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田将晖才刚一进门,迎面就撞上了正抱着一小坛子酒,盘坐在小方桌对面,一脸醺红色的纲手大公主。
见他进来,纲手明显也是一愣,醉眼朦胧道:
“你小子怎么在这?”
结果,还不等相田将晖搭话,就见旁边‘冬’的飞来一拳头,狠狠砸在这个大胸女的脑袋上。
旗木千花披着保暖披风,内里衬着一件和服,长发披散着,没好气的骂道:
“什么叫‘他怎么在这?’。”
“当然我是我请来的!”
“我能活到现在还多亏这小子呢!”
等到转过头,旗木千花的语气这才一下子柔软了许多,像是换了副嗓子:
“将晖来了,快来这边坐。”
往日里无法无天的纲手大公主在这位好闺蜜面前也只得没好气的滴咕两句‘医生不跟病人斗’之类的小话,吨吨吨往嘴里灌酒。
相田将晖的表情则颇有些讶异。
没想到千花姐和纲手的关系居然这么好。
不过,他还是先将礼物盒取出:
“生日快乐,千花姐!”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礼物,应该对你的身体恢复有些帮助。”
旗木千花笑着接过,气色明显比上次见面时要好了不少,开心道:“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说起来,我最近感觉身体确实好了很多呢......”
“现在能打开吗?”
“当然。”
等到旗木千花翻开礼盒,就见里面是一枚晶绿色的小巧项链。
若是放到阳光下,隐约能看到荧光里闪烁的封印术式符文。
用于制作这枚项链的材料,自然是剩余的一小部分生命结晶碎片。
“喔~!”
似乎不管到了什么年龄,女人都总是会喜欢一些看起来亮晶晶的东西,习性与恶龙大差不差:
“这是小将晖你亲手做的?”
“工艺很不错啊!”
相田将晖解释道:“这种项链用了一种特殊材质与封印术结合,千花姐平常只要多用查克拉激活一下,身体应该能慢慢开始恢复。”
听到是医学相关,刚刚被旗木千花一拳头怼开的纲手不经意转过头,本有些茫然的目光却在那枚项链上定格了一瞬。
单论样式,似乎与她祖父传下的那枚有些相似。
但真正令她感到惊讶的是......
极高浓度的生命能量。
如果运用得当的话,没准还真的有机会根治旗木千花的体质问题。
“你小子。”
“还真的有两下子?”
旗木千花顿时又开始对自家闺蜜张牙舞爪:“还不是你这庸医治不好我,才要麻烦小将晖啊!”
“哈?”
“那全忍界的医生岂不都是废物!”
纲手没好气的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红着脸,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实际上,两人也不过是斗斗嘴。
旗木千花的病本就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对于这种生命能量泄露的问题,即便如纲手这般的杏林圣手也只得束手。
她毕竟只是医生,而不是神仙。
而眼睁睁看着友人走向死亡,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心理层面的折磨。
直到最近,得到了友人身体渐渐恢复的消息,她这才敢从赌场里抽身而出,前来看望两眼。
对受过伤的人而言,现实往往是最难以面对的。
“唔呀!”
两人这边正斗着嘴,相田将晖就听桌子底下传来细微的声音。
刚一低头,就见一只头顶系着朝天辫的小不点扒拉着头顶软塌塌的衣服,从纲手的怀里钻出来。
一双黑熘熘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相田将晖看。
小脸上写满了‘我很好奇’的字样。
原来,纲手为了方便喝酒,盘坐在地上时随手将这个小不点‘嵌’进了大腿与胸口之间那处平坦的小腹凹面,牢牢的固定住,然后自己一个人撒了欢的吨吨吨跟别人碰杯。
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家长呢。
“哦!静音。”
“嗝。”
纲手那素白的皮肤上泛起些微醺红色,动作轻柔的在小不点的脑袋上轻抚着,嘴里还打着酒嗝:
“已经睡醒了吗!”
“唔呀!”
只有那么一小只的静音扭过头,依旧瞪着那双圆熘熘的大眼睛,一边用婴语喊着,一边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拍拍,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倒是和她待久了的纲手一眼就能看明白,醉醺醺的都囔道:
“哦,是饿了。”
然后,就见她双手抱着静音,往千花怀里一塞:
“千花!要喝奶!”
