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林子社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他带着些许无奈地摊了摊手,他看着德哥语气烦躁地说,
“我跟他无仇无怨的,我干嘛无缘无故做掉他?”
“阿sir,你都见到了,我在监仓,只要没人动我,我就不会动手。”
“除了那个霍天任…”
“阿sir,那个霍天任晓得催眠术,我觉得他一定对狂人做了什么,所以打了一拳警告一下他,这不是错嘛~”
德哥微微眯了下眼睛,他的头往旁边摆了下,他抿着嘴思考林子社的问题,他觉得林子社的话是对的。
林子社在监仓里很安份,除了工作找人做之外。
人除了有些懒散,跟大家都玩的挺埋的,他确实是没有理由对雄sir下手。
林子社已经算是监仓里的良好分子,安分守己的那种了。
比起社团大老,更像是一个富家子弟入仓。
同时大切事件中,霍天任当日的行为的确很让人怀疑,怀疑霍天任是不是做了什么。
只是很难取证,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连控告都落不到。
德哥他思考了一会儿,想想整场谈话。
他没有想过谢伟雄对林子社下手,然后被反杀的事情。
事情是双向的,
在大家的眼里谢伟雄和林子社根本没有接触,谢伟雄没有动机对林子社下手,林子社也没有动机对谢伟雄下手。
最糟的是摄像头…
摄像头被破坏了,那个破坏摄像头的人也审问过了,说是对于监仓的不满,所以搞破坏。
如果给林子社知道,他会对那位破坏摄像头的囚犯来一个旧年代审问。
这明显是霍天任找来帮谢伟雄遮掩的。
德哥没有泄露摄像头出问题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给人知道,他只是在一点点试探囚犯,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料,
“没事了,你返仓啦~”
“多谢,阿sir。”
林子社的手铐被拆下,他扭了扭脖子,他问着德哥,
“拿只红花油给我搓一下,我今日快被掐死了。”
“好。”
林子社在德哥领下走出了审讯室,他在外面见到了车宝山,而跟着他出来的是杨立青,他挑了下眉头,
“车仔,没事嘛~”
“银蛇哥,没事。”
这一次杨立青没有像是电影一样,帮助laughing逃跑然后被停职调查。
……
另一头,
陆启昌的身上擦满了驱风油,用来防蚊子,他收到了laughing打×的信号,两食指交叉做出的姿势
×,代表停止行动。
陆启昌不需要信号也不会行动,他需要的是大鱼卓景全。
陈永仁和罗继的组也在埋伏着,地方是一处荒山的工厂,他们一直在这埋伏着。
霍天任站在门口的远处,他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听着电话里的话,他扶了扶眼镜对着电话说,
“是咩..”
“没死到,但阿雄死了。”
“嗯,我知道了。”
霍天任把电话挂下,他叹息了一口气,走到laughing和沙普丘的桌前,
Laughing似乎很不喜欢沙普丘,沙普丘把桌上的啤酒推了一瓶给laughing,laughing坐了这么久,嘴巴也够澹的了。
沙普丘见到霍天任,她站起身很大声地跟霍天任说,
“教授…”
霍天任是第一次见到沙普丘,他以前只是跟沙普丘交易,但没有见过她一次真人,这次是因为耶波的事情,才跟沙普丘有了正面的接触。
“闻名不如见面,你好。”
沙普丘因为霍天任和卓景全的计划,她赚了许多的钱,她不是养他们那班人,还需要养整个村落…
沙普丘是金三角那处的毒枭,但她已经在朝泰国种植园进化,
村落的有生力量都加入沙普丘贩毒行动中,家家户户都为沙普丘一家打工,照这样进化下去,沙普丘会创造一个“种植园”出来。
沙普丘现在正是最困难的时候,她们属于f抗军,要跟zf作战,同时今日种植的情况很差,
全靠跟卓景全合作,才能赚那么多的钱。
沙普丘的货是卓景全带来的,她只需要配合卓景全的行动,搞定那班人毒枭,自己与卓景全分钱,
无本生利…
同时沙普丘也完成了自己爸爸耶波的理想,耶波不想种植“因素”,他想要一个正常的村落,不是要用那些东西维持生计。
耶波也跟毒枭在斗争,他不希望别人想到金三角,就想到那些东西…
他,失败了。
沙普丘以另类的方法去传承理念,她和卓景全的合作,既获得了钱财,也搞定了毒枭,自己也从不卖那些东西。
沙普丘跟耶波说着这些话,只是耶波一直都不能理解。
沙普丘觉得自己两者兼得了,有钱、还能打击毒枭,她笑容爽朗地跟霍天任说,
“教授,你要见的人我带了回来。”
“多谢。”
Laughing看着霍天任,霍天任是那个不好的人,他从开始就错了应该要相信林子社。
Laughing死死的盯着霍天任,霍天任见到laughing的眼神,他扶了下眼镜跟laughing说,
“介绍你识(认识),沙普丘小姐。”
“你识得她?”
