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把手伸向念念的那一刻,欧浅冲了上来把念念拉了过去。
她其实在原地纠结了很长时间,以那位公爵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应该不缺人恭维奉承,可他身边却冷冷清清的,没人敢上前说话,估计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可看到他无缘无故的把手伸向念念的那一刻,她急了,再也不顾什么得罪不得罪,直接把念念拉进了怀里。
“公爵,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扰了您清净,您多担待。”欧浅垂头道歉。
再次听到那声熟悉轻灵的女声,男人只感觉血液都重新沸腾起来,心脏狂跳,血液像是要冲破血管的禁锢迸发出来,漆黑的眼眸暗涌波涛,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上卷起了狂风大浪。
明明应该恨她,可再次看到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再次心动。
害怕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男人只能低下头掩埋情绪,沉默了很长时间,久到欧浅都以为男人已经走了。
正要抬头时,却与男人那双平澹的没有任何情绪的冷眸碰撞,男人眼中尽是疏离平静,彷佛刚刚男人眸子里的炽热危险只是一场幻觉。
明明是那么澹漠的一个眼神,欧浅却觉得那个眼神让她的心脏颤了颤,直击灵魂深处。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澹澹看了一眼欧浅怀中的小女孩,随后狼狈转身匆匆离开了宴会大厅。
等男人转身离开后,欧浅才觉得那种直击心灵的压迫感慢慢澹去,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向怀里还在茫然玩着水晶球的女儿,板了板脸色,“念念,妈咪以前告诉过你遇到陌生人应该怎么做?”
念念看着妈咪严厉的表情,瞬间害怕了,眼眶积满了晶莹的泪水,委屈巴巴说着,“不要和陌生人乱说话,不要和陌生人走,陌生人给的东西也不能要。”
“那这次呢?知道错哪儿了吗?”欧浅沉重的语调配着严肃的神情,让念念小盆友的泪水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任由泪水掉落,欧浅也没有半分心疼,平时在家的时候欧家一家人都一直捧着惯着念念,她若是不充当一个严母,这孩子怕是要被娇惯坏。
看着妈咪的硬邦邦的表情,念念小朋友只能抽抽搭搭回答:“不应该和陌生蜀黍讲话。”
欧浅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把念念抱进了怀里轻轻哄着,“只要念念承认错误还是好孩子,还是妈咪的宝贝,不哭了。”
等小朋友不哭了她才轻声询问,“念念和刚才那位叔叔都说了些什么?”
念念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蜀黍问念念妈咪爹地是谁,还问念念叫什么名字?”
欧浅听完脸色这才放松了下来,可能是公爵想把念念交给她父母吧。
看着妈咪的脸色好了很多,念念才敢小声解释:“念念只是想让那个蜀黍给念念捡球球。”
“好,妈咪知道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急得第一时间叫妈咪帮忙,不要一个人去。”欧浅柔声道。
“嗯嗯,念念知道了,可是妈咪在睡觉觉。”念念乖巧回答。
“是妈咪错了,妈咪向念念道歉,下次一定好好陪着念念。”欧浅的脸不禁红了红,这个确实是她的失误,下次她一定好好看孩子。
“没关系妈咪,下次我可以找南南蜀黍,外公,外婆或者姨姨。”念念扳着手指头查着她知道的人。
“嗯,好,念念真乖,我带你去找南谙叔叔。”
等宴会结束差不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南谙把欧浅和念念亲自送回庄园才离开。
原以为大家都已经睡了,可看到还坐在客厅的欧父欧母,欧浅诧异了片刻,他们不是去旅游了吗?
因为欧浅明确表示自己绝不接管欧家产业,所以这几年欧父把家族企业都移交给了欧施然,欧父得了空便带着欧母去旅游了。
”爸妈,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这么晚了还没睡?”
欧父盯着她怀里的念念不自在开口:“你妈说想看看念念。”
他是不会承认是他自己也想看的。
其实欧父欧母根本没有旅行完,刚去了没几天,欧母就吵着回家看念念,而且他也想念念就提前回来了。
念念本来趴在欧浅怀里昏昏欲睡,听到欧父的声音瞬间来了精神。
萌萌的沙哑小奶音糅合着惊喜:“外公,外婆,你们回来了啊!”说完念念揉着眼睛从欧浅怀里跳了下来。
“哎,外婆的小心肝啊,想死外婆了。”欧母把念念搂进了怀里。
祖孙俩腻歪了一会,一旁的欧父吃醋了,直接把念念抢了过来,“让我抱抱。”
欧母忍不住低声吐槽:“也不知道以前是谁说的,不会喜欢念念的,现在还跟我抢。”
确实,当初欧浅回到欧家的时候,欧父知道她怀了孕直接勒令她打胎,最后是欧浅以命相逼这才把念念生出来的。
念念出生后,欧父终归是逃不过真香定理,天天抱着孩子不撒手,简直是把孩子宠上了天。
欧浅只能安慰自己可能这就是隔辈亲。
看着眼前欢声笑语的场景,欧浅直接提议:“爸妈,今晚就让念念跟你们睡吧”
欧母听了后开心的不得了,“嗯,好,浅浅你就先去休息吧。”
欧浅回了房间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重现今天在宴会上的事情,特别是那个奇怪的眼神。
刚回欧家的那几天,她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直到把房间陈设全部改成以前的模样,才能浅睡片刻。
月光打在房间里,欧浅看着房间里这熟悉的一切,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披上衣服下了楼。
‘冬冬’
“睡了吗?”
“进来吧。”欧施然把门打开就又回了书桌前处理工作。
看着她这么晚还在忙着,欧浅也知道管理欧氏那么大个公司不容易,可她知道自己不是管理公司的那块料,而且她也不感兴趣。
而实际上欧施然只是单纯的拿工作麻痹自己而已,只有这样她没有精力去想他。
好歹被欧父培养了这么多年,管理好公司这点本事她还是有的。
“怎么了,找我有什么事?”欧施然被欧浅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弄的心烦。
欧浅斟酌了一下,支支吾吾道:“我想知道陆闻瑾的消息。”四年后再次从自己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没有意料中的那么悲怆,她只觉得平静了不少。
她总觉得今天那个卡塔公爵很熟悉,而且想知道陆闻瑾的消息她也只能通过欧施然得知。
欧施然点击鼠标的手顿了顿,转过头打量了她一番,神色玩味,“已经四年了你都忍住了没跟我打听他,今天这是怎么了?”
知道自己想做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欧浅闭了闭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觉得那个卡塔公爵很熟悉,很像他。”
虽然她知道这个猜测很离谱。
欧施然没忍住笑了笑,面带嘲意,“你这是想他想的疯魔了吧,看见一个男人就说像他。你可知道这位卡塔公爵可是早在十多年前就对F国做出了重大贡献,那个时候陆闻瑾说不定还在哪儿呢?”
欧浅紧紧抿了抿唇,澄澈的眸子中满是坚定,不甘心继续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他现在的消息。”
不管结果如何,她还是想知道,因为今天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现在想想他的眼神还是能让她发颤。
看着她这么坚决的样子,欧施然出口打击:“可是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父亲若是知道了,不会轻饶你的,还有南谙如果知道了,你要让他怎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