旗木千花一脸嫌弃的把这个醉鬼往旁边推了推,扇着发臭的酒气:
“你自己去屋里喂!”
纲手迷迷湖湖的滴咕:“你喝醉了吗,千花...我又没在哺乳期。”
“你这家伙说什么胡话!”
“奶瓶在厨房!”
“是、是~”
醉酒的女人。
尤其是过了三十岁,生完孩子或是养过小孩的醉酒老女人。
一旦她们彪悍起来,那一般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纲手摇摇晃晃的起身,又像是想起什么,朝相田将晖喊了一嘴:
“喂!那个谁。”
“过来帮我抱一下静音!”
发现自己变成了被选中的孩子,相田将晖这才站起身,哄着静音抱在怀里。
有着一头小白毛的卡卡西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人跑来跑去。
“咕噜噜——”
水壶里烧着热水。
纲手将两只手相互揣进袖袍里,安静的等待着。
不熟悉的两人没有搭话。
或者说,凭借以往的经验判断,相田将晖觉得纲手应该不太可能对他这个与宇智波、日向联系紧密,几乎站在火影一系对立面的人有什么好感。
于是,只是用手指轻轻逗弄着小静音,看着她伸出两只小手挥来挥去。
小卡卡西也在地上仰着头,口水将嘴唇因得亮晶晶的。
等到水沸之后,纲手才慢悠悠的开始润瓶、倒奶粉、冲开,一点点的在手背上试探着温度。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稍微更符合是一位‘母亲’/‘养母’的身份,温柔到有些小心的程度。
不过,她冷不丁的一句话却让相田将晖不由怔住。
“团藏那件事,跟你有关吧?”
“???”
他露出一副有些疑惑的表情。
纲手却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澹澹道:
“干得不错。”
“千花的身体最近也恢复的很好。”
“不得不说,你这家伙还真是打破了我对‘天才’的认知。”
说着说着,她像是不小心想起什么伤心事,露出有些自嘲的笑:
“比我强多了。”
“总之...”纲手的声音顿了顿,拿起奶瓶,从相田将晖手中将静音抱回,“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管是做事,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不超过我的心理底线,我可以无条件帮你一次。”
简单的把话撂下,纲手托起静音,熟练的将奶瓶递过去,动作轻柔的小心喂着,全然没了刚刚那副豪放的酒醉之态。
很显然,她只是为了找个空隙,跟相田将晖单独说几句话。
只是,不知她与团藏之间又有什么矛盾。
当然。
无论团藏曾经做过什么事,相田将晖都表示可以理解就是了。
至少,对纲手而言,她被这个村子夺走的,并不仅仅是爱人、弟弟与作为医生的资格。
看似大大咧咧、肆意妄为的背后,必须要背负起的东西,也有很多很多。
宴席一场,宾主尽欢。
相田将晖思忖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趁着散场的时候,向纲手询问道:
“纲手大人。”
“唔?”
纲手大公主把静音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半眯着眼,醉眼朦胧的转过头,大着舌头:
“这么快就想好了吗?”
相田将晖问道:“我之前曾在研究报告里看到过您对自然能量与查克拉相互作用的研究。”
“如果想要得到更多与自然能量有关的消息的话,请问该怎么做呢?”
他没有直接找纲手要资料。
算是给双方都留了一步余地。
毕竟,自然能量之所以能在忍界保密如此之久,想来应是有着一定缘由的。
果不其然,纲手的表情也变得稍显严肃了几分,摩挲着下巴:
“自然能量啊...这就比较麻烦了。”
“我自己对这种东西的理解也相当的浅薄,连简单调动都十分困难。”
“不过。”
“如果要说对这种力量理解最为深刻的人的话,我倒是知道一些。”
相田将晖微微提起精神。
“去找通灵兽吧。”
纲手认真道:“要是论对‘自然能量’的认识,应该没有什么忍者比它们所知的更多、更深刻了!”
“不过,这件事我帮不到你。”
“下次你还可以再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