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翰站在离母亲和顾学姐十米之外，安静地看着两个女人交谈。
他其实对这位奇怪的学姐会怎么评价他挺感兴趣的，但是他又不愿意靠近去听，墨翰知道，因为他不敢。
“小翰啊。”几分钟后，母上大人带着春风一样的微笑走来。
墨翰觉得后嵴背一僵，每次母上和老师聊完，他都少不了吃上一顿竹笋炒肉，今天怎么笑、笑了？
“你们顾学姐跟我说了，你脑子的灵活度够，但是专注度不够，只要注意力提高了成绩就会很快上去的！”
“她还说呀，你偏理解的课掌握得好，偏记忆的就弱一点，高一打好基础以后可以去理科重点班。”
墨翰的母上，某大型跨国财团董事，在职场叱吒风云人称铁娘子许总，现在也已经成了一个关心儿子成绩的普通女人。
【我、我去？学姐这么聪明吗？】
墨翰在看见记录顾莞成绩的ppt时还没有直观认知，可现在，她只通过分析他冰冷的期中考成绩就把他摸了个底儿掉。
聪明，打架又狠的女人，简直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啊。
墨翰眼睛一转，打算乘胜追击。
“妈，我想请一个同学做我的英语家教，我的英语最需要补习。”
儿子的请求一出口，普通母亲许女士又变回了铁娘子许总。
“我给你请了不少名师，外教也没少给你请，那些你都不要，现在你要一个学生给你做家教？除非你能给出说服我的理由，不然的话，我不答应！”
许总这一番陈词结束，照以往的墨翰来说，他就躺平放弃挣扎了。
但这一次他想鼓起勇气，为自己的小心思再做一次勇敢的尝试。
“嗯，外面的老师好是好，但是……”
他有点卡壳。
【但是什么？】
【但是，我不喜欢？】
【但是，我不要？】
【但是，不是顾莞学姐？】
【我要怎么答？如果是她的话，会怎么回答？】
“咳咳，”墨翰清了清嗓子，“但是他们都是成年人，不了解未成年人学习的心路历程，而且他们都是外人，不了解我们学校的教学进度。”
墨·第一次撒这么精致的谎好紧张·翰，偷偷看着母上的脸。
一块疑惑的冰，慢慢慢慢，化了。
“……行。”
母亲点头的时刻，墨翰简直要蹦起来，他故意装出一副很酷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就为了掩饰内心的狂喜。
“嗯，比如今晚这个，这、这个女的，就行。”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母上都没有对他这句话作出反应，墨翰的心像被一只小猫爪子一下一下挠着，他刚刚不会显得对学姐太在意吧？看起来足够漫不经心吧？母上没发现什么吧？
“应该行，我看这姑娘挺好的，成绩好，说话也有条理。”
【老妈同意了同意了同意了啊啊啊啊！看来，未来我会经常见到她了。】
【她叫什么来着？顾晚？顾婉？管它的，都好听……】
墨翰抬脚去踢脚边那块有点松动的地砖，他控制着音量和音调，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兴奋，声音也不要太大。
“那，我的英语家教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