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欧阳宏远周道德说道“镇南将军,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吧?”,看他面色庄重,欧阳宏远有些诧异“卫尉,你来镇南军不是专门来对付那些玄门铁骑的吗?”,“嗯,最终目的一定是对方玄门铁骑,只是,令兄金泉候告诉我你也曾怀疑镇南军中有内鬼?”,听他这么说镇南将军点点头“只是。。。”,“我明白,令兄跟我说了镇南军中几个主要将领的团结的重要性,只是将军你应该明白,不查出这个内鬼你以后任何行动恐怕都会恐慌吧?”,看了周道德良久,欧阳宏远点了点头,“那卫尉如何查呢?”,“路上我想了想只能这么查了。。。”,欧阳宏远陷入了沉默,说起来镇南军现在处境非常尴尬,他如果主力出击当然不怕仅仅五六千的玄门铁骑,只是那样岺阳和夏口两个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城市就会出现空虚,那样又会怕敌方奇袭了这两个城,而出击队伍数量少又怕玄门铁骑的突袭,所以一支十万大军被牢牢牵制在了两座城市里,眼看着对方不断地从北方运送队伍,所以解决内鬼之后解决那漂浮不定的玄门铁骑已经是必须尽快解决的问题了,不然他们最大的地理优势大江将形同虚设了,长痛不如短痛!镇南将军欧阳宏远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周道德的方案。
“嗯,既然你同意这个方案,那就从你开始吧”,“我?我也是怀疑对象吗?”,“将军误会了,我不怀疑任何人,我只是想全面了解那天你们决策的情况”,“嗯,好吧。那天我召集他们三人就在这个房间商讨派三千人袭击对方运送兵将的码头,会前会后我都特别向他们强调了行动的保密,当时房间里只有我们四人并无任何兵丁和幕僚参加”,“哦,是嘛?会不会有人在屋外或房上偷听呢?”,欧阳宏远笑了笑摆摆手“卫尉,说笑话了,我也天合中阶的修为,即便是颜大将军陈公公那样的高手在外面,我也是能觉察到的”,周道德点点头“好吧,你们讨论计划的时候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吗?”,欧阳宏远认真地回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大家都很正常,我并没有觉察出任何异常的地方”,“嗯,请宏远兄还要再想想,一点点异于平常的事情都要告诉我”,“好”。
第二天白天周道德先将鲁苑叫到了那间密室中,“鲁主簿,那天你与镇南将军等人商议袭击运兵码头计划有没有在会后透露给其他人呢?”,鲁苑望着周道德笑道“卫尉大人问我这个问题是怀疑我将行动方案泄露出去了?”,周道德听他这么问厉声说道“鲁苑!你身为镇南军主簿是为军中智囊,你难道还看不出军中屡次出击失败是因为计划遭到泄露了吗?”,鲁苑虽然年岁比周道德大很多,但却被周道德的气势震慑住了“是,属下明白,只是这本是我的职责,但已经多日仍然查不出任何线索,心情很是烦躁,请大人见谅”,周道德点点头“嗯。我问鲁主簿什么问题鲁主簿回答什么问题就行,我现在并不怀疑任何人”,“是!属下回想过多次,确实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嗯。那会议过程中你发现什么异常现象了吗?”,想了想,鲁苑摇了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周道德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了。
后面,周道德又跟武元高年谈了同样的问题,其中武元很暴躁,不过周道德厉声喝问“你们商议的那个行动,三千骑兵出击不但任务没完成,最后在玄门铁骑的剿杀下只五百多人逃回了夏口,两千多兵士命都不够换你武将军的脸面吗?我只是问了你一个问题,你暴躁什么?”,这话让武元平静下来,他又规规矩矩地坐回座位“卫尉大人见谅,我能明白几次被袭击是因为行动计划泄露,只是。。。”,“只是什么?难道因为你掌控了部分镇南军就容不得任何人对你质疑了吗?记住,老武,将士们愿意追随你是因为你的忠勇,他们可不是你的私产”,这话可很重了,让武元有些惶恐“卫尉,我统领的军队是大夏的军队,我绝没把他们当做私军,请卫尉明察”,周道德点点头“武将军有这个认识很好,这次叛乱就是有些军中将领没有武将军这个见识啊,放心,他们必然会身败名裂”,“是!”。
四人都问过一遍之后,周道德闭目沉思,其实他问的问题并不重要,他主要在观察这几个人和他们回答中透露出的信息,良久之后他点点头,对手下人吩咐道“去,通知镇南将军并让他召集其他三人一起来密室商议事情”。
周道德来军营算起来两天了,除了问话之外,他主要在了解镇南军全军的行为规范和涉及一个军事行动的各个环节,之所以他要将镇南军四位主官召唤来原因就是他已经发现了行动被泄密出去的途径。
