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乱七八糟的货品,玲嫂因为女儿失踪没什么心思收拾。
就在前不久,梁发等人通过广播的形式告知了岛上所有人今晚有台风经过。
她家因为开的是杂货铺,所以收拾的慢了一些。
当然,这也有她女儿玲玲失踪的原因在内,让她没有什么精神。
看着外面的天慢慢黑了下来,玲嫂脸上满是忧色。
女儿很少有联系不上的时候,这样的情况着实让人有些揪心。
好不容易将杂货铺的东西收拾好,玲嫂也累得大汗淋漓,以往这些活都是女儿帮着她一起做的。
喘了一口气,玲嫂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走到一旁坐下休息,脑海中尽是女儿的影子。
她家是单亲家庭,女儿的爸爸有次出海打鱼就再也没有回来,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女儿抚养长大。
现在女儿突然失踪,她这个当妈的也只盼望女儿没事。
不然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叫她一个人怎么活?
休息了一阵,天也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玲嫂准备拿一些木板将门窗钉死,免得等会儿的台风将店里的东西吹的乱七八糟,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可就在玲嫂抱着一大堆木板出来的时候,眼角却是隐隐看到一个黑影在杂货铺的窗户一闪而过。
“玲玲~”
玲嫂习惯性轻声唤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道忽然窜过去的影子她看着像极了自己的女儿。
放下木板,玲嫂赶紧追了过去。
“玲玲~”
“玲玲~”
……
当她唤着女儿的名字围着屋前屋后找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其实想想也是,现在大家都忙着加固房屋,哪有时间出来瞎逛。
刚才的那道影子,肯定是因为她太过思念女儿出现的幻觉。
摇着头,玲嫂叹息着往店里走去。
只是当她刚刚捡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木板,却是被一股莫名的阴影笼罩。
突然出现的阴影吓了玲嫂一跳,以为是谁在恶作剧。
连忙抬头看去,玲嫂脸上立马露出惊喜的笑容,跟她恶作剧的人竟然是她失踪的女儿。
“玲玲~”
玲嫂惊喜的喊道:“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我这个当妈的担心死了!”
说着话,玲嫂直接扔掉手里的木板将女儿抱在怀里安慰。
既安慰女儿这些天来无缘无故的失踪,也安慰自己这些天来的担惊受怕。
女儿就是她的命根子。
抱着女儿,闻着一股让人有些恶心的腥臭,玲嫂感受不到身体丝毫的温度。
刚刚放松下来的玲嫂忍不住埋怨道:“玲玲,你这死丫头,一点都不让我这个当妈的省心,自己不会照顾自己。”
说着,她就准备仔细打量一下女儿,看看她这些天在外面瘦了没有。
只是当她依稀看到女儿头发下面那张铁青色的脸,以及下巴处有澹澹的猩红痕迹。
再往下,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满是泥土灰尘。
看到这一幕,玲嫂不禁悲从中来,伸手就要拨开女儿的头发看个究竟,想要知道女儿这些天到底吃了多少苦?
慢慢将搭拢下来的头发往旁边扒开,玲嫂注意到女儿嘴上不知怎的长了四颗锋利的犬齿。
玲嫂有些难以置信,“玲玲,你怎么了?”
“嗬嗬嗬~”
“嗬嗬嗬~”
玲玲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灰白的眼睛里也是透露出一丝挣扎。
看出女儿的不适,玲嫂习惯性的伸手就要去摸女儿的额头,“玲玲,你怎么了?”
只是当她看见女儿灰白的童孔,不由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也是这后退的一步,玲玲眼中最后一丝挣扎不见,直接扑了上去!
