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
比崔三手下更多的仆役冲了出来。
全数是范阳卢氏的护院。
个个身强力壮,尽是从小培养起的青壮家仆!
卢承礼狞笑着冲仆役们挥手:
“给老子打。”
“不必害怕出人命!”
“若有差错,本公子出钱,替你们家人养老送终!”
他是卢府二公子,父亲早逝,家中只有长兄,本就被宠爱惯了。
府上的人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
性子是爆了点,但他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尤其,今天是博陵崔氏的仆役先惹事。
一群仆役,居然踩到了自家少爷的头上来!
卢府众人登时一拥而上。
他们怒吼道:
“杀!”
“把这帮狗娘养的杂种杀干净!”
“为少爷出气!”
“杀!”
只眨眼的功夫。
一帮人竟就扭打作了一团。
出门时只准备买酒,双方都没有带武器。
于是竟然贴身肉搏了起来!
酒楼门口。
两边加起来有近百人的队伍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
旁边的普通百姓们退远了些,但都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得远远的看起了热闹。
那酒楼伙计脸上也没有多少波动。
他只是在闹事一开始时,吩咐了左右几句什么,就站在原地看他们打架。
反正这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是崔三动手将酒瓶给打碎的。
而且这家伙也摆明了身份。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人若是跑了,他们只管去崔府上门要赔偿就是了。
根本不怕!
正此时。
西市,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两匹骏马拉着马车,迅速朝酒楼门口驶来。
车轮声越来越近,似乎根本没有减速的打算,吓得边上看热闹的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吁——”
两个马夫齐齐拉住缰绳。
马蹄,距离最近的火并的人,只有一步之遥。
卢承礼拧起眉头,看向那马夫:
“哪家的,如此不懂规矩!”
“撞死个平民百姓也就算了……”
“这西市里头,处处都是显贵,你们就不怕撞到了惹不起的人吗?!”
两个马夫都并不言语。
他们肌肉虬结,肤色黝黑,身材也是高大壮硕。
一看就不是普通马夫。
卢承礼心下疑惑——
如此临危不惧,不卑不亢……难道是什么退伍的老卒?
到底是哪家的人啊?
正猜测时。
马车的车帘被掀了开来。
两个年轻人从车上跳下,车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但都没有动。
看清楚那两人的面容之时。
卢承礼当即脸色就变了。
他指着其中一人,满脸惊愕道:
“陆恒……你是陆恒?!”
陆恒笑着点点头,权当回答了。
而后。
他慢悠悠走到仍旧扭打在一团的人中间。
抬起脚。
砰的一下!
直接用一记势大力沉的窝心脚,把其中一个给踹得倒飞出去一两米远!
“听说博陵崔氏的人在闹事啊。”
陆恒收回脚,看着被自己踹飞那个人。
正是崔三!
陆恒笑眯眯地蹲下来,拎着崔三的衣领子。
“我本来是想进城做点正经事的。”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听说你跑到酒楼门口闹事了。”
“加上先前你对那刘富户强买强卖……”
“已经是第二回了。”
“不会真以为我们酒楼是好欺负的吧?”
他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拍了拍崔三的脸颊:
而后,陆恒磨着后槽牙轻声细语道: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
“他们不都叫我陆憨子吗?”
“现在,老子回来了。”
“叫他们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皇宫中。
立政殿内,李二陛下正跟长孙皇后商量着。
最近酒楼的生意很红火,他也是入了股份的——
李承乾入股的钱就是他给的。
四舍五入一下,酒楼的股份就是李二陛下的了嘛。
他欣慰道:
“哎呀,这酒楼生意越来越好……”
“等陆恒那小子松口,咱们大可以每日卖他个几百瓶!”
“一瓶十两银子……”
“一日,那就是几千两了!”
再往远了想想。
要是什么时候,这酒和瓶子的产量能够再提一提……
啧啧啧。
从长安开到洛阳,从洛阳开到江南。
这生意,简直能让他李二和国库,都赚得盆满钵满啊!
长孙皇后笑道:
“是啊陛下,自从这陆日升横空出世,各方面都是蒸蒸日上了起来。”
“非但这酒楼赚钱。”
“如今官盐的生意也红火得很,比以前有许多私盐时,多卖了不知哪里去!”
“再加之土豆、红薯……”
“陛下,您的宏图大业有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