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到我了。”卢克在座位上有些头疼的抓了抓自己稀疏干枯的头发，“我被制造出来，只是为了维护和升级这座城市的，你如果问我这个城市有什么功能？能做到什么？它有哪些优点和缺点，以及定位什么的，我都能给你一个准确的回答，因为这些都在我的责任范围之内。
但你问的问题，它不归我管啊！”
“什么意思？”哈尔有些茫然。“你不是卢克吗？”
“我是卢克，但那又怎样？”卢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我只是一个造物，一个分身，一个被圈定了职责范围的制造者·卢克而已。你那些问题，不应该问我啊。”
“那应该问谁？”哈尔他们盯着卢克追问。
“应该去问实验室里那位本尊卢克啊。”卢克自然而然的道。“当然，如果他没时间见你们的话，你们去见见资本家·卢克，那也是可以的。但他怎么安排你们和你们的宇宙，那就说不定了。”
“我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怎么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我已经有些听不懂你的话了。”队长也有些头疼。他记忆里对卢克的印象，依然是那个单独唯一的卢克，结果回来之后，发现怎么乱七八糟的。
“你们想要和他对话吗？那接下来就交给他吧，反正我的任务就是接应队长回家，我已经做到了我该做的。”老卢克说着，整个人都倒进了他背后升起来的一团氤氲光辉里，然后就此消失不见。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全体沉默，然后齐齐看向了队长。
“别看我，我离开时他还是很正常的，我保证！”看到众人的目光，队长史蒂夫举起了手。
“让我看看，新的韭菜，不，客户啊！”
一个热情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然后一团扭曲的光线在众人面前打印出来了一个亲和力十足的中年，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像是看待朋友一样的看着韦恩他们。
“你们已经见到那个老头子了吗？看来是见到了，看看看看，他怎么能对客人这么无礼呢？竟然限制了你们的力量，太过分了！”中年一边抱怨着，一边挥手将哈尔他们从不兼容态场里给解放了出来。
韦恩拿回了对蝙蝠战衣的控制权。
克拉克感觉到了体内涌现的氪星血脉的力量。
戴安娜也重新感受到了体内的神力，与对真言套索等神器的掌控。
哈尔的戒指，约翰的血脉，巴里的速度，也都失而复得，重新出现在了他们身体内。就像是之前它们的消失和沉寂，是一种错觉。
依仗的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体内，但所有人都没有感到任何的安全感。他们反而认为，这是一种下马威式的提醒与警告。
提醒他们依仗的力量不值一提。
中年卢克拍了拍手，微笑着接着自己的话道：“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下，我是吊路灯之人·卢克，当然，也有叫我资本家·卢克的。其实我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卢克，我是为能量银行服务的智能系统的虚拟形象。能量银行的智能系统是我，但我不是能量银行的智能系统。
我的职责是拓展业务和处理一些商业上的纠纷问题。就在你们到来之前，我翻阅了你们宇宙的信息，我觉得它很有价值。我想让你们宇宙接纳我们的心灵能量，成为能量银行的客户。你们的意见呢？”
韦恩他们则是被热情的中年卢克给弄得有些无所适从。韦恩、戴安娜和约翰等人还好，他们要么是游历过世界，见多识广，要么是活得够长，经历的人多，要么是经历过生死和毁灭，卢克的奇异虽然令他们有些捉摸不透，却还不足以让他们吃惊到无所适从。
“如果我们选择拒绝呢？”约翰和韦恩对视了一眼，试探的问。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中年卢克的脸上的热情收敛了一些，语气也郑重了许多。
“做生意难道说不是互相选择吗？如果只有一个选择，那岂不是强买强卖？”卡萝出声说道。
“我们从来不强买强卖。我知道你们是那个宇宙这个时间段的宠儿，天命之子，被各种力量选中的代言人。如果你们不想，你们的确可以给我们带来一些麻烦，但那仅仅只是麻烦。我想你们需要再思考一下。”中年卢克说着，挥挥手，哈尔他们就像是失神一样，定在了原地。
“他们？”队长看向了卢克。
“别担心，只是一个心灵幻境而已。还没有恭喜你，你终于回家了队长。你知道你的失踪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和混乱吗？我们甚至不得不去将另外一个宇宙的你请过来。你的回归会让很多人都兴奋到跳起来的。”中年卢克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陷入心灵幻境的哈尔他们，而是上前热切的对队长道。
“谢谢。”队长有些尴尬。他觉得眼前这个卢克跟他印象里的卢克差距太大了，也不知道卢克是根据谁的模板制造出来的，反正不会是卢克本人为模板。
“不客气，你是要回家吗？我懂得，你着急回去见自己的恋人和朋友，以及处理一些积攒的事务，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迫切。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中年卢克搓着手，一脸的微笑。
“什么事？”队长看到卢克脸上的微笑，本能的觉得一阵不妙。
“你需要结算一下你的债务清单。”卢克微笑着在空气里拉出了一长串的清单，最后统一的金额，只是看一眼，都让队长他感到头皮发麻！
“等等，我可不记得我有欠下这么多的债务！”队长喊道。
“你不会以为费尽心力的救援你回来，是免费的吧？”中年卢克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吗？”队长失声反问。
“当然不！本尊现在什么事都不管，他将商业的事务交给了我，那我就需要为诸多股东的利益负责！因为寻找你并将你带回家，能量银行可是支出了好大一笔钱。你如果不还，那这笔钱岂不是要成坏账？”中年卢克挥舞着账单振振有词。