“啊~”
……
司徒家的祖宅,一栋老旧的欧式风格别墅。
此时佣人们早已将四周的门窗封死,里面正在开着热闹的party。
听着动感激情的音乐,品着美味的红酒,坐在沙发上的司徒慈翘着二郎腿,欣赏着下面那些尽情展现自己曼妙舞姿的女人。
七八个女人依旧是性感的比基尼,一个个身材前凸后翘,皆是不用再吃木瓜滋补的上上之选。
品着美酒,看着美人,司徒慈只感觉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滋味儿。
至于下午在沙滩遇到陈庄的事,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不是他不懂得纨绔生活,睚眦必报。
而是因为在漂亮国有过长期生活经验的他,十分懂得趋利避害。
要知道漂亮国不论是种族歧视,还是各种暴力犯罪,以及泛滥成灾的枪支,让他早已明白。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此番回到港岛,他虽然不知道那艘豪华游艇是谁家的,但却是一直秉承着在漂亮国的生活态度。
在不搞明白对方的底细之前,他不会随便给自己树立敌人。
能有这样的一艘豪华游艇作为玩具,再加上对方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
他知道,对方很了解他,甚至是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样的情况他很少遇到,但每次遇到无一不是他招惹不起的狠角色。
因此,他对于陈庄,心底谈不上怨恨,想要以后伺机报复。
这就是现实。
对于背景深厚的陈庄,初回港岛的他更多的是结交的心思。
今天是来不及了,等明天再找机会和对方接触接触,看看是否能做个朋友。
他看出陈庄似乎很在意那个叫贾晓晨的模特。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打算以此为突破口。
一个波大的女人而已,想他king少大把钞票撒下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司徒慈举着酒杯,朝着贾晓晨招了招手,“Macy,你过来一下!”
既然想要结交陈庄,那就要先了解对方的兴趣爱好。
而就下午陈庄和贾晓晨的对话来讲,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他现在就是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其他模特听到司徒慈让贾晓晨过去,脸上不禁露出羡慕妒忌恨的表情。
虽然大家平时是好姐妹,但在司徒慈这个单身的豪门大少面前却是成了竞争对手。
这是女人之间的通病。
你可以好,但不能比我好。
你可以好,但却是我施舍的好。
在舞池跳舞的贾晓晨此时正想着事,再加上音乐的声音有些大,所以并没有听到司徒慈的说话声。
今天下午她刚来这栋别墅就遇见了一个半人半鬼的家伙,再联想到刚下游艇时遇到陈庄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及自己出发东龙岛前告诉奶奶的时候,奶奶劝阻自己不要来。
贾晓晨知道这座岛屿不简单。
东龙岛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秘密她不知道,但那个叫陈庄的家伙肯定知道。
“Macy!”
“Macy!”
忽的,贾晓晨听见旁边的闺蜜正在叫自己。
摇晃着舞步,贾晓晨凑到闺蜜面前小声问道:“阿琪,什么事?”
眼中带着一丝羡慕,贝安琪指了指司徒慈的方向,凑到贾晓晨耳边说道:“King少叫你过去。”
“King少叫我过去?”
贾晓晨有些纳闷,抬眼朝着司徒慈的位置望去,对方的确是在笑着朝她招手。
左右看了看,发现平素几个好姐妹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贾晓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对King少可没什么心思。
在其他姐妹看来这场模特秀是个接近司徒慈这个豪门大少的好机会,但她却并不觉得。
她知道这种豪门大少全都是花花公子,不会因为某个女人而停留收心。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在他们眼里也只是玩物。
因此她也没有嫁入司徒家,做阔太太的美梦。
在舞池女人们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贾晓晨来到司徒慈面前小声打着招呼,“King少,你找我?”
司徒慈扬了扬手中的葡萄酒,邀请道:“一起喝一杯?”
他很享受这种被很多女人众星捧月,彼此争抢的感觉。
“好!”
看着前面桌子上的一杯杯美酒,贾晓晨犹豫一下最终选择了一杯香槟。
“砰~”
和对方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司徒慈随口问道:“Mary,你做模特多少年了?”
喝了一口香槟,贾晓晨小心回道:“King少,我做两年了!”
司徒慈笑着点点头,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人畜无害一点,“一年的收入不少吧?”
