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大人?婆婆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些吗?”
面前老人的言行举止,可谓是让带土听得脑子一个顶俩大。
他连忙一手抬住老婆婆的手掌,又是一手拦住老人向前递出的食粮。
“还有婆婆...我们既不是盗贼也不是山匪啦,快把东西收起来...”
老婆婆的也好似也觉得有些奇怪:“什么盗贼山匪...我只当你们是饿肚子的孩子罢了...”
“不过...不饿嘛...”
老人颤巍着手掌将油纸包裹的大碗再次放入背篓。
“这片方圆之地早已没有村落,能徒步赶到这种地方却还不饿的人...”
...
“这样啊...原来是两位年轻的忍者大人啊...”
老人像是微微敛气将不再能如何鼓动的肺腑中再次沉沉吸入一口空气。
“两位忍者大人,恕老身行动不便,不能施礼了...”
带土有些不明白这位老婆婆的态度...为何突然发生了某种隐蔽的转变。
他只是疑惑道:“面对忍者本来也不需行礼吧?又不是大名或者武士什么的...”
诚一眉头微微一抖。
带土这家伙...就这样轻易的被诈出了身份?
这样的家伙是怎么从忍校毕业的?
老婆婆则是在小有沉默之后,又是轻轻一叹:
“...这样吗...”
“真是位善良的年轻忍者大人啊...”
口中虽是如此,但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话可以讲述,老人只是蹲下身想要再度背起竹篓。
带土也是下意识的便上前搀扶。
等到老人再度站稳,她像是使劲虚着双眼看向那位有些不同的年轻忍者。
“这样一看的话...你这位年轻忍者大人的样貌,可真是有些奇怪。”
生命已如风中残烛的老人杵着行山杖尽力弯下了腰身。
“那老身,便失礼了...”
“老人家,前面那方土地异常危险,您还是不要再去了。”
最终眼看着老人就要再次于夜色中向着死亡之地前进,诚一还是选择开口。
只不过诚一好心的劝阻,却是让得这位脾气与心地都异常和蔼的老人突然瞪大了双眼。
“不得无礼!”
“就算是忍者大人...也不能对她口出狂言!”
“灾祸会降临...老身亲眼见过...”
大声的呵斥对于这位老人而言似乎已经是一件负担极重之事,她的胸腔彷若拉风箱一般发出残破不堪的声响。
几口过急的喘息更是引得老人咳嗽不已。
带土连忙为其抚背安慰道:“婆婆不急...不急...他说的是真的,前面真的很危险。”
然而老人却是先摁住带土的手掌,又是抬起手指指向诚一。
“不要再说这种话...老身见过她...”
“即便是好似无所不能的忍者大人们...对她而言也彷若虫豸...”
“本也就是因为你们的争斗,才会引得她不满,才会显出这种灾厄!”
“老身是在帮你们啊!”
话到此处,老人似乎又意识到了自己口中的说法同样不敬,她立马双手合十彷若朝向那散发荧光的山谷,犹如信者在虔诚祷告:
“伟大的神明大人,请宽恕我的僭越...他们只是还年轻...还尚且懵懂,请与我等以慈悲,原谅我等一时口祸...”
“请不要再度降下神罚,请与老身以前往永恒国度的桥梁...”
“婆婆...”
带土不是没有见过村中笃信神明的老人,但这样向一处发光山谷虔诚祷告甚至还要献上珍贵粮食的信仰,他也从未听过...
“那不是神明,世间也没有所谓神明...如果真有神明的话,那它纵容生灵残杀,漠视世间灾祸,这样的神明...”
不知为何,一向高情商又极其能言善辩讨人欢心的诚一,此刻口中的话语却又是冷漠至极。
“留着也只会浪费粮食罢了。”
“诚一...你先别说了...”带土那叫一个着急。
虽然他也不是很相信所谓的神明大人啦...但是你诚一对一个明显有着狂热信仰的老人说出这种话,那除了将老人家刺激得愈发狂躁外还能干嘛!
老人家可是生不得气的!
也如带土所料那般,老人的手掌颤巍,指着那佩戴面具的少年像是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快随我忏悔...不然会生病!”
老人的声音愈发颤抖,如临深渊之前,彷立炼狱之边。
“老身的儿子...便是因那不敬之心,才惹上那蚀骨焚心的怪病,以至于最后连血肉都消融脱落却仍旧留有残息...”
“村中的大家,也接二连三的患上同样的病症...”
对她而言放在昨日的惨剧,令得这位老人哀声恸哭。
“那是神明的惩戒!她会将不敬之人拖入生与死的夹角!在生与死之间遭受无尽的折磨!”
头戴面具的年轻人似乎是陷入了长足的沉默之中。
似乎是老者如泣如诉又彷若身临其境的恸哭让得这位年轻人有些动摇。
他不再阐述,只是静静重复。
“那不是神明...”
“何等顽固!”
老人浑身颤抖,急切至极。
“老身都说过曾亲眼见过那位大人...她的身体像是沉凝的墨...铠甲像是燃烧的雪...”
“她巨大巍峨,仅仅是举步奔行便是山摇地动...”
“老身亲眼所见她随手一挥便是有无数像你们这样的忍者肢体破碎...每一拳都像是能洞穿山峰...她有着无尽的怒火...对你们这样的忍者!”
带土悄悄吞了口唾沫。
不得不说...他都有些信了。
这位已然苍老至极的婆婆口中所绘景象就彷如历历在目,若真是这位老人随口胡诌...那也未免臆想得太过真实。
“呐...诚...JOJO...”情急之下,带土险些直呼诚一的名字。
在外执行任务的暗部,当然不可以真名行事,‘JOJO’这个名字便是诚一告诉带土的‘代号’。
带土自己所想的代号,则是借了那从根本而来的好朋友的名字,叫作‘虚’。
然而诚一就像是没有听到带土的呼唤,只像是在静静地聆听老人所述‘神明’的伟岸。
年事已高连查克拉都已经快要不再流动的老人,似乎是再次因过于激动的喘息而连连咳嗽。
“就是因为你们忍者不断地掀起战争,不断地破坏自然...那位神明大人才会对你们干净杀绝,又对不敬之人...”
“同样降下灾厄...”
...
“那不是神明...”
老人突然上前抓住诚一的手腕痛心疾首。
“你岂能还说这样不敬的言语!老身是在救你啊!”
她无助至极,似乎是不能理解为何这个年轻人如此顽固,似乎也是不忍这样的年轻人早早夭亡又要承受那无尽的折磨。
“你...你跟我来...”
“你必须得向神明大人道歉...向他献上祭品...”
“老身的祭品都让给你...快来!”
早已枯瘦如柴的老人像是突然涌起了力量,将丝毫不轻的诚一直直拽着攀向那片谷地。
“等你们亲眼看到...就知道老身所说尽是真实...”
“神明大人的眼睛,还依旧在注视着这片天下...”
“现在忏悔...还来及...”
头戴面具身穿黑袍的年轻人像是被那位老人轻松拖行,毫无抵抗之力。
他只是在心中再度重复...
...
那...
不是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