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托马克河东岸狮子环酒店。
3202号总统套房。
夜色黄昏,唐凝抱着双膝坐在窗台前,静静的看着窗外。
月色拉长了她的身影,在灯影下摇曳着。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两名黑西装男子站立。
门打开。
贝尔德手插裤袋走了进来:“他没死,这个家伙强大的速度超乎预料。”
唐凝头也不回:“猜到了。”
贝尔德看着她:“我不理解。为什么他可以进步的这么快?”
唐凝静静的看着窗外。
窗外的灯火通明,车流不息。
她轻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知道?”
“因为你是他的后人。”
“他帮你们做了这么多事,而你们却始终不相信他。”
“我们曾经信任过他,直到这次之前。卓君彦的进步速度不正常,我们怀疑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唐凝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贝尔德:“因此就怀疑他?你们也是这么对其他人的?”
贝尔德微笑:“既然身心奉献给了主,就应该毫无保留。”
唐凝目光微暗:“无所谓了。等他过来,就是他的死期。”
“希望是这样。”贝尔德道。
他转身向外走去,突然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为什么你要打湾流上的座机,而不是直接打他的手机?”
唐凝回答:“他去了那么久,手机应该早没电了。”
贝尔德想了想,道:“卓君彦不可能不带军火过去,我正在查是谁给他提供的军火。”
“他一个人带不了多少武器弹药。量不大,不好找。”唐凝回答。
“问题是他的实力进步很快。象他这样的人,很快就会遇到普通枪支无法应对的强人。所以他一定会寻求象穿甲弹达姆弹这样的特种子弹。”贝尔德微微一笑:“我会找到的。”
“你是在浪费时间,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接下来的战斗上。”
贝尔德勐然走过去,怒视唐凝:“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找到了!你耽误了我太多时间,女人。要不是看在你祖辈有过贡献的份上,你已经是个死人!”
唐凝微笑:“如果没有底气,又凭什么嚣张?”
贝尔德狠狠的瞪着他。
他点点头,指着唐凝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在电话里泄露了什么不该泄露的信息,那就是你的末日!”
“你听到了电话内容。”
“我同样看过电影,我知道怎么传达暗示!贱人!”贝尔德说着对两名黑西装叫道:“盯住她!”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唐凝安心的等待着,但是卓君彦一直没有出现。
贝尔德不得不再次出现:“八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没到!打电话给他,他现在应该充上电了!”
唐凝看了他一眼,拨打电话,开启扬声:“喂,是我……你还没到?”
电话那头,卓君彦道:“抱歉我有些事,暂时来不了,还是等我完成使命正式回来再见面吧。”
唐凝和贝尔德同时怔住。
唐凝看看贝尔德,贝尔德用口语说了个“why”。
唐凝这才继续道:“为什么?”
电话那头,卓君彦叹了口气:“好吧,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怀疑你出卖我。”
唐凝神色不动:“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给我。尤其是你消息来的太及时,我这边刚出问题,你就知道了。唐家在华国,不在米国,你们没有那么强大的信息资源。如果没有兄弟会的渠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快知道我的事?兄弟会的人和你在一起,对吗?你骗了我,女人!我现在还肯好声好气跟你说话是我最客气的表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就死定了。”
唐凝轻笑:“好吧。”
她把电话挂断,看向贝尔德,讥笑道:“电话是你要我打的,现在满意了?”
“妈的!这狡猾的畜生!”贝尔德愤怒将墙上的电视机丢出去,砸了个粉碎。
然后他指着唐凝叫道:“我不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他说的话的!他只要稍微有一点关心你,就不会放弃你!”
唐凝也怒了:“你是白痴吗?加上当初他和黎馨儿过来的那次,我一共才和他见过两次面?他拿什么关心我?”
“如果他知道你的价值他就会关心!”
“问题就在于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我这么说话?”唐凝怒道。
贝尔德被她呛的哑口无言,指指她:“不是只有你能找到隐者!我们不在乎!
!”
唐凝冷笑:“你要真的不在乎你就已经杀掉我了。”
贝尔德转身走了出去。
唐凝则长出口气。
她看看两名黑西装:“我要睡觉了,换个女人过来看着。”
两名黑西装互相看看,耸耸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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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的时候,一切平静。
唐凝曾期待半夜里卓君彦突然出现,大发神威,把贝尔德和他的人杀的片甲不留,但又怕他过来,招惹到那个可怕的家伙。
这让她的心情格外矛盾。
直到第二天来到,看着一切风平浪静,唐凝知道期待落空了。
吃过早餐,唐凝再次坐在窗口,眺望着河对岸的阿灵顿公墓,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贝尔德再一次不请自入,面色难看:“他没有来。”
见他失望的表情,唐凝的心情反倒好了起来:“是啊,他不是说过了他不会来的吗?”
贝尔德语气森冷:“还有时间,他还未必走。”
唐凝摇头:“劫机是上午十点发生的。他不可能是十点正好回来,他一定提前就回来,然后做了准备才混进去的。那至少需要一到两小时的时间。现在快九点了,不相信的话,你就继续等着。”
贝尔德咬牙:“也可能他不是临时回归。”
“那他就没必要抢飞机暴露自己了,再说你也知道没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第三使命。我建议你还是查一下他到底为什么要去华盛顿特区吧。”
一番话堵的贝尔德无话可说。
时钟滴答的行进着,当十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刻,贝尔德彻底死心了。
临时回归只有一天,卓君彦必然已经回去了。
贝尔德心中叹息。
失去了一次机会。
而每一次的错失机会,对手都会更加强大一分。
“也许又一次天灾将要到来……”贝尔德喃喃自语。
他拿起电话:“请先生回去吧。”
酒店旁边的一间教堂里,一名军人收起电话,对着身后点点头。
几名士兵扛起一具棺材,向着阿灵顿公墓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