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包的人跑了,和我们工厂没啥关系吧。”一位戴着眼镜的休闲装男人皱了皱眉头。
“你们报警了吗?”
“报了,他们说正在处理。”几个人顶着大太阳,这件事是最让人烦心的。
“我想问一下,你们都做了多长时间?”白宁拍了拍一个男人的后背,问道。
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话都很突兀,一群人转过头盯着白宁。
“做了5个月。”
“我做了8个月。”
“我做了一年!”
他们文化不高,想着能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指出公道。
“外包公司的合同,用的也是你们工厂的吧,你们谁带合同了?”白宁看向这群农民工。
“我们好像都没带合同,但是他说外包就不属于他们工厂了。”
“这句话是没错的,毕竟外包是第三方。”白宁点了点头。
他在人群里并没有看到叔叔。
听到白宁这样说,几个农民工顿时泄气了,而那个眼镜男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不过,这也只是工厂实施的一个制度而已,通过外界声援,还是可以让工厂给你们负责的。”白宁话音一转。
听到有希望,几个农民工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谁也不愿意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时间,到最后一分钱都拿不到。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李富贵的人?”白宁问道。
李富贵是叶初夏的养父,小时候还抱过白宁。
“有,我工友,他进去了。”一个个子不高的黝黑大汉点了点头。
“进到工厂里了吗?”
“嗯,他们说是可以先接待,谈谈具体的问题。”
“因为李哥算是我们人群当中的管理了。这次也是他带动的。”
“要不然血汗钱能不能有下落都不知道。”听到那个黝黑的汉子这么一说,白宁的脸色一变。
“行,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白宁看向那个眼镜男,眼神里带着一丝狠厉。
“你知道那些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这?这我可不知道。”眼镜男急忙摇了摇头,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白宁的拳头就砸了下来。
咚!
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既然敢拦住这群讨债的农民工,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说不说?”
这群农民工不敢打人,他白宁可不是好惹的。
要是初夏的养父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他不好和初夏交待,就连养母那里也说不过去。
眼镜男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恐的看了一眼白宁,哀嚎一声:“你疯了?”
很显然,就连身后的一群人也没有想到,看起来不算健壮的年轻人,竟然敢打人。
“看到了吗,对面那个保时捷就是我的车,我有钱,能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多少钱我都赔。”白宁指了指那辆崭新的保时捷。
他家里有个更好的。
“说不说?”白宁声音一横。
“说……我说。”眼镜男是彻底怕了,一言不合就打人,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在五楼的会议室里。”
“早说不就行了。”白宁冷笑一声,只不过,他也能清晰的看到眼睛男的眼神。
怨毒。
他恨不得把白宁千刀万剐!
生活压抑的人心里会有一股怒火,就看什么时候爆发而已。
白宁刚想说话,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不用白哥赔,我这就把他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三头来了!
不仅如此,他还带了一群手持钢棍的混混,粗略的看起来也有四五十人。
“我看你的眼神挺不服啊,小眼镜?”三头是一个年轻人,这一点让白宁没有想到。
看起来,左先生也是挺会培养人才的,怪不得什么事情都帮他一把。
“白先生好。”三头对白宁微微鞠躬,那群农民工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架势,楞在原地不敢动了。
“嗯,你就是三头对吧。”白宁也点头回应着。
三头的心里有些诧异,左先生让自己尊敬的人……好像比自己还年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先生是和左先生平等对话的一类人,对待这类人,必须真诚。
“白哥,要不这个人就让我们兄弟来处理,我和您去一趟工厂里。”
“就这样吧。”看着眼镜男有些害怕的样子,白宁叮当嘱一句:“别闹出人命。”
聚众闹事,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对了,你们把家伙都收起来,别整的像个黑社会一样,影响不好。”
“是,白先生。”
两个人并肩而行走进工厂。身后传来的眼镜男杀猪一般的惨叫。
这群混混可不会留手,他们之中还有职业拳手,医生,都被归纳于三花会名下了。
……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巴掌打在了农民工的脸上。
这里是五楼会议室,除了这个人的心腹,谁都没资格上来。
“肥猪油,你老子都不敢这么打我!”李富贵被两个人按在了会议桌上,被叫做肥猪油的男人就坐在对面。
“呵呵,我爸那一辈的同学,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这也不行啊。”
肥猪油嘿嘿一笑,没错,所谓的什么外包公司的包工头就是他。
同时,他爸就是开设这个工厂的人。
空手套白狼,压榨底层农民工!
“畜生,你不得好死!”李富贵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出门在外不会说话可不行,这是我爸教我的。”
“你那个儿子还没回来吧,可真惨。”
“只要你有本事把门口那帮人弄走了,我就给你一个人结钱,绝无二话!”肥猪油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下转移矛盾,可就真的没有他什么事了。
“整天说你爸你爸的,还在吃奶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众人刚一抬头,一道身影飞快的撞在了肥猪油的身上。
嘭!
顿时,肥猪油直接被撞飞出去一米多的距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怎么样,白哥。”三头甩了甩手,别说,这个人的肉还真挺厚的。
“就是不知道他脸皮怎么样。”白宁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