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
有这个疑惑的不单单是于刚,还有李和泰、任博督、冯无庸等等,他们都不清楚自己所在的组织是如何惹到了王安。
“是你们先找的我。”
“收手吧,继续下去会死很多人的!”
“外面上死的人还少吗?”王安平静的问道。
“这会掀起滔天巨浪。”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管身后巨浪滔天?”王安笑了笑,伸手弹去站在裤腿上的泥土、杂草。
“算了!”王安直接取出了吐真剂。
“等等。”于刚下意识的伸手制止,吐真剂会让他说实话,这是不受他个人控制的,但是不使用吐真剂有些话他可以说、可以不说,对方未必会判断出来真伪。
况且,他判断眼前这个人手里的吐真剂可能只是个空盒子,只是为了恐吓自己的,否则他应该早就用了。
“我的上面还有一个人,叫季为茂,在京城特事局。”于刚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他在说谎。”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一个人上了楼,戴着眼镜,留着胡子。
呼,嘶,这人调整了一下子呼吸,来到了王安的身旁。
“还有一个人?”于刚盯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总觉的这个人看这有些面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来者也不多话,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吐真剂,来到于刚前就给他注射上。
“不,你,你是......”
片刻的挣扎,于刚头一耷拉,好似昏睡了过去。
“可以了。”来人点点头。
他正是从建康赶过来的陆相宜。昨天晚上和他父亲商量之后,他的父亲又连夜带着他去找了他的爷爷,他们祖孙三人聊了好一会之后做出了决定,然后陆相宜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你们组织之中你的上司是谁?”
“柯荣。”
嘶,一旁的陆相宜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些人?”
“李和泰、任博督、冯无庸、青先生。”
青先生,又是这个青先生?
“青先生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是见过面。”
随即王安让他描述了一下那位青先生的容貌,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一个人的画像,可是这个人的样子却和冯无庸描述的有很大的出入。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见到的不是一个人,亦或者是这位青先生在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你为什么加入问古组织?”
“我得了不治之症,为了治病,为了活下去。”
“你是如何加入的?”
“经过柯荣的介绍。”
随后陆相宜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示意王安到一旁。
“那个柯荣是谁?”
“是一位已经退休的老干部,原守卫部副部长。”
“高官啊!难怪他说在查下去会掀起滔天巨浪,那柯荣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之一了,他有可能知道那位青先生的真是身份。”王安道。
“你继续在这里很危险,他们应该是派了猎杀小队前来了,赶紧走吧。”陆相宜有些不安的望着外面。
“他们早已经来了,都在外面山谷里。”王安指了指外面,平静的话让陆相宜深吸了口气。
“都死了?”
“兴许还有一两个活着。”
一时间,陆相宜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冯无庸找到了?”
“找到了。”陆相宜点点头。
他在接到了王安的那个电话之后就立即安排心腹之人连夜出发,找到了昏死过去的冯无庸。
寻阳李和泰,山中坍塌的防空洞、匡山冯无庸和他那一队保镖,这里的于刚,还有外面的那全副武装的猎杀队伍。
天呢,这死了多少人?这是多大的事啊!
虽然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超乎了陆相宜的预料,死的人太多,牵扯到的人也太多。不说别的,光是一个柯荣就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了。
他冷静了一下,然后在第一时间就给自己的父亲去了一个电话。
“柯荣?”陆相宜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而是十分的震惊。
“这还真是一件大事啊,你和你的那位朋友赶紧带着于刚走,记着把到过那里的踪迹都毁掉。”
“好,我们走吧。”挂了电话之后,陆相宜转身望着王安。
“嗯,走。”
他们在屋子里找了一个大袋子将于刚装了进去,然后下了山。陆相宜开车离开,王安则是步行。
山里还是静悄悄的,这个点居然没有多少人上山来。
数千里之外,某处山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躺在木椅上看着远处的山峦,有些入神。嗡,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电话里传出一个男子沙哑的声音。
“我在听。”
“行动失败了,全军覆没,于刚也没了。”
儒雅男子听后眉头皱了皱。
“对方是几个人?”
“不确定,可能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儒雅男子听后微微一怔,“另一边呢?”
