
但那并不重要,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回忆给他带来的痛苦的感觉。
其实,人就是一种很怪的动物,明明知道那是一种痛苦,却偏偏要去做,要去想,而且在乎的就是那种痛苦的刺激。
就像吃辣椒,明明知道很辣,但有很多人就是喜欢吃。
张军和封晓菲的感情进展得很快,这一次的接触,应该足够他们回忆很长的时间,因为封晓菲总是变着花样地让张军高兴,张军也迎合着她,还真像一对正而八经地谈恋爱的恋人。
当然,人都是情感动物,总不能老沉浸在记忆里,感触够了,回忆够了,刘云飞还是让封晓丽找到了曾经的记忆,比如封晓丽还是忍不住揪揪刘云飞的耳朵,刘云飞也有意无意拉一下她的头发,当她揪了一下刘云飞的耳朵后,刘云飞顺手去拉她的一头飘逸的披发时说:“晓丽,我还是总觉得不公平,你的长辫子没有了,我抓到的总是一些零乱的发丝。”
这时候,封晓丽就温柔地说:“刘云飞,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把它辫起来,专门给你拉。”
“晓丽,我是开玩笑的了,其实你头发这样才好看。”
“好看就好好看吧,千万别浪费。”
刘云飞就认真地用双手梳理着她的头发,做出一本正经地看的样子,可把封晓丽给乐坏了。
她回过头看着刘云飞说:“刘云飞,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我们的从前,但这一次和你来,我真的感到很满足,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敢发誓我对你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刘云飞笑了笑,很无奈地说:“晓丽,谢谢你,多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想过我们还能够再见面,这是无比喜悦的事情。可是,我无法向你承诺什么,因为我无法承诺。”
“没事的云飞,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我想,我能有这么多回忆就很足够了,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会放弃。我曾经把你弄丢过,这一次,我是不会随便把你丢了。”
“是啊,这也是你的权利嘛,我是不能剥夺你的自由和权利的,但是不管怎样,我敢向你发誓,你是我永远的朋友,我会把你当成我最好的知己,朋友。”
“刘云飞,谢谢,真的很谢谢,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让我们别想那些烦心的事,好好拥有现在的快乐吧。”
在这个山梁上,他们放开了喉咙高喊,声音穿透山谷,在岩石上撞击着,回荡着。
几只越冬的小鸟在树林里穿梭,把干枯的树叶弄得唰唰地响。
在故乡的山嵴上,两男两女尽情地把青春和快乐释放!
回到二道岩学校,太阳已经偏西了。
刘云飞刚把门打开,魏建英就把洗好晒干的衣服给他送过来,他接过衣服,闻到了干净的衣服上澹澹的清香。
刘云飞非常感动地说:“魏姐,你真好,真的很谢谢你。”
魏建英微微笑了一下,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云飞,这就觉得我好了?和我还这么客气,没必要。你吃饭了吗?”
“中午饭倒是吃了,晚饭等会再去吃。魏姐,你帮我洗衣服,没什么感谢你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云飞觉得很奇怪。
“在我那儿请,否则我不吃。”魏建英哈哈地笑了笑。
“在你那儿请,不就是你请我了吗?”
“也可以算你请我啊,要不把你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分点出来,就算你请我了。我最喜欢**肉炸了,是家里做的吗?”魏建英看着刘云飞手里提着的东西。
刘云飞把塑料袋提起来:“是呀,我家做得可多了,今年的年猪还没杀,去年的精肉炸还剩两坛呢。这次回去,我妈说一个人在外面拿点精肉炸放着,有时候不方便还可以解一下燃眉。”
“你妈真好,天下父母都一样,你在外面,他们什么事都为你担心。有个挂念着的妈妈真幸福。”说着魏建英就显出很伤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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