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青是个有文化的读书人,应该知道我那写的意思吧?”乔岁安抬起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直白而认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首诗出自先秦的《越人歌》,他当然知道,也明白乔岁安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过,让陆司书觉得惊讶的是,“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诗词?”
陆司书听说,乔岁安在上学的时候可不怎么认真学习。
“当然是因为心悦陆知青,特地在语文书上找来的诗词,含蓄的表达了我对你的感情。”乔岁安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害臊,好像刚才那含羞带怯的少女并不是她一样。
陆司书:这一点儿都不含蓄。
“我知道了。”陆司书被梗咽住了那般,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乔岁安的那话,最后只能够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就这样?陆知青知道了人家少女心思,不回应吗?难道还想钓着我,然后骑驴找马?”乔岁安可没放过陆司书,往前一步,靠近陆司书。
已经洗过澡的陆司书身上还散发着丝丝肥皂的味道,不过味道清爽,乔岁安还能接受。
“才没有!”乔岁安的话令陆司书都忽视了她往自己面前再靠近了一步,严厉的否决了乔岁安这话的意思,“我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吗?可我听说,陆知青没想过要跟我处对象呢……”乔岁安轻声拉长了语调,尾音上扬,白皙手指勾住了陆司书的衣服,旋绕了两圈。
被乔岁安勾住了衣服,可在陆司书看来,就像是一根小小的手指勾住了自己的心弦那般,注意力不由都放到她身上去了。
“我,没这么说过。”陆司书红着耳根,在回答的时候,有些被湖住般的脑袋在缓慢旋转,他没说过,为什么乔岁安会这么想。
哦……之前乔大勇的锅,他那奇怪的想法,让人看不懂,肯定回去之后跟乔家人添油加醋了。
“是乔大勇同志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么说过。”陆司书没有说,那天乔大勇的威胁,让他觉得奇怪,他们似乎还没有在一起吧?
“真的?好吧,我大哥为人比较一根筋儿,说话又比较粗糙。”乔岁安想了一下,也对,她大哥当晚就已经不记得自己跟陆知青说过什么了,如果是误会了什么,也不一定。
陆司书见乔岁安没有一直揪着这个不放,对乔岁安的善解人意又多了一份了解,眼底泛上了光亮与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乔岁安,“嗯。”
“陆知青,真的没打算跟我处对象吗?”乔岁安扬了扬眉,明媚笑容多了几分打量的试探之意,出声就询问。
嗯……若是陆知青现在没打算跟自己在一起的话,那她就过几天再问问。
想到这儿,乔岁安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了,直接伸手拉住了陆司书修长大手,可能是这几天干活的缘故,手起了个泡。
刚摸上去就能够感受到了,低头,看向了陆司书的大手,看得出来这双手素来不怎么干粗活,摸了一下后,有些心疼,“疼不疼?”
乔岁安脱口而出的话在落下之后,又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了,怎么可能不疼?
心疼的摸了一下时,又担心将陆司书摸疼了,“我,我明天给你带些万花油……”
感受到乔岁安的关心与疼惜,虽然陆司书自认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可在这陌生的地方,这么久以来,也就乔岁安关注到自己的手起泡的事情。
“不用,我带着有。”陆司书是个隐忍自持的男人,刚开始的时候的确难以忍受,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
知青点的那些男知青也不是个细心的,当然不会去注意一个大老爷们的手,又不是变态。
至于那些女知青,陆司书跟她们素来都保持着距离,纵使别人想要关心,也没有这个机会。
“肯定疼坏了。”乔岁安摸摸因为起了水泡又破了而变得粗糙的手,心里有些怜惜加可惜之外,更多的是庆幸自己不用下地干活。
不然那白嫩嫩的小手肯定也会变得这么粗糙,她要是在田地里疼得哭出来,还不知道会怎么被人嘲笑。
乔岁安知道自己这么想有些不厚道,但仅是对陆司书见色起意的她,还真没有那种要替陆司书代过的念头。
“陆知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呀……”乔岁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可爱又漂亮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想了想,自己好像没什么可以帮到陆司书的。
哎呀,她总不能够上山打猎给陆司书吧?
那可不行,姑娘家家的。
“嗯。”陆司书听着乔岁安关怀的语调,软绵而娇甜,如一股清泉涌入自己那干涸的心田,刚开始的波涛汹涌,到现在的细水涓流,一点一滴的将他包裹了起来。
喉结微滚,最终的最终,只说了一个应声词,他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岁安的关怀。
有些不自在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向了别处,过于炽热的感情席卷了全身,令陆司书不习惯应对,又不舍得推开。
被乔岁安拉着的打手,能感受到乔岁安那手的柔软,“我送你回去吧。”
或许是夏日炎炎,浑身有些发烫般,等会儿流汗了就白洗澡了。
“好呀。”乔岁安没有得到陆司书的回答,但从陆司书的动作中,乔岁安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些许他的想法与意思,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