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透真痛苦的样子,菲利普注意到在他的后脑勺处,有一抹红光若隐若现地闪烁。
“糟糕。”他心里徒然一凛,想到了事情的原因。
死神对透真做过手术,在他的大脑里装了一个足矣控制思想的芯片,虽然透真的自我意识战胜了芯片的控制,可是芯片如果不取出来,依然会对透真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想到这里,他立即扶着透真站起来,将透真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半背着透真向圣莫多洛小镇快步赶去。
随后他拿出透真的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在小镇边缘处,赶上了救护车,随着救护车将透真送去了医院。
事态紧急,这个时候必须要送医院了,也许只有借助医院,才能救透真一命。
看到救护车的那一刻,透真极力挣扎着想逃跑,他现如今还是逃犯的身份,即便到了危及性命的关头,都不愿意去医院登记。
菲利普直接无视了他的挣扎,将他塞进了救护车。
经过检查之后,医生有些为难地看着眼前电脑上的X光片,眉头紧紧皱着。
颅内被装入芯片这种事情,以现在的科技水平,虽然能做到,但是是极度危险的,除了一些丧心病狂的科学家支持之外,美国的人权主义者根本不支持这种事情。
所以这种手术只在极端状况下才会使用,基本会涉及很多社会问题和人权问题,遭到全人类的拒绝。
更不用说取出芯片的手术,一般的医院根本没有条件进行。
这种手术成功率极低,一旦出现了任何一点失误,都将使病人的大脑受到影响,甚至会造成死亡。
“这个手术,我们不能接。”许久,医生对站在旁边的菲利普说,“以我们的技术,无能为力。”
“可是如果不取出芯片,透真活不了多久...”菲利普小声道。
“嗯。”医生点头默认了,沉默了片刻之后,“三个月,最多三个月,他会因为脑部坏死而死亡。”
菲利普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透真安静地躺在CT室里,麻醉的作用让他暂时昏迷,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样。
“开始手术。”菲利普不容置疑地说。
“可是...”医生犹豫着,这种事情不是说说而已,万一失败了,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他们可不敢擅自动手。
“不要可是了,他一定要活下来,准备手术。”菲利普不容置疑地说。
医生想了想,虽然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救人一命确实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因为风险,而眼睁睁看着病人慢慢被折磨死,这样做,他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于是他毅然决定了准备这个手术,亲自上阵。
菲利普走出了医生的办公室。
他要早些做准备,他知道对透真做手术,决不能依靠那个医生。
虽然医生是个好人,但不可否认这个手术的风险,如果单靠那个医生和这个医院的水平,是不可能救透真的。
接下来需要他亲自动手,只有地球图书馆的力量,能够完全无伤害的救透真。
......
不久之后,透真被送进了手术室。
医生跟在几个助手身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向手术室里走去。
在走廊与手术室的隔间里,菲利普突然从角落里冲出来,一把从后面捂住医生的口鼻,他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随后,他用胳膊肘在医生后脖子上猛然一击,一声不响地将医生打晕过去。
不耽搁任何时间,他迅速换上医生的手术服和口罩,走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上。
几个护士和助手原本已经准备好了手术需要的一切,但是见进入手术室的人不是原本安排好的医生,通通诧异地望着他。
“他是谁?”
“是我们医院的人?”
几个护士窃窃私语地讨论。
菲利普走向手术台,对他们冷声吩咐:“医生临时更换了,现在由我来做这个手术。”
“你是谁,我们怎么没有接到任何通知?你知不知道这个手术很危险,我们要为病人负责!”一个男助手大声质问。
“没有时间说了,你们要不要配合!如果由原先的医生做,这个手术绝对不成功,只有我能救他。”菲利普不喜欢解释什么,而且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解释。
几个护士磨磨蹭蹭,很不情愿地看着菲利普。
“快点吧。手术刀!”菲利普直接向几个护士下了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术顺利进行着,菲利普已经在地球图书馆看过所有关于颅内芯片如何取出的知识,此时操作得心应手,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做手术的样子,反而像个资深的老医生。
几个助手和护士渐渐被他轻车熟路的状态和行云流水的动作给折服,病人的状况控制得刚刚好,全无任何差错,比最医院里最顶级的专家更加专业。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也很乐意配合了。
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过后...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芯片顺利取出,透真的命是保住了,十分成功。
菲利普悄悄走出了手术室,并且将身上的衣服、帽子、口罩全部还给了原本安排手术的医生。
在他的后面,几个护士和助理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才终于发现,这个神医原来是和病人一起前来的年轻人。
手术过后,透真躺在病房里,昏迷了一天一夜,菲利普始终守在他身边。
医生也严密监视着这里,毕竟这样的手术危险性极高,他们必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走廊里,两个小护士偷偷望着菲利普的背影,窃窃私语。
“你知不知道这个帅哥是谁啊?他也是医生吗?”一个护士问。
“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另一个小护士也一头雾水。
医生从远处走来,他要看看这位神医是何许人,恰巧听见了两个小护士的对话。
“我去问问。以他这样的医术,必然是某个低调的神医,如果能抓住机会,拉拢他来我们医院工作,那一定是这座小镇的福音。”医生说着,从两个小护士之间走过去,走进了病房。
透真还没有醒来。
菲利普坐在他旁边,无聊地单手托腮,看着墙。
手术过后,他一直坐在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给他一种错觉,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再次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变化,自己和透真的命运,将会走向哪里?
他并不喜欢这种动乱和危机。其实他和翔太郎一样,已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待在小庭院里安静地守着翔太郎,而不是继续战斗。
人生只需要曾经拥有,足够回忆一生的记忆,疯狂过,年轻过,就已经足够。当暮年时,回首过去,慢慢尘归尘土归土,足矣。
“打扰...”医生客气地看着菲利普的后背,“请问你是...”
“我是他搭档。”菲利普指了指昏迷的透真,一句话把医生要说的全都堵了回去。
“抱歉,打扰了。”医生想了想,虽然被堵了一句,可为了小镇的医学,他还是厚着脸皮问:“请问你是医生吗?你为什么会做这种手术?”
“我不是医生,做手术当然是为了救他。”菲利普懒得解释,“做手术的方法,是我临时学的。”
“......”医生听着这话,心里泛嘀咕,觉得肯定不是真话,哪有人临时学医能学到这种程度的,这才多久?
即便是世界第一的医术天才,也不可能临时学医就做这种复杂的手术吧。
他理解为,菲利普这种隐世神医,不屑于跟这种小镇的医院为伍,所以故意不说真话。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勉强,只能悻悻从病房离开。
他不知道,菲利普说的全都是真话,人家医术确实是临时学的,只为了救透真。
透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紧张兮兮第看着周围,做贼一般地盯着菲利普,激动地问:“你是不是登记了我的名字!警察是不是决定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