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一分不少。”
“那……打开看看吧。”
野尺的话说完,就一直盯着大汉,但大汉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要打开箱子的意思。围在旁边的那些混混又靠近了一点,其中一个在后面警告着。
“赶紧打开!”
野尺立马瞪了那个小弟一眼,表情像铁皮一样硬,凶神恶煞!把那个小弟吓得低头退了几步。
然后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跟大汉说道。
“兄弟,不是哥不信任你,是第一次和你做生意,这些啊都是流程,在圈子里都是必要的,别介意哈!”
“无妨。”
大汉把手提箱靠在自己的手臂内侧,然后打开给野尺,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条!那金条发着光,好像都映到了脸上,旁边的那些小弟脸上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个个小声惊呼。
而满箱子的金条也着实让野尺有点吃惊,他把盒子放进了衣兜里,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站了起来想靠近点看。
刚迈了两步,大汉便把箱子盖上了!
野尺愣在那里,看向了大汉,连舔嘴唇的动作也没有收回。
“哈哈哈哈哈!看来兄弟你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啊!来来来!坐!”野尺大笑着,热情地邀请道,手拍了拍他那长沙发,“你一个人来啊?”
“我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大汉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拿酒!”野尺朝那些小弟吩咐道。
然后又对大汉笑脸相迎。
“你这人有趣,我还以为是钱呢!你居然拎了一箱金条儿,有趣!不瞒你说,我在这行呆了七八年了,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金条来拿货的!来,先坐下来喝酒!”
说完,野尺又在哈哈大笑,他想谈笑风生,但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野尺大哥,酒就不必了,咱们还是赶紧把正事办了吧。”大汉不紧不慢地说着。
野尺听完扑哧一笑,挥着手说。
“不急不急,什么叫正事?在我这里,正事只有两件,第一就是喝酒,第二就是干女人!上一次跟我说要办正事的,就是个饥渴的小妞!来!先喝酒!”
但大汉还是直直地杵在原地。
野尺有点尴尬,他又舔了舔嘴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看来兄弟是痛快人啊,这生意这么认真呢!”
“跟钱有关的事,都得认真。”
“有道理,但你这戒备心不行啊,一个人带着一箱子黄金来别人的领地,你就真不怕被做掉吗?”
“我相信野尺大哥的肚量,不会干这种卑鄙小人之事,要是你早有这种打算,也不会跟我耗这么久,还跟我说些话了。”
野尺听完,表情夸张地给大汉鼓掌。
“兄弟你说话我爱听,像你这样的人,现在这世道可不多见啊!”
“多谢野尺大哥,那既然这样,就抓紧吧!你给我那盒子,我给你金条。野尺似笑非笑地看着大汉,慢悠悠地拿出了手里的盒子,单手打开。空的。
那黑色的盒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从里面凸出来那褶皱的布料,凹槽里空无一物。
“大哥您这是想干什么?”大汉问道。
野尺轻蔑一笑,他张开双手,对着这个宽阔的废弃库房。
“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个破地方我能把那宝贝放这里?”
“那东西在哪?”
“我带你去,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咱们现在就过去。”
来到库房外面,眼前是一片巴蕉林,绿绿葱葱的,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个小弟开着车到了路口,准备接野尺和那个大汉。
野尺走在前面,大汉在后,他的步伐有点缓慢。
“野尺大哥,要不咱们今天就暂时这样吧。”
大汉突然开口,停下了脚步。
走在前面的野尺有点懵懵地回头,他皱了下眉头,狐疑地看着大汉。
“你怕我有诈。”
“您别误会,只是我比较喜欢干脆利落的,那现在见不着货,我想还是改天约个时间再来吧!”
野尺有点迟疑地反应过来,然后眼神深邃地看着对方,片刻过后才开口。
“那行,那就定明天,下午两点,还是这里,怎么样?”他的语气令人匪夷所思,带着点狡猾。
“可以,那明天就在这库房,你把玉镯给我,我拿金条给你。”
说完,大汉便转身离开,剩下野尺呆在原地,他一直盯着大汉,直到他消失在那巴蕉林里。
大汉转弯离开,从兜里掏出了电话,走几步还得望着后面,小心翼翼。
“怎么样了老公?”电话里是白灵的声音。
“他想带我去他藏宝贝的对方,我没去,叫他明天下午两点把东西拿过来,时间在下午两点。”
陈兵说完,摘掉了戴在头上已久的鸭舌帽。
“噢噢,那你先回来吧,咱们再商量。没人跟踪你吧?”
“想跟踪你老公?他们还太嫩了。”
“嘻嘻,好牛的样子啊!”
“好了,不说了,先挂了。”
说完陈兵便挂了电话,来到一条泥泞的小道上,骑上了一辆摩托车,看了下周围,便离开了。
护宝局正召开会议。
黑板上野尺的照片,那个角度是从斜顶上往下拍的,照片里他正抽着雪茄,当时好像有太阳,他正皱着眉头,像举起手挡住。
照片旁边便是关系网,一步步的桉情梳理和信息。
“野尺。”陈兵把资料放到了桌子上,“蜀地近年出现的一个走私犯,经常盗扰龙国的古董文物进行贩卖交易,他的买家大部分在吴地和蜀地,也有部分国外买家会光顾他的生意,目前所知的有日本跟英国。国内的文物的追踪最近得到消息,就是咱们这一次四组负责的这个玉镯,听说是唐朝的。”
会议给野尺的情况做了简单介绍,组织了四组的护宝员准备在明天下午对野尺采取抓捕行动。
散会了,陈兵还是坐在座位上,他手拿着资料,眉头紧皱。
白灵注意到了陈兵,看见他的神情好像不太对的样子,便走过去。
“干嘛愁眉苦脸的?”
“总感觉这个野尺不好对付……”陈兵说着,手托着下巴。
“怎么说?你今天遇见他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特殊情况没有,刚才开会的时候我都讲了,而且他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但我的内心就有点慌,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白灵疑惑地问道。
“不清楚,那是从他眼神里看到的,他不好对付。”
陈兵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野尺的眼神,意味深长的表情,带着狐疑,却又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可怕。
“哎呀,你别想了,咱们先回去吧!”说着,白灵拖着陈兵的手从椅子上起来,然后绕到他后背推他起来。
“然后你洗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明天的行动不会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