“但这也太多了！”队长的道德让他认可卢克的话，但账单的金额，却让他恨不得击碎自己的道德。这笔债务要是认下来，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可能都要用来还债了。
上一个莫名其妙背负了巨大债务的是谁？
是被债务折腾到沧桑的尼克·弗瑞！用尼克跟他闲谈时的话，那就是他最想做到的事，就是在退休时能还完能量银行，或者说卢克的债，即使这个目标看上去有些宏大和不切实际。
“别担心，作为朋友，我为你准备了一系列的减免和还款流程，只要你照着做，很快就能还完的。”中年卢克兴致勃勃的为队长解答着。
“你的救援费用卢克、斯塔克他们都凑了一份子，虽然对比债务看起来不多，但实际上金额已经不小了。这可以对冲掉一部分。
因为救援你而找到的那个宇宙，经过简单的评估具有极大的开发价值，这会有一笔奖金，也可以用来还债。虽然因为你在那个宇宙的无作为甚至有点拖后腿的行为而导致奖金金额大大减少，但有总比没有强。
这就已经能免除很大一部分债务了，剩下的只要你努力工作，什么996、007干上个几十年，到时间肯定是能还完的。
当然，如果你愿意加入开发新宇宙的开发组的话，只要你能为能量银行带来利益和利润，股东们肯定不会吝啬给你开出丰厚的高薪和奖金。这大大有助于你尽快还清债务的时间！怎么样？我算照顾你的吧？”
“你是魔鬼吗？”队长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不想看到中年卢克的那张脸。
“我怎么会是魔鬼呢？虽然我的身体确实有一部分来自于银行行长墨菲斯托的生命图谱，但我的贪婪吝啬以及刻薄绝对跟他无关！至少我做不出来干活不给钱的事情来！
他手下那群恶魔自掏腰包无偿打工，甚至反过来将收获上缴给墨菲斯托反向发工资的行为，在整个能量银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我一直觉得，他迟早得被那群恶魔给挂路灯上。但至少现在那些可爱的恶魔们给能量银行省下了很大一笔钱不是吗？毕竟创业初期，哪里都缺钱啊。”中年卢克一脸的艳羡。如果不是本尊设定了底线，他是真的很想像墨菲斯托靠拢啊。那才是真榜样！
至于说被挂路灯？
你以为他害怕吗？
倒下了一个资本家·卢克，还有千千万万个资本家·卢克会站起来！本尊不死，他怕什么？他只是一个没得感情，被各个股东大老用来达成KPI的工具人啊！
没有被挂过路灯的资本家·卢克，生命是不完整的！
队长一时间被干沉默了，他觉得，眼下的卢克，有点他印象里的卢克那味儿了。
“入侵其他人的宇宙，是一种不道德不正义的行为。”史蒂夫开口。
“为什么是入侵呢？我们是去服务，去帮他们向高文明靠拢啊！”中年卢克奇怪的看了史蒂夫一眼，纠正道。
“有什么区别吗？”队长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中年卢克一脸沉思，似乎没想到队长会反问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一下，试探的道：“会比较好听？”
队长再次沉默。
“高道德感的确不太容易接受，要不要给你过滤清理一下戒指的影响？过滤清理套餐最近在至尊法师一脉很火的。你这精神发展，有点不对啊！”中年卢克皱眉：“你要这么想，宇宙不仅仅只有我们一个掠食者，那些维度魔神盯上的世界，大都是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一点的。至少我们吃相没那么难看不是？我们吃肉，他们还能喝汤，甚至跟着我们一起发展成长。我们没有将他们的宇宙连皮带骨的全吞下去，成为自己维度世界的养分不是？不是我们，就是其他魔神。”
“他们很执拗。”队长轻声道。
“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有很多，想要改变现实的也有很多。有的成为了勇者，有的成为了懦夫，但大势之下，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改变的。哪怕他们是维度魔神，也不过就是给数据维度多一块充电电池而已。更何况，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哪怕是不愿意，也会有人帮他们做出正确的选择。”中年卢克的脸色有些冷澹。
“你想做什么？”队长看着卢克的脸色有些发慌。
卢克笑了笑，挥手拉出了一片虚拟光影，光影内，是在一群虫海里挣扎着的韦恩等人，他们浑身泛着白光，白戒之力包裹全身，每一个都堪称是他们对抗灭霸时的最强状态，然而在铺天盖地的虫海之中，他们的挣扎依然显得那么无力。
他们对虫海的杀伤力在不断的减弱，虫海不断的进化，只是短短的时间里，虫海就已经自我进化了至少两代，而韦恩他们也已经死后复活了至少一次了。
“这是？”队长看着光影内的画面，勐地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卢克。
“心灵幻境。他们正在承受第三代布鲁德虫族亚种的袭击。如果他们无法找到克制亚种的钥匙，那他们就会永远沉沦在心灵幻境之中，除非有人将他们释放出来。但我肯定不会，不是吗？”中年卢克看向心灵画面的眼睛发着光。
“找到钥匙？”队长皱紧了眉头。
“他们总会找到的，等他们用尽了他们的手段，他们就会想到，他们一直没有动用的，属于我们的能量。”卢克美滋滋的道。
“我们的能量？”队长看着卢克，试探的问：“难道说那就是打败那些虫族的钥匙？”
“你这么理解也没错。”卢克点头：“第三代布鲁德虫族亚种，是被调制出来用来投放到其他世界和宇宙的生物武器。它们对已知的任何能量都具有良好的抗性与吞噬进化特性，除了卢克的心灵能量。你说，如果将这种布鲁德虫族经过专属培育之后投放到他们的宇宙，他们会怎么做呢？
如果不想自己的宇宙被吞噬掉，文明被毁灭，他们就只能选择加入我们的能量体系，主动融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部分。他们有这种先例的，不是吗？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用魔法来打败魔法？
我喜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