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承缘点点头。
魏蓉却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太适应。
“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妇人说着话,仔细观察两人的神色。
“没有,我们是第一次来。”
李承缘笑道:“不过,我就是冲着最好的姑娘来的,也就是你们的花魁,带我去见她吧。”
“公子有所不知。”
妇人脸色微变,赔笑道:“想见花魁需要提前约好,您如果真想见她,只能等明天了。”
“哦?”
李承缘问道:“她现在有人陪?”
“现在倒是没有,只不过那位公子已经提前约好了,估计快到了。”
妇人说道:“您要是不愿意等,那我就给您换个姑娘,如何?”
“是吗?”
李承缘随意问道:“那位公子是谁?”
“这可不敢说。”
妇人脸色再变,“不管是谁来我们这,我们都要保密的,包括两位公子也一样,如果有人问起您的身份,我也不可能说的。”
“好吧,那就换一个。”
李承缘说道:“让你们这仅次于花魁的姑娘来陪我们。”
“没问题。”
妇人脸色露出笑容,“两位公子请。”
“嗯。”
两人跟在妇人身后,来到岸边,这里有一座小小的木楼。
“公子要不要进去坐坐?”
妇人指了指木楼。
“不用了,我们直接上船吧。”
李承缘问道:“对了,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她叫紫鸢,除了年纪小点,其实不比花魁差。”
妇人笑道:“紫鸢今年才十五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她所缺的只是一点名气而已。我敢肯定,不出两年,她就能成为新的花魁。”
“哦?”
李承缘听出了妇人话里的意思,问道:“这么说那位花魁年纪不小了?”
“是。”
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才二十岁,但在我们这一行,却算是大龄了,不瞒你说,她其实是紫鸢姑娘的姐姐。”
“啊?”
李承缘有些意外,随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紫童。”
妇人叹道:“也是个苦命人。”
“嗯?”
李承缘愣住了,紫童这个名字,他听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可以算得上非常熟悉。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本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紫童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紫童?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又是做这一行的。
不过,还有一点是巧合的。
那个紫童也是花魁,曾经在燕州城的妙玉阁做过花魁。
四年前她十六岁,今年正好二十岁。
莫非真的是她?
李承缘突然心中一动,还真有这个可能。
当初他就怀疑过,紫童是魏凌然的眼线,还让严坤一直盯着紫童。
只是后来没找到证据,紫童又一直很安分。
自从魏凌然那件事之后,紫童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直到两年前,李承缘出发去魏国之前,紫童也要离开燕州城,严坤还请示过他,要不要留下这个女人。
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李承缘当初还是放紫童离开了燕州城。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遇上。
究竟是不是一个人?
听到妇人的叹气声,李承缘接话道:“她怎么命苦了?”
“姐妹俩本是魏国的官宦人家,却因为一点小事被抄了家,姐妹俩都被送到了魏国的教坊司。”
稍微一顿,妇人接着说道:“姐妹俩后来又被卖到了周国,在两年前才来到了我们梁国。你说她俩的命苦不苦?”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李承缘点点头,他现在已经能确定了,这个紫童正是当初妙玉阁的那个紫童。
因为两人的经历完全对的上。
天下没这般巧的事。
“不过,她既然是花魁,为什么不在一个地方待着,反而要辗转那么多地方?”
李承缘心中还有疑问。
“公子有所不知。”
妇人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很少能在一个地方待着不动的,尤其是那些花魁。”
“说句您不愿意听的话,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算是花魁,也会失去吸引力的。”
“那些熟客们总会厌倦。”
妇人笑着解释道:“所以我们同行之间,花魁互换是正常的,尤其是和我们没有竞争关系的同行。”
“像夏国,魏国,还有周国,这些国家的同行,我们都会跟他们来往。”
妇人笑道:“要不然您怎么能有机会见到紫鸢姑娘?”
“哦。”
李承缘这回是彻底明白了,此时心中再无怀疑,这个紫童就是妙玉阁的紫童,而且很有可能是魏凌然的眼线。
那个紫鸢应该也是!
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李承缘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找到了魏凌然在梁国布下的眼线,有些惊喜和意外。
他看了眼魏蓉,发现魏蓉也在看他,眼中带着疑惑。
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他,怎么那么多问题?
看来魏蓉并不知情。
李承缘笑了笑,催促道:“你快带我们去见紫鸢姑娘吧。”
“好。”
妇人点点头,笑道:“还请公子见谅,我先跟您说一下,紫鸢姑娘可以陪二位公子一直到晚上,只需要二百两银子。当然,紫鸢姑娘年纪尚小,是个清倌人,您只能待到晚上,却不能留下过夜。”
“这个好说。”
李承缘拿出了两张提前兑换好的梁国银票,交到妇人手上,“给,这是二百两银票。”
妇人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快速的收进怀里,脸上堆满了笑。
“二位公子请跟我来。”
“嗯。”
在妇人的带领下,李承缘和魏蓉上了一艘花船。
这艘船很大,中间有两层船楼,船上点缀着各种鲜亮的颜色,到处悬挂着灯笼。
“二位公子请进。”
妇人带两人进了楼船一层,只见里面摆放着几张茶桌,几把椅子,一檀香炉,还有一把古琴。
“快去请紫鸢姑娘。”
“是。”
一个小丫鬟答应着去了。
过不多久,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有人踩着木楼梯,从二楼下来。
这是个少女,身穿黄裙,脚下是一双粉色绣花鞋。
纤细的身材,不堪一握的小腰。
骨感的脚踝更添几分柔弱。
她那张脸尤其让人难忘。
虽然稍显稚嫩,却更显得清丽无双,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