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凌冽的寒风卷起雪花呼啸在空中。
一群绿色皮肤,身材魁梧,穿着兽皮的类人族,正在呜咽着的风雪之中进行着迁移。这是一群兽人族群。
天空席卷着风雪,视野范围内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甚至连天色都逐渐的暗澹了下来。
呜~!
悠长而苍凉的号角声长长短短的响起,赶路的兽人听到号角声纷纷止住了脚步,并呼哨着,将一只只庞大的巨兽拉扯住,成环形挡在风雪之外。
兽人们密密麻麻有条不紊的在风雪中开始搭建起了休整的营地。木架,堆积物,在以运输的巨兽为节点开始搭建。内部一些女性兽人,也忙忙碌碌的开始了搭建厚实的帐篷,与烧火做饭。
还有一些拿着武器的兽人,带着一只只白色的霜狼,从风雪之中归来,他们刚刚排查了四周的风险。
空旷寂寥的天地间,突然就多了一些烟火气。
但兽人们的脸上满是忧虑和沉郁,像是一群背井离乡无处可去的难民。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家乡?”一个搭好的帐篷内,一个年幼的小兽人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因为我们必须离开,杜隆坦。”霜狼氏族的酋长加拉达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小脑袋,低沉的道。
“是因为天坠之龙吗?”名为杜隆坦的小兽人看着自己的父亲追问着道。
“是啊,天坠之龙。一条从天而降的恶龙来到了德拉诺,它残忍,暴虐,所到之处遍地污染。
野兽会死亡,植被会凋零。它所在的地域,除了亡灵和它的卷族,没有生命能够存活。
最可怕的是,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重新寻找一处生命浓郁之地驻扎,并非是困囿一地。哪怕它只是路过,其身上溢散出的污染,就能让一片土地变为不毛之地。
它是所有兽人都要面对天灾。”加拉达的面色沉重,为自己的孩子讲述着。
“不能杀了它吗?”小杜隆坦略有些凶的道。兽人之道就是如此,他们的生存环境并不能说好,但也不算差,大多数兽人始终存在着一颗狂暴的战斗之心,以及对待敌人和猎物的残忍。
“杀了它?”加拉达苦笑了一下,摩挲着自己孩子的脑袋道:“你以为猎龙祭是怎么来的?
千年的时间里,任何一个兽人氏族都想要杀死那头邪龙,历史上甚至有几个强大的氏族选拔出了最精锐最强大的战士出征。
他们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整旗鼓。终于有一次,几个氏族联手斩杀了那头邪龙。
那些屠龙归来的兽人勇士赢得了各大氏族极大的尊敬和膜拜。但是只是一段时间,那头被杀死的邪龙就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各大氏族的酋长极为愤怒,认为那些勇士用卑劣的谎言欺骗了他们,认为他们侮辱了兽人的荣誉。
那些勇士面对卷土重来的邪龙百口莫辩,他们因为罪孽而被放逐,甚至连成为奴隶的资格都不允许。
那些勇士被驱逐之后,重新找上了那头邪龙,这一次他们没能成功屠龙,反而沦为了邪龙手下的亡魂,成为了其巢穴哀嚎游荡不能离开的游魂。”
“那些勇士没有杀死邪龙吗?”杜隆坦仰起了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们当然杀死了邪龙,但邪龙却又是杀不死的。”加拉达缓声道:“后续诸多氏族再一次的进行了讨伐,汇聚多个氏族强大的力量,终于侥幸成功的再一次斩杀了那头邪龙,然而邪龙是杀不死的,它会死而复生。
兽人氏族千百年来死在邪龙手上的勇士成百上千,被覆灭掉的氏族也数不胜数。就是因为拿它没有办法,不能一劳永逸的杀死它,所以它才被称为天灾。”
小杜隆坦听懂了自己父亲的话,看着风雪里被迫迁移的族人,他心中对那条邪龙生出了怒意。
哪怕他还年幼,但天生就比其他兽人要更加理智和聪慧的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他知道风雪天进行这种规格的氏族迁移,其过程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一个氏族的搬迁,从来就不是什么一拍脑子就可以做决定的简单决策。他们一般需要再找到下一个聚集地,才会进行迁移。
而那个被选中的聚集地也不可能随意挑选,至少其周边必须要有足够的猎物或者粮食。否则仅仅只是食物的短缺,就足够让一个强大的氏族陷入衰弱和沉沦。
霜狼氏族有一套自己的生存规则,以及一些备用的新聚集地。他们大都会在一个大区域里来回的定期迁移,以此来保证这片区域的生态循环。
然而邪龙的到来,破坏了这种接近稳定的循环。他们很快,就要面对最不想面对的困境了。
到时候除了去和周边其他氏族的兽人们发起战争,很难再寻找到另外的路。而这个过程里,牺牲和血腥是必然伴随着的。
胜利,他们会获得一片新的居住地,重新建立起一个循环并生存下去。
失败,他们会沦为奴隶,乃至于炮灰。如果战争的氏族储备的粮食不多,那么他们的族人能活下来的,也将更少。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杜隆坦相信他的父亲不会选择这条路。
“父亲!”一个壮硕的年轻兽人掀开了帐篷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张兽皮纸,对自己的父亲道:“战歌氏族的酋长想要邀请我们重启猎龙祭!他说他这一次找到了能够一劳永逸根除邪龙威胁的方法!”
“什么?”加拉达勐地从地上站起了身,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芬里斯。邪龙无法杀死,这是千百年来诸多兽人用血和泪去验证过的事实,然而眼下,有氏族竟然真的寻找出来了杀死那头邪龙的方法?
“真的。他们正带着人前来冰冻荒原,或许很快就能和我们汇合。”芬里斯挥舞着手中的兽皮纸,言辞凿凿的肯定道。
“还有更多的信息吗?”加拉达依然有些无法置信,他伸手要过芬里斯手上的兽皮纸,拿在眼前仔细翻阅了起来。
“据说这种方法,是一个叫赫尔德的人拿出来的。”芬里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