四人到来之后,周道德让四人就坐,他先看向欧阳宏远“将军,没有其他人窥视我们的谈话吧?”,欧阳宏远闭眼探询了一番后说道“卫尉放心,除了你带来的隋逢将军和颜敏那丫头,没有其他人在密室周围一里方圆内”,周道德点点头,之后望向鲁苑说道“鲁主簿,是你泄得密”,这话让在座四人惊诧异常,鲁苑更是腾地站了起来“卫尉,你这是血口喷人,我鲁苑行的端做的正,无愧于天,不委于已,绝没有暗通玄门和伪朝”,看他疯狂,周道德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弄得茶杯盘子飞起来老高,“鲁苑!我说你通玄门了吗?只是秘密就是从你那里泄露的你否认不了,并且你也已经有所察觉了吧?”,听他这么说鲁苑突然有些气馁,他有些讪讪地又坐了下来嘴里嘟囔着说“并没有证据啊”,“证据?当其他可能都排除了以后,这些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毕竟那是数千乃至数万将士的生命”。
鲁苑泄气了委顿地坐在那里,场面平静下来后周道德讲出了自己两天的调查结果。“古人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军行动绝不是你们四个一声令下,队伍就可以迅速成行的,而出击队伍的粮草配给和装备配给都是要预先做好安排的,我对你们四人的问话中其实都夹杂了相关这一点的问题,无论什么问法,你们都告诉我一个信息:这些前期准备工作是由主簿鲁苑负责的,鲁主簿,对吗?”,鲁苑略显艰难地点点头,“鲁主簿辛苦啊,每次任务确定后,回到自己的营房还得计算粮草和装备的使用量以及规划队伍的行军路线”,“这是我本职工作”,“嗯。现在我问你,这个过程中有人在你左右吗?或有人辅助你吗?”,鲁苑的脸色越发难看,好半天他才艰难地说道“起码最后两次没有人”,周道德盯着他说道“总不会你鲁主簿亲自去通知准备物资吧?”,好半天鲁苑才尖声说道“那是我义子鲁平负责,而鲁平从三四岁就跟着我长大,我绝对信任他”,他说完,周道德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盯着鲁苑,这时候他旁边的武元补充道“鲁平完全可以信任,不广是老鲁,那孩子也算我们仨看着长大的,我也可以给他打保票”,“你打个屁保票!”周道德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别看周道德身材矮小小鼻子小眼一番人畜无害的样子,一旦他发怒起来自有一股气势,被骂了一句瞪了一眼,武元竟然吓得缩了一下脖闭住了嘴。
场上安静了一会,周道德继续开口说道“来之前,我已经了解了你们几人的经历,到了之后我与你们每人都单独聊了一次,这个谈话一方面想了解在你们协商过程中是否有信息泄露的可能,另一方面观察你们几个人,很幸运,以我的观察你们几个人都是可以信赖的,也就是说镇东军的根本是稳固的,这算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听周道德这么说,场上气氛轻松了很多,武元忍不住说道“咳,我就说嘛,我们四个老伙计在一起十几二十年了,而且本就烦那些道貌岸然的玄门家伙,怎么可能暗通玄门和伪朝那些饭桶呢?”。
场上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被周道德一个‘但是’又拉了回来,“但是,消息确确实实被泄露出去了,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如果你们没有暗通玄门,那就是无意泄露出去的,那么谁能通过一些迹象来判断出行动方案呢?”,武元这个大嘴巴听周道德这么说赶忙说道“我老武可没有在营中瞎说”,“是,你只要不原原本本地将会上商定的方案全讲出来,即便只言片语,你营中人也很难完全掌握我们的行动方案,而鲁主簿就不同了,因为他需要为行动做准备,所以行动方案就是从他那里泄露出去的”,缕清了这个过程,周道德说的话是完全有道理的,场上几人不由得望向鲁苑。
鲁苑抬起头望向周道德“卫尉大人,你分析的在理,这方面我无可反驳。确实,在前面的几次行动中我会和义子也是我的副手的鲁平商议行动的后勤准备工作,但后两次行动中止了与他商议只是通知军需部门做相应的准备,这个通知是我亲自安排的并没让鲁平去完成”,周道德点点头然后说道“鲁苑,晚了,你的套路鲁平已经完全掌握了,即便不与他商量,你营中的地图和通知军需的话他都能看到了解到,一百担粮食可以去什么地方,需要哪些军备判断你使用什么军队,种种的吧,他很容易就了然与胸了”,“会不会是军需部门泄露的呢?”,“军需部门可以判断出兵数量和日期,但如何判断出击方位呢?能全面了解情况的出不了你的军帐”,“可鲁平。。。”,“鲁平自小到大完全生活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