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划破天际的黑色炮弹越飞越远。
陆恒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咳咳，那什么……，父皇，这应该是炮口的角度高了点。”
“下面这些人也是第一次操作所以有些没经验。”
“我让他们修整一下就好了。”
陆恒解释完，赶紧让自己手下的随从们去将炮口放低了一些。
对准了那群被陆恒拿来当靶子的山羊。
在山羊的后面，陆恒还命人堆起了一座小土堆。
所以也不用担心炮弹飞出去会损坏什么建筑。
在经过一些列调整之后。
陆恒又亲自过去看了看，确认这次的炮口的确是对准了那些被拴在木桩上的山羊了。
这才命令手底下的随从，先是用裹着麻布的木棍将炮膛清理了一番。
再然后让他们开始第二次装弹。
要知道这次的演示陆恒可一共就只准备了三枚炮弹。
要是都打飞了，那就真的是要李二面前丢脸了。
等到一切都再次准备好。
陆恒示意李二再次下达开炮的命令。
“点火！”
随着李二命令的下达，拿着火把随从也再次点燃了引信。
而这一次。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后。
军器监里除了陆恒的所有人。
几乎全都呆立在了原地。
因为就在距离他们百步远的地方。
一道鲜红的血色路径，就如同一把尖刀一样划过了羊群。
路径上的山羊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全都被巨大的冲击力给撕成了碎片。
看着那些飞舞在空中的残肢断臂和鲜血。
包括李二在内的唐人们，第一次见识到了战争之王的威力。
还不等李二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陆恒就已经在给他讲解起了眼前这火炮的用法。
“父皇，这火炮的威力虽然强大。”
“但因为自身体态比较笨重。”
“所以并不适合长途行军。”
“目前看来，它对我们大唐最大的用处，就是架在城墙之上进行防守。”
“所以我给它起名叫做城防炮。”
说到这里，陆恒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当然，在敌人还不知我们手里有火炮时。”
“若是真的敢整兵列阵试图与我们一较高下。”
“那么这时候把这炮推出去，只需要一轮炮击，就能让对面溃不成军了！”
听着陆恒在自己耳边的讲述。
李二脑海中不由得幻想了起来。
若是自己手中真的有了大量此种火炮。
敌人若还敢如同往日一样，在自己阵营之前横兵立马。
那只要一身炮响，当无数的炮弹划过敌人的阵列之时。
只怕无论对面的敌人是谁，也会顷刻之间就被大唐军队给横扫一空！
如果真有一日能实现这样的景象。
那自己治下的大唐，天下万国又有谁人还胆敢不臣服？
此时心潮澎湃到了极点的李二，几乎是难以自抑的一把抓住了陆恒的手。
用陆恒听来都已经有些肉麻的语气说道：
“日升，你真不愧是朕的好女婿！”
“朕得你，犹如得这天下啊！”
陆恒强忍着一地鸡皮疙瘩将自己的手从李二手中抽回来。
他可不想这时候配合李二去玩什么君臣相见恨晚的把戏。
此时既然眼看李二已经吃饵。
那他这个好女婿自然是要亮处钩子来的。
“那什么，父皇，虽然这个火炮的威力是巨大无比。”
“不过你也看见了，想要制作这火炮所需消耗的铁实在是太大。”
“虽然经过后期的改进，可能是能减少一些消耗。”
“不过儿臣脑海中也还有一些更适合跟着军队行进出征的火炮设想。”
“所以如果父皇真的想要大规模铸造火炮的话。”
“恐怕还是得先提高钢铁产量才行啊！”
陆恒说到这里，指着不远处那个迷你高炉的大烟囱继续对李二说道：
“父皇你看，那个炉子就是儿臣为了能更快炼铁所设计的新炉。”
“我将它命名为高炉。”
“现在若是父皇能够想办法加大铁矿的开采数量的话。”
“那儿臣相信，要不了多少时日。”
“父皇的军队里就能装备上这些威力巨大的火炮了！”
听完陆恒的话，此时已经被火炮这个战争之神占据了脑容量的李二哪里还有杀犹豫的。
直接大手一挥就说道：
“日升你无需为了铁矿石操心！”
“今日朕回宫后，立即召集大臣商讨此事。”
“定然会在今日，找出一个能开采出你所需的铁矿石的办法。”
听到李二的这个保证，陆恒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这可是你李二自己说的啊！
我陆恒可没有逼你啊。
你到时候可不能因为我新的炼铁厂建的高炉太多，又跑来反悔哦！
不过既然李二眼下如此大方，那陆恒自然是没有不趁热打铁的道理。
随便就将其他矿物也要一起加大开采的建议给说了出来。
毕竟到时候真的开始大炼钢了的话。
合金工艺也就该提前考虑上了。
但李二此时对于陆恒的要求，那自然是全都答应，半点不待犹豫的。
甚至在答应完了之后还不想走。
还让随从把省下的最后那一枚用来演示的炮弹也打出去。
又让几只无辜的山羊碎尸当场后。
这才颇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军器监。
而等到李二离开军器监回宫之前。
早有准备的何德也抓住机会，向陆恒通报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关于那个启光祖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
原来这老小子由于掌控军器监有些年头了。
所以私底下从军器监仓库里监守自盗了不少的铁卖出去。
而这一次他之所以那么上心陆恒来军器监试验的蒸汽机。
也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发一笔财而已。
毕竟蒸汽机现在还是在试验阶段。
又是一个跟房子差不多大的铁疙瘩。
要用的铁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
到时候他做账时，随便多报一些，多出来的铁就能拿出去买个好价钱。
因为就现如今大唐的这个铁产量。
许多农民的农具连包裹个铁边都做不到。
一些比较偏远地区，甚至还有铁钱的存在。
铁在外面能卖出去的价格，那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在陆恒将这里面的缘故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自己手底下的这群菜鸟学生后。
他们也都是全都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亏他们平日里还都以跟着陆恒学习自傲。
结果却险些被别人卖了还在给别人数钱。
简直就是丢死了人！
不过此时陆恒也没有再去责怪他们。
毕竟虽然他们很多都是从小混迹在街头的乞儿。
也都算是见识过一些人情冷暖。
但他们见识的那些，和官场里这些老油子比起来那还差的太远。
这次险些被人当成幌子的经历，至少也算让他们多了一个教训！
这对于他们以后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