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躺在医院里,他的伤势只是轻伤,医学里轻伤的定义很广,几乎是没有生命危险都算是轻伤。
他的身旁坐着阿就,阿就没有说话只是削着苹果。
左手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他看着阿就轻声地问,
“阿就,我没有碰…”
“嗯。”
阿就知道左手想要说什么,他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他不擅长跟人聊天,在阿就看来做事比聊天更轻松。
阿就的话比以前多了,但他还在适应,适应这个世界的节奏…
左手从入院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曹达华,这让他很伤心,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
只是他还想为自己辩解,让自己的样子在别人面前没有那么的不堪。
“阿就,你说,达哥是不是太过冲动了。”
“嗯…”
“阿就,你说…”
阿就抿了抿嘴,他觉得自己是时候说话了,不然左手可能永远都不懂曹达华的愤怒。
“左手,你拒绝了吗。”
“我…”
“你拿了,你就是错。”
“我…”
阿就不会安慰人,他只会把事实无情的放在别人的眼前,让别人看清楚事实。
面对一个真实的自己,看清自己真正的样子。
他觉得事实才会让一个人真正的成长,才会清楚的看清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面对自己,不要逃避…
对于自己也是一样的,他没有想要逃避过自己。
林子社和吉米推开了医院的门。
林子社没有往日的笑容,他看着左手做得事情跟阿就相似,他拿起苹果削着。
吉米同样没有给左手好脸色,他前大老官仔森就是这样的人,让他恨铁不成钢。
林子社不说话的压抑氛围,他没有回应左手认错的话,到了最后他看着左手说,
“想要留在和联胜就不要碰。”
“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回去跟达叔道歉。”
林子社和吉米离开了医院,他扯了扯嘴角,他本都不想要跟左手说这句话。
他的许多底线很深,但这正是一条很浅的线,即使说出来都会被他不喜。
身为他的手下真碰的下场,不会比大浦黑好。
吉米看着林子社的样子,他陷入了思考。
他有时觉得林子社跟自己很相似,很多方面都很相似。
但他做不到林子社这样,只是稍稍触及底线就毫不讲情面。
林子社的规矩,高于情面。
吉米抿了抿嘴,也许…他跟林子社的不同,就是这个吧。
他已经开始思考着该怎么去做话事人了。
这些天林子社把自己带着身边,让他接触自己做事方式,就是在教自己。
吉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林子社在教自己,准备要推他上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有之前那么排斥。
他这段时间看着林子社扛着和联胜牌子,那种跟底下弟兄一起前行的感觉。
风雨同济…
吉米对于话事人的位置,有了另外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官仔森,他还是小摊贩时,官仔森当年也是这么的耀眼…
林子社看着吉米的样子,他撇了下嘴,在他的眼前挥了挥手,
“吉米,想什么?”
“没…”
吉米点燃了一根烟,他的笑容很灿烂,林子社不明所以得歪了歪嘴。
…….
靓坤在公司听着手下马仔的吹捧。
他的货完全不够卖,在尖沙咀备的货比预想的还多了,依旧在凌晨就告急…
他的货可能这个月都撑不住。
“坤哥,太爆了!”
“对啊,坤哥,银蛇的场子太爆了!真的,那种感觉谁进去都要醉!有人都疯了,疯狂撒钱。”
“坤哥,疯了啊!有人撒钱!那些人不是捡!是有人出来跟着撒钱!我还捡了好几千。”
“银蛇的场子,太爆了!我真的觉的自己都要迷醉进去了。”
“那些的人钱跟不是钱一样,那个场子都快疯了!”
靓坤本想听听货卖的怎样,结果马仔更多说的是银蛇的场子。
他看着马仔们眼里还未消散的狂热,去了银蛇的场像是去了什么圣地参拜一样。
靓坤听着马仔们的讲述,感觉自己昨晚大卖的货都不香了。
什么几万香槟直接喷、洋酒洗头,那里的人真的疯了。
靓坤嘶了一声,银蛇是真的会赚钱。
他还要去找林子社一趟了,准备好林子社的那份钱,同时想商量一下能不能再跟银蛇借点钱。
他的第一批货份额太少了,完全回不来多少钱,他手底还有很多人要养。
…
靓坤所不知道的是,昨晚的尖沙咀发生的事正在发散,人传人正在街头传播着。
“你知不知道银影?”
“知道,和联胜的场,别人说好玩到爆。不过对我来说,少了那么点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现在洪兴的靓坤进场了,他的货还是你市面上买不到的。”
“什么…什么?银蛇的场,为什么有...”
“你今晚过去就知道了,准备多点钱,别到时候玩得不尽兴。”
“我别的没有,就是老爸有钱~”
“今晚8点不见不散。”
“这么早?”
“晚点好位都没了,预订的话没点面子的都行不通。”
“银影这么巴闭?我倒要去看看。”
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差馆了,昨晚的爆火全城热议,最重要的是这涉及了…
林子社和陆启昌见了面,林子社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他笑着跟坐在座椅看风景的陆启昌说,
“陆sir。”
林子社扬了扬手里的奶茶,陆启昌笑着看林子社,他没想到自己打一个电话,林子社就答应自己出来。
陆启昌熟练的插上吸管喝了一口,他略有意味地跟林子社说,
“银蛇,你昨晚的场很火热。”
“陆sir,我的场一直都火热。”
“靓坤进尖沙咀散货了,你说我做事还是不做事?”
“陆sir,你现在抓也抓不到大鱼,不如让我来。”
陆启昌挑起了眉头,他知道林子社讨厌糖,他矮了矮头笑着跟林子社,
“银蛇,你看上了靓坤。”
“不是看上靓坤,是看上了洪兴,想从洪兴的身上咬下一块肉。如果不是看上洪兴,靓坤哪能跟我玩这么久。”
“银蛇,你还挺贪吃的。”
林子社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很欠揍地说
“陆sir,我也是为民除害而已。”
“哈,银蛇,你还真是能说。”
“陆sir,和联胜是最讲规矩的社团,你应该知道社团现在正在转型,伤天害理的事已经不做了。”
陆启昌点了点头,林子社上任后,和联胜就没有发生大事,只有一些斗殴争执的小事。
“银蛇,那就这样,今天找你就是想问清楚。”
“陆sir,不呆多一阵?”
陆启昌第一次比林子社更早的离开,他学着林子社摆了摆手说,
“我要回去盯着靓坤。”
陆启昌路过吉米时看了他一眼,吉米也在看陆启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