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响彻在寿春的城头上,国舅爷上官泰清终于来到了寿春。
接到捷报的第一时间,上官泰清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前线,他万万没想到第五心柔承诺他的胜利来的这么快,而且还真的砍下了陈天胜的首级。
此刻他是意气风发,驻足在古城之头就好像能执掌天下。
第五心柔相伴在侧,脸上带笑。
上官泰清心满意足的说道:“心柔啊,你果真是领兵大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就斩杀反贼陈天胜,歼敌十余万,立下此不世之功。”
在上官泰清看来,陈天胜一死,那这平叛之战就已经进入了尾声,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
“大人言重了,若不是大人尽心调拨粮草军资,保证后勤供给,前线将士们早就要饿肚子了,还打什么胜仗?论功劳,自然是大人当居首功。”
第五心柔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让上官泰清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可以说第五心柔把上官泰清的脾气摸得很透。
“那位黄将军呢,在何处?”上官泰清开口问道。
站在两人身后的黄稷赶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行礼道:“末将黄稷,见过大人。”
黄稷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受宠若惊的神色,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这可当朝国舅爷,执掌一部的尚书大人。
他就是个私盐贩子罢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这样的大人物。
上官泰清扫了黄稷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将军能够迷途知返、报效朝廷,实在是难能可贵。本官担保,你此前所作所为尽皆一笔勾销,朝廷绝不会追究。
等战事结束,反贼全部伏法,本官会向陛下举荐,担保你为一道都护使!”
“谢大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稷大喜,这话既然是从上官泰清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是十拿九稳了。
上官泰清很满意黄稷的态度,微笑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好好替朝廷效力,陛下绝不会亏待你。”
“诺!”
黄稷满心欢喜的走下了城头,而上官泰清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只要是手握兵权之人他就会尽力拉拢,他可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上官泰清看向第五心柔道:“这仗打得很好,本官已经向朝廷报捷,也算是安抚一下陛下和众位朝臣的心。但是九昌道、怀江道依旧盘桓着数十万叛军,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第五心柔自信的说道:“没了陈天胜,叛军定然士气大减,纵然人数再多,也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待大军略作修整,便能挥师前进,最晚在年前,定能结束战事!”
“好,本官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上官泰清朗笑道:“这场叛乱持续的时间太长了,是该结束了。”
第五心柔轻声提醒道:“赵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黄稷一事,大人还需好好解释~”
上官泰清微微一笑:“本官自有分寸,放心吧。”
前阵子黄衫军大举进攻寿延道,黄稷的兵马可是给赵中天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好几名亲信将领都战死沙场。
现在黄稷一下子从敌人变成了同僚,想必赵中天的心情不会很好。
上官泰清突然扭头问道:“赵家的事你想怎么安排?这兵部尚书一职,他们可是垂涎已久。”
第五心柔似乎早就料到上官泰清会这么问,有条不紊的说道:“现在还不宜和赵家闹掰,目下平叛之战少不得要让赵家帮忙。大人可让赵中天与臣一道进攻叛军,让他们捞点军功,这样面子上也过得去。
至于兵部尚书嘛,等战乱平息,大军凯旋回京,还不是陛下说给谁就给谁?”
“如此甚好~”
上官泰清微微一笑,转身看向了城外,那里有一支骑兵正在疾驰而来,赵字大旗在风中微微摆动。
……
会客厅里,上官泰清亲自给赵中天倒了杯茶,时不时的招呼几句,但赵中天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第五心柔这里是连战连捷,而自己却一败再败,这岂不是衬托出了自己的无能?还有那个黄稷,想起来就来气。
“赵大人,赵兄!”
上官泰清沉声道:“我知道你看不惯那个黄稷,但他毕竟是斩杀反贼的第一功臣,本官实在无法给其定罪。
此前他还未曾投靠第五心柔,所以才和赵兄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各为其主,本官也好说什么。现在咱们要是治了他的罪,以后还有谁敢投靠朝廷?
我知道赵兄大度,要不此事就暂且略过?”
“略过?”
赵中天冷冷的一笑:“我手下的三名将军就死在他的手上,那可是一条条人命,怎么可能一句话就略过?”
当赵中天听到捷报时,第一反应就是要收拾这个黄稷。因为自己兵败寿延道、仓皇逃往吴中,和这个私盐贩子有莫大的关系,当初他打起仗来可是不遗余力。
“自然不是一句话就能够略过的。”
上官泰清有板有眼的说道:“黄稷已经备下厚礼,准备来给赵大人赔罪,死去的将士他也会奉上一点心意,以表愧疚之意。”
听到这里赵中天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自顾自的饮了杯茶。
“叛军现如今还盘踞在九昌、怀江两地,依本官之见,赵兄和第五大人可兵分两路,直捣反贼巢穴,立下破贼大功!”上官泰清笑呵呵的说道。
“平叛是肯定的,本官兵马已经陆续进入寿延道,不日就会对怀江道用兵。”赵中天脸色平静的说道。
他现在手底下的兵马可大多是吴王的属兵,这次的大胜他没赶上,灭贼的最后一战他可一定得在场,不然有何脸面去接兵部尚书一职。
“大人果然为国为民、求胜心切!”上官泰清笑道:“带反贼尽数伏诛,赵大人可就要荣升兵部尚书了,到时候可得请本官好好的喝上一壶庆功酒啊。”
“哈哈~”
赵中天终于有些开心的笑出了声:“这是自然,到时候我赵家珍藏的美酒,上官兄可以随便喝!”
“哈哈哈!”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但上官泰清的眼眸中有一丝狡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