“他的姥姥和老爷还在村子里,不过有守卫局的人守着,没法靠前。”
“我知道了。”
儒雅的中年男子惯了电话,手指微微的在一旁的木桌上敲击着,思索了良久,抬起手指,敲击了一下子桌子上的小铃铛,叮铃,小小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很是悦耳。
不过片刻功夫,一个五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人来到了他的身旁。
“少爷。”
“让催眠师去一趟湖安,请那两位老人和那个叫李新竹的回来,是请,叮嘱他,碰到那个王安务必要小心些。”
“明白。”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点点头,然后躬身退下。
洪都市,王安已经踏上了归程。他上午到了这里,中午从洪都出发,晚上就到了老家。
两天的时间,转战数千里,平静的离开,平静的归来。来到了村口的河边,静静的立了一会,一身杀气被那流水带走。
回到家中,见到了许潢。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就一个要求,请许潢来保护自己的姥姥和姥爷,对两位老人的说辞是这位朋友喜好山水,想来这里住两天,两位老人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白天许潢虽然是离开了王安的老宅,出去游玩。实际上却是躲在一旁的山野之中盯梢,他的手机连接着附近的摄像头,随时观察着山村附近的动静,另外还有两个人在附近不远处随时待命。
“多谢。”
“客气了。”许潢笑了笑。
“这段时间可有什么特别人来过?”
“有,应该是专门为了你们来的,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没有靠近就离开了,我担心两位老人的安危就没追。”许潢道。
许潢当天夜里就离开了。
王安在院子里洗了一个早,洗去了一身的风尘,静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伸手摸出了一旁的手机,给李新竹打了一个电话,那边迟迟没有人接听。
他想了想,给李新竹的同门师弟去了一个电话,请他过去看看。对方答应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回过来电话,他没有找到李新竹,他的住处,他经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见到人。
王安立即意识到这是出事了,接着他给陆相宜打了电话,拜托他打听李新竹的去处。此时,陆相宜还在建康,正在和父亲面见家里的老爷子。
“寻阳城外的虎背山上的确是一处防空洞,派过去的人回复说原本防空洞的地方全部塌陷了,里面东西都被掩埋在了山体里,挖掘的费用会很高,难度会很大。
冯家村外面冯无庸还活着,他的几个保镖只剩下了一个活口。
洪都外面的怪石山中发现了全副武装的人员,配备了狙击枪、自动步枪、手雷等作战器械,一共二十四人,两个活口。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
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老旧的沙发上闭目沉思着。
“上报,中间的措辞你自己好好想想,尽量的把你们摘出来。上面我打招呼,柯荣的事也得查,有些人啊,真是越老越湖涂了!”老爷子睁开了眼睛。
“另外,你那位朋友什么时候请到我这里喝杯茶,我想见见他。”
“好。”陆相宜点点头。
山村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犬吠。
黑夜里,王安住的老宅外的胡同中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走路的时候步子很轻,好似小猫,很小心,悄无声息。
他来到老宅外走到大门口看了看,又看了看院墙。抬起手来试了试,然后转身去了东边院墙,从随身携带包裹中取出来一柱香点燃,插在了墙头上。
澹澹的青烟随着若有若无的东南风飘进了院子里。
嘎吱一声,屋门突然一下子打开,王安从屋子里出来,扭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插在墙头上的香,一点火火光闪耀,抬手一掌,掌风一下子将那一根想冲断。
接着从南侧院墙腾空而起,行如大鹏,落地无声,盯着不远处墙边的男子。
刚才他还在屋子里睡觉的时候突然警醒,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然后就听到外面有很轻微的声响,出来就看到了那插在墙头上的香。
被发现了!
那男子果断扔出一个东西,彭的一声炸开,一阵白烟缭绕,透着诡异的香气。
白烟之后,那男子急退。
并不是很宽敞的小巷子里王安腾空而起,直冲而上,瞬间到了屋顶,在屋顶点了一下,然后有落了下去,绕过了白烟,来到了那个男子的身后。
“轻功!”
男子一愣,接着双手在半空舞动起来,看着好似太极云手。
嗯,香气,王安闻到了一股香气飘进鼻孔,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