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重逢!但留守观内的几人都知道,这群少年山林潜修之苦今日算是结束了。别说习武之人如何,餐风饮露不是人之向往!
拥着众人回观,残风的两位老人嘴里不停的说着:“好。好。。”
多出的情绪已无法述言!
回到后厅,抚慰住老人。七人便被打发去净身洗漱,去除一身风尘!
是夜,观内喜言笑语不停。
道业,密言,野望皆在心灵角落蒙尘。只有温风暖食,欢心笑脸,无拘无束!唯一的小丫头围着众人挨个撒娇借机许若。
一个多时辰的情绪释放,夏清严和赵清圣便扶着两位老人回到静谧的后厅。随着四人就坐,夏清严为众人斟上安神热茶。
杨,岳二人便等着他汇报修行成果,六子的突破便是他们关注的核心。看着老人的眼神,夏清严顺从的伸出右手手掌于茶台中间。
真气瞬间弥漫手掌,印在木质茶台中央!
在三人眼中,其手掌如若无物般的印入茶台。抬起手掌,茶台手印内掌纹清晰可见!看着三人的惊讶。
夏清严弯曲手指,只留食指。眨眼间其食指吞吐出一指剑芒,手指一转。
剑芒射向瓷壶,顷刻间台上茶壶便多出一指洞口。顺着洞口便看见剑芒穿过茶壶,木台,在厅内石制地面留下已然崩散的碎石小坑。
若台上掌印只是惊讶,这剑芒骇的杨亨泰跳脚道:“不可能,这是先天手段!一定是眼花了。
清严!这不是真的。”
边上惊骇的岳亨钧,还有理智的忙安抚道:“师哥!是剑芒,不可思议。清严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小师弟?”木着脸的赵清圣沉道。之前那完美的掌纹他都做不到,掌印还行!剑芒!见鬼,这玩意谁见过?反正不在他的思维范围内。
“二位师叔,师兄先平复情绪。我还没到先天,就连任督之桥都还早着呢!至于剑芒成果,那是咱们华山混元功和紫霞练气加上异于常人的神庭早就的成果。”夏清严也清楚此番演示有多惊人,闻言解释道。
随后,夏清严把这一路修行,功法,真气,经络内里变化,全须全尾的向三人讲述清楚!
三人听完后!岳亨钧不由哀叹道:“吾等竟是如此荒废先祖遗留。现成的魁宝,无人能识!
庸才啊!竟还奢求于外。
赵师兄,师哥,吾等不冤啊!”
哀伤后,看着夏清严那稚嫩的小脸。便顿时消散喜言道:“虽悔言!但引清严入华山,是师兄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
起身憾言道:“时代变了!华山门楣将如那亘古长存的山岩永不坠落!哈哈。。。”
夏,赵两师兄弟忙起身搀扶那状若癫狂的师叔,向杨亨泰道:“师叔!劝劝岳师叔,情绪不能太过激荡。”
“清严,清圣!无需如此,让他宣泄吧!你们没经历过华山动荡百年,理解不了我们。
你们师尊,父亲为何冒生命风险攀升先天,为的就是今日!
在少林武当那两位先天老祖眼里,吾等不过跳梁小丑,阵前死卒而已。
今后不再是了!”杨亨泰身形松软躺在木椅内嘶哑道。
杨亨泰话语音落,岳亨钧癫狂之状瞬间跌落塌在座椅上都囔道:“是啊!不再是他们手中蝼蚁了。”
夏清严沉落在榻,场中癫狂情形。不由思考着百年来华山几辈门人在这势力牢笼中的极致挣扎!那癫狂之状之下压抑攀爬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那十年后华山之上的血腥癫狂,不是没有缘由啊!
那自己该如何行事呢?三位老人的殷勤期待,还有那众多阴郁深沉,却对他毫不保留供给的华山掌门,师兄弟们!
就那么看着十年后的他们丧失在那血腥癫狂中?
“不!绝对不。”夏清严下意识脸色阴郁出声道。
赵清圣首先察觉到夏清严的不对劲,忙出声道:“师弟?不什么?你怎么啦?”
