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是傍晚回家才知道范若若回府的。
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难道是太子交代的。
各位看官一直骂主角是舔狗,可他有范建舔吗?主角的舔只是损失些许面子和金钱,范建可是拿老婆孩子的命在舔。
女儿虽然重要,但也不及自己心中白月光的孩子重要。
“若若今天怎么回来了,太子让你过来的?”
自从女儿成了太子妃,范建知道,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太子党的标签这辈子是别想拿掉了。
做为户部侍郎,他也一直等着太子朝他开口,提供些金钱上的便利,可等了大半年,一直没等到他张口;原来是盯上内库财权,看不上些许小钱了。
范建自以为看破了一切。
“这不哥哥回来了,我求太子殿下让我回来住些时日。”
范若若可不知道老爹的心路历程,而是实话实说道。
“见过司南伯”
一直陪在范若若身边的钱春强躬身朝范建问好。
“钱公公也来了。”
不管是洪四痒干儿子的身份,还是凭自己的武功,钱春强在范建这里还是有点份量的。
“太子殿下吩咐奴才护卫太子妃,这些天要叨扰司南伯了。”
“嗯。”
范建话不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保护便宜儿子的利益不受伤害。
范若若冰雪聪明,感觉的到今日的父亲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往有点不同,难道是因为太子殿下?
就这样一家人,除了范思辙外,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用起了晚膳。
“闲儿,你跟我来下书房。”
晚饭过会,老冤种把便宜儿子叫到了书房。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这些年在儋州过得可好?”
一进书房,看着范闲俊秀的面容,老舔狗就开始回忆起往昔。
“还成”
范闲话不多,也是,两人名义上虽是父子,可才处了一顿饭的时间,又有多少活能说呢?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也是这句话开始,范闲来了兴致,开始得意洋洋的述说起他的宏图大志。
结局当然是悲剧的,也是饱受打击的。
“既生娘,何生儿?”
范闲这话虽是自嘲,可也开始怀疑母亲的身份,莫不是连环穿,这世上会不会还有其他穿越者,这可比单机游戏有难度多了。
父子俩的对话继续……
“这次把你从儋州叫来,就是让你迎娶这位林婉儿郡主,娶了她,你就能从长公主手中接过内库财权,拿回你娘留给你的无上财富。”
“私生子配私生女,哪个脑洞大开的家伙想出如此主意。”
“你休要胡言乱语,你跟林婉儿的婚事是陛下定下的,岂容你放肆!”
“咱这陛下可真够闲的,三天两天给人订婚赐婚,他没其他事可干嘛?”
皇权是什么,尊卑是什么,做为穿越者范闲了解的并不多。
“林婉儿自幼体弱多病,你和她……”
范建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林婉儿活不长,你就算不喜欢,也稍微忍耐一下吧。
都说人生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范闲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有在短时间内达成的能力。
“对了,还有个事;若若毕竟是太子妃了,她这次回家也不知要待多久,你跟她相处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还有,小心她身边那个大太监……”
范建对便宜儿子告戒道。
“你说那个钱公公,他看着很和善啊。”
“他是宫内巨监洪四痒的干儿子,本身也是九品上位的高手,早些年在边疆做监军的时候杀出过赫赫威名,不单太子仰仗他,就连在陛下哪里也是挂了号的人物。”
也正是因为钱春强的陪同,范建才觉得这次女儿登门是带了太子的任务。
“九品上位,他看着年纪不大啊,难道练的是《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是为何物?武功秘籍吗?”
只这会功夫的相处,范建就感觉到便宜儿子的思绪有点飘忽啊,这太活泼了吧。
“正解,《葵花宝典》正是一本旷古烁今的武功秘籍,只要练了上面的武功就能天人化生,成就四大宗师之境也绝非难事。”
做为异世界的文化传播者,范闲走到哪都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的自己跟这个世界的差异。
“好啦,我也就提醒一下,仅凭若若的身份,他就不可能难为你……”
“那你还跟我说这么多?”
“你……”
范建被气到了,也就是她的儿子,要是换了范思辙,看我不打死你。
“父亲,若若被指给太子当太子妃到底怎么回事啊,只是皇家看重?”
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点冒犯,范闲连忙扯开话题。
“这事要从两年前太子西郊狩猎遇刺说起……
陛下的本意应该是不想我们范府跟太子绑在一起的,可为了太子跟若若的名声,他才做了现在这个决定。”
当今这世上,要说对庆帝的了解,范建绝对是排得上号的。
“这也太扯了,骑马越悬崖,胸口中箭,还破庙留宿,这不是古装剧里才有的桥段吗?”
“古装剧是为何物?”
范建觉得眼前这个臭小子跟自己的白月光真的好像,那时跟她相处时,她的口中也时常吐露类似的新鲜话语。
“唉,反正很狗血的东西就是了;只是没想到若若跟太子是这么搭上线的,还真是艺术都来源于生活。”
有这么的狗血剧情,范闲勉强可以接受妹妹成为太子妃这个事实了。
“最后,我要交代你三件事。”
“父亲请说。”
见范建郑重其事,范闲也难得认真道。
“第一,跟太子,太子府的人保持距离,这对大家都好。”
“太子府的人,也包括若若?”
“包括若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何况是嫁给了皇家,范建的思想转变很快。
“那第二呢?”
“小心诚王。”
“诚王是谁?”
“当今圣上的二皇子,这两年他跟太子的矛盾已经放在明面上了,你要小心被他针对。”
除了便宜女婿,李承泽也是一个让范建看不透的人,且感到危险的人物。
“啊,合着我们不能从太子那要到好处,反而会被他连累?”
“你要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这也是我原先不想若若嫁入皇家的原因。”
在范闲面前,范建也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想法,实事求是的交心是建立信任的基础。
“那第三呢?”
“跟监察院保持距离,或者你干脆就不要接触监察院的人。”
自负的人往往认为自己都是对的,陈萍萍是,范建同样也是;他们都认为自己给范闲选的路,才是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