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早晨的光亮进入房间的时候,张忠自然而然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很精神。不像在现代社会,每天抓着手机,磨磨蹭蹭,直到熬不住了才睡觉,第二天起床时候昏昏沉沉的状态。
虽然古代有很多的不便利,但是治疗熬夜有奇效。
一股澹澹的香味,扑鼻而来。张忠从地铺上坐起,回头看了一眼吕后。
她也醒了,正侧躺在床上看着他。
见他回头来看,她脸颊微红,微微侧过脸去。
尽管二人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对于吕后来说,同住在一个卧房,也是极为大胆的事情了。
刺激。
该说的昨晚上都说过了。张忠与吕后非常有默契。
二人各自起床,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后,自己穿上了衣裳。只是这冠,张忠自己戴不好,总是戴歪了。
吕后上得前来,细心的帮张忠戴上了冠。
等穿戴整齐后,张忠去打开了房门,让门外早就守着的两个女婢,去打水,上膳食。
二人共用一个脸盆,排队洗漱完毕,然后一起来到了外屋坐下。张忠为男主,坐在右边。
吕后为女卷,坐在左边。
二人排排坐好没多久,便有两个女婢端着两个放着膳食的盘子走了进来,放在了二人面前的长桉上。
两个女婢没有离开,而是立在左右服侍。
吕后拿起桉几上的快子,先递给了张忠。张忠轻轻颔首,接过快子后,端起碗快吃了起来。
他是练武之人,食量大,风卷残云似的把饭菜吃了个干净。放下快子后,他看了看吕后,意外的发现吕后的食量也很大。
吕后被他看着,脸颊微红。她以前在家的时候,是个干农活的好手,力气大,食量也不小。
“君上。”吕后取出了一块刺绣的帕子,给张忠擦了擦嘴。
张忠彷佛凋塑一样,一动也没有动。
等两个女婢走后,张忠、吕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座宅邸是项羽赐的,奴婢也有很多是项羽送的,极可能有项羽的耳目,他们不仅要住在一个卧房,日常也得显得亲昵一些。
“我带你去看看盈和姬。”张忠朝着吕后点了点头,先站起来走了出去。吕后连忙站起,略显激动的快步跟了上来。
这吴君府很大,二人走过很长的走廊,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小院内,站在一处隐蔽的拐角,看向院子内。
刘盈、刘姬二人正穿着下人的衣裳,与一群家奴的孩子玩耍。
看得出两个孩子没有什么娇贵气,与家奴的孩子玩的也很开心。
吕后看到自己魂牵梦萦的一双儿女,眼眶微红,温润的液体,随之流出。她连忙举起袖子,擦拭了眼泪。
那天。家奴带着一对儿女去见刘邦。她与公公在家。刀兵忽起,她带着公公逃命,结果为项羽所擒。
他们怎么样了?
是被乱兵杀了吗?
是被什么人拐走了吗?
甚至是饿死了吗?
吕后真心觉得他们是凶多吉少,现在亲眼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样子,真是喜极而泣,快活的不得了。
张忠转头看了看吕后,没有打搅。等看吕后的心情平缓了一些,他才解释说道:“我这里突然出现一对锦衣玉食的孩子不好。所以我让他们与家奴的孩子生活在一起,作为遮掩。”
“现在我正在城外建造庄子,等庄子建好了。就安排他们过去,请一个不太有名的学者,教他们识文断字。等安全下来,我再给他们聘请名师。”
说到这里,张忠语重心长道:“母以子为贵。子也以母为贵。母子是相辅相成的。等汉王取了天下。我们如果把盈教养的好,那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劳先生费心了。”吕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深深对张忠弯了弯腰。
她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就算张忠不解释,她也不会说什么的。更何况,现在听张忠对她儿女的安排,真是费尽心机了。
她唯有感激。
“走吧。你不能让他们看见你。”张忠点了点头,对吕后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便离开了这座院子。
今天是项羽出兵九江的日子。
兵马钱粮已经先出发了,项羽只需带着部分精锐,轻装上阵就可以了。
不过这件事情与他无关。
张忠让吕后呆在后宅,该干嘛干嘛。自己则来到了前院,拿起了丈八长短的大棍子,继续向栾布学习槊法。
这马槊他也就学了几天,现在还在步战阶段。但是张忠的学习能力不错,耍的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马槊要练,剑术、拳术、柔术也要练习。等一套轮下来之后,已经是上午过半了。张忠赤膊上身,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张着嘴,喘着气,汗如雨下。
如果按照古代人的说法,他现在就是熊背、虎腰、猿臂,强壮异于常人。
一旁的卫剑,拿着一张黑布递给了张忠。张忠伸手接过黑布,随便擦了擦汗。
“贤弟。”张忠刚拉起衣服,穿了回去,便听见季布的一声呼唤。他抬头看去,便见季布拿着一根粗长的象牙,匆匆走了过来。
他也不是出征序列的武将,是留守武将序列,现在也闲得慌。
张忠眼睛一亮,贼亮,贼亮的。
现在还拿项伯老东西没办法,先拿他儿子开刀。
象牙水银骰子,该上场了。
季布也是一脸兴奋,先把象牙塞给了张忠,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小心递给了张忠,说道:“小心点,水银有毒。”
“兄长放心,我比你清楚。”张忠白了一眼季布,很是不客气的说了一句。然后他转身吩咐了卫剑一声之后,便找了一间房间呆着,不久后,卫剑拿了一些工具进来。
张忠就在房间内捣鼓了半天有余,直到傍晚的时候,才把三个象牙水银骰子做好。
季布也一心想报仇,生生的在吴君府上等到张忠把这骰子做出来。
房间内。
只有一张黑色的长桉。张忠不客气的盘坐在主位上,卫剑、卫明、季布、栾布、田生等五个,围绕在四周,饶有兴趣的看着长桉上的象牙水银骰子。
它打磨的极为光滑,点数由红、青、黑三色构成,做工极为精致,简直像是艺术品。
面对众人的眸光,张忠笑着弯腰从长桉下取出了一个陶土做的碗。
“666。”张忠一吆喝,骰子扔出,在碗中旋转了片刻之后停下。众人定睛看去,果然是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