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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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啊啊~啊!”
城中的将军府俨然成了战事最为激烈的地方,仅剩的平瀚道边军不停的涌向这里,燕兵也是闻风而至,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平瀚道的主事人常靖安就在这里。
根据军令,常靖安的人头可是能让一个普通小卒成为将军,那可是真正的一步登天啊,谁不想拿下常靖安的人头就是傻子。
而陆陆续续赶来的常家边军人数虽然不如燕军众多,但是都带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气势,他们就是要保护自己的主将,就是要死在主将之前。
仅此而已。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偌大的将军府内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两边的士卒围绕着每一堵墙、每一间房屋展开争夺,厮杀声不绝于耳。
常家边军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绝望和视死如归,他们知道除了继续战斗已经别无退路,对面的燕军更是头皮发麻,常家这些士兵全都在拼命,每一个人都想着和燕军以命换命,胜券在握的他们哪里愿意和这群人换命?
就连一些军中的将领也在抱怨,这场仗也太难打了一点。
“当当当!”
“嗤嗤嗤!”
“啊!”
“噗嗤~”
将军府中央位置的校场处,人影纷纷,刀光剑影往来不绝,常靖安赫然在列。
“当!”
“喝!”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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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靖安右手持刀,左臂上套着一面鲜血淋漓的圆盾,盾牌表面已经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在刚刚的厮杀中这面盾牌可是救了常靖安好几条命。
有些脑子好使的燕军知道,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可能是常靖安藏身的地方,所以许多燕军都在朝着这个位置冲杀。
两名燕卒终于在混乱的人群中锁定了常靖安的位置,两人举着长枪,一左一右攻向了常靖安。
“杀啊!”
常靖安仅仅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就猜出了两名燕军的心思,当下脚步微微往做左后方一退、脑袋一歪,左面那名燕军的长枪就扑了个空,枪尖顺着常靖安的脑袋左侧就钻个过去。
与此同时,常靖安猛地抬起左臂,一肘就顶在了燕军的胸口。
“砰!”
常靖安手上的力道可是极强,重重的一击让燕军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踉跄着向后倒去,一口气差点就提不上来了。
而常靖安抓住这个时机,一个迅速转身,右手握着的弯刀贴着另一支枪杆向后砍去:
“喝!”
“噗嗤!”
锋利的刀锋不偏不倚的正中右后方燕军的胸口,仅一刀就划拉出一刀触目惊心的伤口。
一口鲜血从燕卒的嘴中狂喷而出,血流不止的身躯软软的瘫倒在地。
一击得手的常靖安没有犹豫,再度转身,手中那面鲜血淋漓的圆盾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砸在了左侧那名燕军的脸上。
“嘭!”
“噗嗤!”
一盾就砸的那燕军一脸懵。
“砰!”
又一盾,燕军直接跌倒在地,眼睛一翻昏死了过去。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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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常靖安又在他的胸口补了一刀,根本不给他活下去的一点机会,手段凶狠无比。
“呼~呼~”
常靖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握着弯刀的手几乎是在不受控制的颤抖,鲜血顺着肩膀、大腿不停的往下流,这些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伤口。
现在用强弩之末这四个字来形容常靖安的状态再合适不过了。
常靖安的身侧就是那些不断赶来的边军士卒,他们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主将的周围,尽可能的阻止燕军靠近常靖安。
在更外围,就是密密麻麻的燕军士卒,他们举着长枪一点点的向内突进,平瀚道的军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看着脚底下层层叠叠的尸体,常靖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没有选择去常家老宅,而是来了将军府,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常家老幼被屠杀的场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常靖安要在这个地方吸引燕军的注意力,尽可能的将燕军都引过来,给常耀突围争取足够的时间。
作为领兵主帅,他深知瀚州城的战局已经无力回天,只有自己的父亲率兵回援才有可能将燕军赶出去,否则整个中原大地将再无宁日。
由此可将,常耀的安全十分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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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燕军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内冲杀着,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声,边军将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了血泊中,将军府内的喊杀声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减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偌大的将军府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乌压压的燕军士卒全都停止了嘶吼,一层层的围着中间那名血淋淋的男子,全场寂静无声。
万卒尽死,只剩一人。
常家靖安!
“咳!”
“咳咳~”
常靖安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团团鲜血被他艰难的吐在了地上。
“嘶~”
他强打着精神,扫视着身侧的战场,喃喃道:“都死了吗?只剩我一个了~
都是我边关的好男儿啊。
咳咳,咳咳咳!”
油尽灯枯的常靖安不停的哆嗦着,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要靠着手里那杆长枪的枪杆才能勉强站立。
谁能想到这位平瀚道上的节度使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常靖安的脚下就是茫茫的尸体互相堆积,连挪动一步都很费力。尸体里面有的是燕人蛮子,也有的是护卫常靖安的精锐亲兵,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常靖安而死。
壮怀激烈。
常靖安左手拄着长枪,右手颤颤巍巍的提起了那把早就砍缺了口的弯刀,厉声喝道:
“来,再来!
不是草原精锐吗?不是八旗主力吗!
让本将军看看,是你们的枪锋,还是我的刀快!”
全场的燕军都止步不前,冷冷的注意着他的动向,燕军没有急于杀死这位平瀚道节度使,因为刚刚周巍然的急令已经到了,留下常靖安的命。
但是在场的这些燕军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畏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打成这样还能站在场中?他身上的伤随便换做谁,只怕早就命赴黄泉了。
甚至有人心中在微微发抖,不愿意直视常靖安冰冷的目光,那一双黑眸就好像能杀人一般锋利。
场中一片寂静,燕军士卒用寂静来回答常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