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到意外是真的,他没有想过野尺跟黑云组织居然有联系,这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陈兵赶紧去找韩林。
“有消息!”
陈兵推开了门,只看见他一筹莫展地躺在沙发上。
“什么消息?”韩林语气平和的问道,并不对陈兵嘴里的消息抱有什么希望。“我刚才在审讯室又一次提审了野尺。”陈兵激动地说着。
“然后呢?挖到了背后更大的走私团伙?”
“对,没错!”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现在都找不到怎么进黑云组织。”
“那个走私团伙就是黑云组织!”
门前的枯树弯着腰,那干黑的树干使得沧桑感迎面扑来,韩林的车子停在院子外面。
动作僵硬地下车,韩林一只手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另一只手正缠着綳带,伤口处还被血浸红,那几乎是个摆设了,一根细绷带套在脖子上,吊着。
伤口的疼痛感还是在不停地折磨着他,野尺和冯远山此时就在屋子里面,韩林心里在思考要怎么应对这个事情,因为唐骏军已经死在山丘的树林里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韩林看着那锈迹斑斑的黑色大门,然后一把推开。
合页里的嘎吱声格外刺耳,韩林意识到要面对这些该死的人,他心里已经给自己想好要装出一副什么表情了。
门开的一刹那,韩林的表情立刻变得拽了起来,迈着大步进到了里屋。
刚开门,便看到野尺在抽烟,他站在沙发旁。
“来了?”野尺话说一半,便注意到了韩林手里的绷带。
“这是咋了?”嘴里叼着烟,说话都不清楚了。
韩林阴着脸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野尺。
沙发上,冯远山回头望了过来,那充满压迫感的脸让人害怕,像圣庙里的恶鬼。
“赖子呢?”
野尺询问唐骏军的去处。
“我特么可不管他的死活,老子都快被他整死了!”
韩林冲着野尺就是一顿大喊。
这一喊可把野尺喊懵了,他看了看冯远山,然后又看了看韩林,把烟从嘴里拿下来。“这怎么回事啊!?赖子他人呢?”
“刚才你打电话过来,我便接了,刚挂断,他非说要下车,死活要下车,然后我便把车停在路边,让他下车,然后他就一直没动静,我就想着去看看,刚下车他就拿刀砍我!
韩林语气愤怒地说完,便把那缠着绷带的手举起来给野尺看。
“赖子要杀你?”野尺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特么哪知道,要不是我掏枪了,我命早没了!”
“你把赖子杀了?”
韩林斜眼看着野尺那惊讶的表情,许久才说话。
“他被我吓跑,进树林里去了,我没追,便自己来了。”
说着,韩林的手有一阵隐隐刺痛,那抹布好像突然长刺了一样。
“怎么回事?”冯远山坐在那问道。
这事情有点突然,野尺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是这样的冯大哥,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一下,这位呢就是我请的鉴宝师,也是好哥们!”
说着,他把手比向了韩林,韩林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显得傲慢无礼。
冯远山投过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不屑地嗤笑一声。
“野尺啊,看来你请的这个鉴宝师很狂啊!”
“还不赶紧跟冯大哥打招呼!”野尺小声呵斥道。
韩林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拽够了,适度的冷澹可以表达自己的态度,但也不能太过分,面前这个冯远山也不知道是个几号人物,对于他还是一无所知的,韩林觉得是时候该收起那副嚣张模样了。
“冯老板。”韩林有点艰难地开口道,然后走过去伸出了手。
“我看你小子还挺硬气的,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呢?”他的语气像是在跟小孩子讲话,没有跟韩林握手,眼睛盯着韩林手里的那个绷带。
难道自己刚才是装模作样的过头了吗?冯远山好像对自己有点意见。
“是啊,一点小插曲,不过我相信不会耽误和您的这次见面的任何事情。”
“可是你已经迟到了。”
“我相信冯老板的肚量,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所顾虑吧?”
冯远山听完,他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像个骗子的模样,然后变成哈哈大笑!
韩林就盯着他,旁边的野尺也在陪笑着。
他回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招呼他身后的手下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小弟把手里的箱子横放与桌子,然后打开了上面的密码锁。
那是一个玉石印章,方形石上面是一只肥大的蟾蜍,质地美观,外表是亮绿色,看上去彷佛有几分灵气。
韩林开启了黄金童,上面开始浮现出了四道白绿色的光环,光芒显得温和。
冯远山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眼睛斜视着韩林,示意他看看。
“瞧瞧吧,听野尺说你是慧眼识珠的人。”
韩林走了过去,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拿在手里称了称,质量倒是不轻,上面的纹路很是精细,那只蟾蜍的凋刻也是极具观赏性,拿起来看着下面的印章,上面字体的制作却显得有点粗糙,甚至已经磨损了。
“冯老板,你这东西哪来的?”
“在吴地的古玩市场淘的,八方玺园,去过那吗?”
“没去过,但略有耳闻。”
前半句是真的,但后半句是假的,韩林其实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八方玺园,吴地的占地面积要比蜀地大,那里一大丢地方韩林都不认识,何况是小小的古玩市场。
韩林还是拿在手里仔细观看着,表情严肃。
“到底能不能看出点什么?”
“应该是真的,这造型应该是南宋的。”
说完,韩林便放回了箱子里面,但他还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该不会是余候卿想要的东西吧?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冒出这个想法,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见到,那余候唧就不用那么大费周章地搞那些动作了。
“冯老板,这玩意是你最近才淘来的?”
“就在四天前,我一般隔三岔五就会去古玩市场逛一逛,那是我打发无聊时间的方法,还有一种解闷的就是钓鱼,除了这两样,我几乎别无爱好。”
韩林分不清冯远山是在说真话假话,不过他讲的东西后面还跟了还蛮多无关紧要的内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价格是?”
“您多少钱淘回来的?”
冯远山伸出手比了个“三”的数字,那粗糙的手指像木柱一样三十万。
韩林心里有了底,这玩意就对不可能是三百万。
“差不多这个价,遇到懂行的也就三十万。”
冯远山听完,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