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不停的有人提出来这个问题,询问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张明翔把揭开的那层涂着胶状水水质的张大千的仿作递给了马元汉对着他说道:“把这个仿作收起来,保存好了,走的时候我要带。”
张明翔这个时候都不忘了表面上的那张张大千的仿作。
“张老?这真的是宫廷侍女图的原作吗?是真迹?”马元汉问着张明翔。
以马元汉的眼力更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下层这幅《宫廷侍女图》精妙无比,绝对出自大师之手!
只是他现在都不敢确认自己的判断,因为这种情况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在他玩文物这么多年的经历里面,根本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嗯!从纸张上看,肯定是古代的纸品无疑,再看看这个的笔墨,用笔细劲古朴,用墨浓厚恰当,应该是正品无疑了。”张明翔给了最后的判断。
“嘶!”马元汉彻底震惊了,这幅画在自己家里面少说也放了有十多年了,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出来这幅画仿品的下面竟然隐藏着一副正品,这是马元汉始料未及的。
马元汉现在已经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了,是后悔吗?还是激动?
不过马元汉可以承认的是,自己确实是打了眼了!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么一份宝贝,一份名画原作!
“张老,这幅画是什么年代的啊?”人群中有人问张明翔。
“明代!”张明翔给这幅画断代。
“这得值多少钱啊?”
“五十五万买的吧?”
“我去!”
人群中再次炸了起来,这幅画竟然是明代的画!
白宁也仔细的看着下层揭出来的这幅画。
这幅《宫廷侍女图》中,有宫女三个人和一个男子。一共四人,站在一处凉亭中,亭中有树、有石桌,三个侍女站在凉亭中,那个男子坐在石凳上,地位分明,三个女子分别捧着宝物、拿着水壶、端着盘子,其中的那位男子穿着男装,回首与身后侍女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着一些什么,那位男子应该是位皇室成员。
整个画面,画的人像眉眼盈盈,身材圆润,气度不凡,这样的手笔,那表层的张大千仿作是不能比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张老,这是怎么回事?”钱小舟震惊无比的问道。
这幅画在他的收藏室里面放了很多年,马元汉也曾经把玩过几次,却从来没发现画中竟然还有一幅画!
张老却是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你们看看下面落款处的印章,最大的印章是文征明的印章。”
“后面依次是董其昌、徐渭、袁江,赵之谦、张大千。”
“说明了这幅画是文征明本人的画作了,后面都是历代的藏家,一直到张大千,说明张大千是最后一个收藏这幅画的,而后张大千又经过一系列的处理,在上面画了一份仿作,恰好覆盖了原作,导致了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这幅画,只是在典籍里面的记载、在民间的传说,并没有见到真迹。”
“今天这幅真迹在这里现世了”
“整幅画的收藏传承是按年代排下来的,传承的年代前后有序,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所以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各位,这幅画就是当年文征明的原作《宫廷侍女图》!”张老掷地有声的声音,震惊了在场的绝大部分人,其中就包括了叶初夏和左先生。
白宁倒是没有太过震惊,就是有些没有想到,白宁知道这画下面还有画,但是并不知道这两幅画是一个内容,一个是原作,一个是仿品。
“这,是该说白宁运气好?还是白宁的眼光毒辣呢?”叶初夏和左先生的心里同时冒出来了这样一个念头。
叶初夏就算是一个文物小白,但是她也是知道这明代的画,应该会很值钱吧!
左先生心里更像一个明镜一样,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古董文物生意,当然是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几何。
现在两个人的心里是很复杂的。
“想必张大千老先生也是为了保护这幅名画吧,所以才将自己的仿作覆盖在上面吧。”白宁开口说道。
张明翔点了点头说道:“当时的情况一定是很严峻的,只有把自己的名作覆盖上去,才能让原作逃过一劫。”
不过这些都是留给后人猜测的,没有人知道当时这幅画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在张大千先生的手里遭遇了什么劫难,最终才得以保存。
关于《宫廷侍女图》真迹的下落,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
有人说是流落民间,不知道现在还在家呢,有的人说是在战争年代期间毁于战火,有人说流散到了海外,现在不一定在哪个地方待着呢,或者是国外某位收藏大家的屋子里面挂着欣赏,还有人说是在混乱年代被烧掉了,总之说法是各种各样的。
现在这幅名画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已经从最初的嘈杂,归于平静了,静静地看着这幅画。
就在众人都是欣赏着这幅画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宁静。
钱小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嘲讽对方的画,现在自己却直播打脸了,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了。
于是他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对着张明翔说道:“张老,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个是真画吗?”
张明翔回过神来,对着他冷哼一声厉声道:“你和我要证据?我说出来的话就是证据,怎么?你不服吗!”
这话霸气,白宁听了以后都禁不住想给这个老爷子鼓个掌了!
“你!”钱小舟被张明翔的话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涨红个脸,一副斗败了的公鸡的样子,死死的看着张明翔。
张明翔也是一脸傲娇的看着对方,笑话!自己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今天竟然让一个毛头小伙子,还是一个行外人质疑?
马元汉听到自己这个愣头青外甥说的话以后,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