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片刻,任明空提出了辞别的请求,于家稍稍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后,便送他离开了这栋别墅,至于出庄园的路,自有佣人引领。
待任明空离开后,于知一的父亲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这小子……怪怪的。”他酝酿片刻,说出了“怪怪的”这样的评语。
于知一的母亲也皱起了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已经看透了我们,似乎很懂我们一样。”
“他的父辈或祖辈与我们打过交道?”
“没有,不过奇怪的是,他父亲的相关信息很模湖,甚至有的根本就是相互矛盾的。”
“有问题就是没问题,真正有本事的人不需要弄这些虚的来遮遮掩掩,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父亲也许有点能力,但还不够……”
于任明空猜测的一样,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没露过真面目,于知一不过是他们打出去的幌子罢了。
“还要等他回复吗?”于知一的母亲不太看好,“我觉得他多多少少看出来了一点端倪,不会接下这事儿的。”
但于知一的父亲却笑了笑:“为什么不呢?那处产业对我于家来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用来等那个小子的回复,值的。而且,谁说看出来就一定会拒绝了?”
于知一在一旁听着自己的父母这样议论安排自己的前男友,生出了不小的情绪,虽然她心里对任明空有怨念,但还远远没有上升到报复的程度。
“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执着于他?随便找个愿意要这笔钱的更厉害的超凡者不好吗?”于知一问道,别说E级的超凡者,就算是D级,乃至接近C级,也不是仙人,都会被凡俗的钱财所诱惑。
于家也并非没有渠道,理性上来说,任明空绝对不是第一选择,更不是最佳选择。
但于知一的父亲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知一啊,你没有意识到这个男生身上的潜力,只要于家能得到他,那于家将不再是现在的于家。”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U盘,轻轻摩挲着。
那个U盘上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万灵。
……
离开于家后,任明空直接将此时抛到了脑后,考虑考虑不过是客气的说辞,他压根没准备去走这一趟,且不论于家有没有在给自己下套,就从情感上来说,任明空也不愿意接这个事儿。
天外天尚不能勉强自己,一个于家就能?
当然,任明空并非迂腐固执的人,虽然他有时会为了一时的意气做出很不利于自己的举动,就比如开学典礼那天爬上主席台。
但本质上来说,任明空是一个只追求结果,不在意过程的人,如果于家给的报酬足够让他满意的话,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嫌隙?话术?无所谓的。
他婉拒了为他带路走出庄园的佣人,反手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翼板,跳上去飞上了高空,一路往灵能学院飞去。
算算时间,这节课差不多也下课了,不知道郝老师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
任明空倒也不怕,毕竟没人规定被罚站的学生下课了不能走,郝海昌又没让自己去办公室等他。
任明空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实在有太多让他不快的事情了。
生活已经这么折磨人了,还能更糟吗?
经验告诉我们,能。
一道凭空出现的闪电从地面而来,擦着任明空的发丝飞了过去。
任明空吓得急急刹住了翼板。
他闻到了发丝被燎到的焦味,并且还有强烈的静电在身上流窜。
什么东西?!
任明空缓过神来往地面看去,这里已经出了城区,脚下是一处小山包,种着不少杉树,枝繁叶茂,那道闪电正是从林间射出。
一个仍然冒着烟的不规则的缺口透过了层层枝叶,彷佛靶子一样指引着任明空。
而在缺口下面,一双眼睛一闪而过。
任明空怒气冲冲地降下了翼板,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扔的闪电,要是什么野生超凡者,今天我就要代行天外天之职。
当然,他也提着一丝警惕,以防被阴。
但是直到他缓缓落到地上,收起翼板,也没有发现任何多余的异常,不过那双眼睛可不能是错觉,这里一定有什么人。
任明空打量着四周,但是这里除了鸟和虫之外就没别的动静,一棵棵杉树彷佛沉眠的岗哨,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人??任明空心里愈加疑惑。
忽然,他扫视的目光停在了一根枝头,在那里,立着一只蓝白色的月轮鹦鹉,细长的尾羽微微上下晃动,对保持平衡起到了重要作用。
这玩意儿……好像不应该属于这里?
虽然不知道月轮鹦鹉的野生分布范围在哪里,但任明空敢打包票,绝对不是蓉城地区。而他之所以认识月轮鹦鹉,也是之前看到过有人在养。
正在任明空打量月轮鹦鹉的时候,月轮鹦鹉也在歪着脑袋打量他。
过了一会儿,任明空都快打算放弃寻找的时候,月轮鹦鹉突然开口了:
“你瞅啥!”
任明空一愣,随即本能般地回应道:“瞅你咋地?”这竟然还是只东北口的鹦鹉,更不像是蓉城本地的物种了。
鹦鹉又开口,但这次却唱了起来:“你爷爷我小的时候~”
任明空:“……”这玩意儿怎么看怎么像今天晚上的宵夜呢。
突然,任明空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透亮向自己射来,他甚至来不及反应。
又是一道闪电!
还好没有瞄准自己,只是擦了过去。
任明空心有余季地看向闪电射出的方向,在那里,有一只鹦鹉正站在枝头扑棱着翅膀,一些断掉的羽毛随着它的扑扇飘到了空中。
任明空双眼圆睁,毫无疑问,两道闪电的罪魁祸首都是这只月轮鹦鹉。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任明空边滴咕,边启动了通天机甲,打算激活通晓万物模块和这只鹦鹉友好交流一下。
谁知,鹦鹉好像听懂了他的话,愤愤道:
“你才是东西,爷可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