贾晓晨实话实说,“模特这一行吃的是青春饭,也就是比普通白领多一些。”
她没有说什么不能和King少您比这类的马屁话。
因为以她的身份地位,真的不配。
见对方有些拘谨,司徒主动放下身段,弯弯绕绕的讲了许多趣事,终于将双方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就像是朋友一样。
至少看起来像朋友。
“Mary,你今天下午在码头和那个陈庄说过一句,‘你也是?’”
看时机差不多了,司徒慈轻声问道:“这个‘你也是?’,是什么意思?”
听到司徒慈的话,贾晓晨重头戏来了。
她知道司徒慈放下身段,和颜悦色的陪自己聊天就是为了这个。
“King少,我从小就有阴阳眼,能够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贾晓晨喝了一口香槟,缓缓说道:“他应该也和我一样,有阴阳眼吧。”
说到这儿,贾晓晨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只是我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有阴阳眼的?”
司徒慈来了兴趣,“你说的你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是指什么?”
贾晓晨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一个字,“鬼!”
司徒慈有些惊讶,“你能看见鬼?”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爷爷给他讲的那些荒诞鬼故事。
当然,他还想到了爷爷临死前,嘱咐自己父亲一定要给太爷爷迁坟的事!
本来迁坟是件小事,随时都可以去办。
但奈何被家族搬迁回港岛的大事耽搁。
毕竟家族因为爷爷的死,在漂亮国那边损失惨重,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下场。
现在家族的事终于理顺,他的父亲便安排他回老家祖屋替太爷爷迁坟。
贾晓晨点点头,“我从小到大都能看见鬼。”
眼珠微微转动,司徒慈指了指脚下的地板,“那你看看我的祖屋里有没有鬼?”
贾晓晨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司徒慈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晓晨解释道:“鬼我倒是没看到,但我却看到一个有些古怪的人。”
司徒慈追问道:“谁?”
贾晓晨说道:“那个叫阿胜的佣人。”
“阿胜?”
想到自己刚到祖屋时对方一蹦一跳的古怪模样,司徒慈微微皱起眉头,“他怎么了?”
贾晓晨直接说道:“我看他身上死气很重,跟死人差不多。”
听到这儿,司徒慈立即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说道:“管家,把阿胜叫过一下。”
为了能有个私人空间,体现他高贵的身份,他让其他佣人都退了出去。
“滋滋~滋滋~”
对讲机里先是传来一些杂音,然后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回道:“少爷,阿胜在傍晚的时候被警署的人带走了!”
“阿胜被警署的人带走了?”
司徒慈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管家有些为难,“警察说只是过去帮忙,说人快就会回来,我也就没有多问。”
司徒慈沉声问道:“那他现在回来了没有?”
“没有。”
管家又声音有些低,“或许是因为有台风的原因,晚上就不回来了。”
想了一下,管家又说道:“少爷,如果你找阿胜有急事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到警署问问?”
司徒慈想到贾晓晨说阿胜跟死人一样,摇摇头,“不用了,等他自己回来吧。”
挂了对讲机,司徒慈又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叫陈庄的家伙也有阴阳眼,并且比你要厉害?”
“我只能看见鬼,却不能对付鬼。”
贾晓晨一脸慎重的点点头,“他应该既能看见鬼,也能对付鬼。”
司徒慈若有所思,“看来他还是个奇人。”
大概猜到陈庄的底细,司徒慈结交之心更重。
接下来两个人又聊了许多,基本上都是贾晓晨在说,司徒慈在听。
贾晓晨说的都是自己从小到大遇到的各种鬼事,司徒慈听得津津有味儿。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生活竟然可以这般的诡异离奇。
这一刻,他那颗浮躁的心,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两人愉快的聊着天,屋内动感的音乐也逐渐放缓,其他人也都开始休息喝酒。
没有司徒慈这个主人的招呼,没有人敢过来触霉头。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从远处一蹦一跳来到了祖屋外面。
闻着里面的活人气息,特别是自己体内血脉的感应,牢牢的吸引着他。
那道黑影脸上露出一丝陶醉,四颗锋利的犬齿寒光闪烁。
“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