“金三角,她话事。”
“那又怎么样?不就死毒贩一个。”
沙普丘没有生气,她也是认同霍天任理念的人,她在缅甸见过太多事,她的道德观已经有些扭曲了。
这只是对于和平国家来说扭曲,
但在一些生存困难的国家来说,这是法则,生存法则。
沙普丘知道霍天任很看重laughing,她也就没有说话,她其实对于有偏见的人见得多了,没有人能理解她们那个地方。
Laughing见到沙普丘没有说话坐了下来,他依旧想要唾弃沙普丘,
“你种的那些“因素”,正在毒害全世界。”
沙普丘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喝着啤酒,霍天任呼出了一口气,对着Laughing说,
“我想你不是太了解他们和金三角。”
“你知不知道,以前金三角是种什么都种不出来的地方,唯一可以种的东西,就只有“因素”。”
沙普丘摇了摇头,她想要一个健全的国家,只是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有时候,自私,也是为了生存。
弱肉强食,在缅甸可以说是淋漓尽致,让人感觉到害怕,一直在一种死循环当中,想要脱离,除了离开外别无选择。
沙普丘与他把耶波一样,想要改变这种局面,她不想要自己的家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因素”,不过我认为,它是全世界最美的花…”
“因为它代表着我们的生计。它可以给我们生存到,只要我们能继续生存,我就会继续种“因素”。”
沙普丘话里有许多的无奈,同时也有着坚定,为了生存可以不择手段,只要能生存下去。
沙普丘看着laughing叫她死毒贩,只要能让她们村落生存下去,她根本不介意自己做什么,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有些轻蔑又好笑地跟laughing说,
“我根本就不介意你叫我什么。”
“你害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沙普丘听到laughing的话,她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遍了,她平静下来的喝着茶水,在生存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一种扭曲的想法…
霍天任见laughing不理解,他想要慢慢的跟laughing解释,他想要laughing能理解他们在做的事情,
“但你知不道,他们也是被人害的?”
“当年的殖民主义,搞了鸭片贸易,把种子带到了金三角,还教当地人如何种植。”
“当地人辛辛苦苦用劳力养活自己,比起许多生活的人都要努力,更加让人尊重。”
Laughing根本就听不下去霍天任的话,他觉得霍天任是在胡搅蛮缠,他一点都不想听他们的话…
Laughing鼓起胸膛,他粗呼着气息,看着霍天任和沙普丘。
沙普丘站起身,她看着laughing说,
“这次是我第二次来香江做交易,上次让我损失惨重,我那边的人,足足挨饿三个月。”
“明天,我会跟一班,在你眼中认为不法的差人做一宗交易。”
“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究竟谁才是真正毒害社会的人…”
Laughing听到了沙普丘的话,他看了一眼霍天任,果然霍天任也是在利用卓景全,霍天任与沙普丘的关系比卓景全还要近…
沙普丘认为卓景全才是那个毒害社会的毒瘤,而她只是为了生存的人。
Laughing现在知道了,为什么霍天任对自己说:他们在做同一件事。
霍天任也想搞定卓景全,不过是在利用完后,把卓景全整个人给榨干后,才会把卓景全给踢掉。
卓景全也许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已经十面埋伏,还想着做一哥的事情。
霍天任看着laughing,他从laughing的脸上,他见到了laughing似乎有点明悟了,
只要laughing与他合作…
他们两个一定有能力把整个香江社会搞好,一个里一个外,他与laughing一起联合,还社会一个清净。
沙普丘嘴里笑着跟laughing说,
“来啦。”
Laughing还在跟霍天任对视,他知道,明天的肉戏要来。
卓景全…
他调查的黑警网络主脑,同时也是杀害黎sir的凶手。
霍天任跟laughing挑了挑眉头,他打算卖个关子给laughing,让laughing好好的去看一看这个社会。
坐在轮椅上在暗处的耶波听到了一切,他不希望自己的理念被歪曲,他想要自己的女儿沙普丘能走回正道。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耶波以前跟毒枭们有过很多战争,他就是为了大家都有一个好的环境,而不是每日浑浑噩噩,知道自己种着害人的人东西,依旧种下去,只是为了生存。
生存有很多种方式…
但绝不是现在沙普丘所相信的方式,他必须要在明天阻止沙普丘,他不想自己的女儿堕落下去了。
耶波知道自己入仓消失的日子,整个村落有多难过,自己的女儿有多努力。
一切都是为了村落?
耶波希望的世界,希望的村落,它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