怪异的状况引起唏嘘动荡的老人,岳亨钧出声:“清严!何事如此?”
看着急切的三人,夏清严决定编个谎言!把少林那可耻的阴谋引导出来。便向杨亨泰说道:“杨师叔!你对二十几年前,华山因《葵花宝典》剑气内乱之事了解多少?”
杨亨泰听到此事脸色阴晴不定道:“清严!你为何要提起这事?”
“师叔!此事很重要,您先说说吧。”
一旁的岳亨钧道:“这事我来说吧。
此事还得从上辈师叔蔡子峰和我那本家岳肃师叔说起,二人得红叶禅师邀请前去福建南少林会晤。
两人在南少林窥探到一门绝世武学便是那《葵花宝典》,可惜那二人分得练气和练剑两篇。
合在一起却总旨不复,对不上一块。二人皆认为对方有所隐瞒,从此决裂!分练之后,自称剑气二宗。
“紫霞神功”和“三仙夺命剑”由此而来!
后面就是红叶禅师的弟子渡元禅师上面索取宝典之事,之后渡元禅师化名福建的林远图一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扬名天下。
这些事情,门内长老在魔教上门夺取“葵花宝典”时都有调查过。
魔教几十年间三次攻打华山,十几年前那次便是为《葵花宝典》而来。华山也是因上次大战老辈门人消失殆尽,而受重创!
事情基本就是这些了。”
杨亨泰沉默道:“基本如此!”
听完前因后果,夏清严出声道出一件炸雷:“二位师叔可知,我家传仙霞门在前朝是南少林分支。后因战乱得贵人搭救才从佛门入的全真支脉!
早年父母聊起“葵花宝典”之事。曾得友人密言道这份绝学乃是嵩山少林得获,可因绝学不通人和,被安排放置在了南少林!
师叔!加上这条线路,此事思虑深处,甚是可怖。”
听完之后的三人,不用多想便能反应过来。只见赵清圣道:“好个拳出少林,剑归华山。
一部武学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毁掉华山。又能打击凶威绝世的魔教!”
“还能在华山埋下一颗内乱的种子,清严可是看出此中关键!”此时阴郁如水的岳亨钧言道。
夏清严也是极愤,一口气全部道出:“是!师叔,弟子之前未道出此事。却是在了解华山现今即将大兴的状态,少林却无任何动静!
按说之前布局如此之深,现今却坐观华山发展。武林如今风平浪静,无任何针对华山之事,魔教也是自敛爪牙,舔舐伤口。
他们该知道,此时正是打垮华山之时。
这说明他们早已布局完成,只待收割了。
弟子今日能剖析事情脉络,还是二位师叔之前癫狂之状。让我不得不深思其中内情!
还有华山掌门师兄们是否深沉此等癫狂之境。按此前弟子上山时,门内可是要扩招几百名弟子孤注一掷。
按照之前计划行事,师叔可分析十几年后这批弟子长成之后。华山将是何等情形,自是极盛。
但盛极而衰,内里修剑门人可何等之众。
外无敌寇,内里利益之争便是硝烟弥漫,所谓剑气之争等借口便是极佳完美答桉。
些许火花华山将炸了荡然无存!”
一段分析之下,坐在厅内三人汗毛竖起。良久之后,杨亨泰嘶哑的嗓音响起:“清严!事情发展真会如此。”
“师叔!人**望在利益攸关下,在发热的头脑能做出自己从未想过之事。当然下山之前掌门师兄依然改变招收大量弟子的打算!
后续之事会如何发展,弟子也无法做出判断。
但有一件事,能肯定!如剑气相争之事没有如期爆发,后续的阴谋只会接重而来。如今我们依然洞悉布局,破局之事便要开始筹谋了。”
岳亨钧坦言道:“我马上便修书一封。清圣你带信回华山请清元和清锋来此过节,就说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时日将近。
一路来回隐逸,不可多事。”
“是!师叔,弟子这就去准备。”赵清圣肃清神色,谨言道。
刻钟之后,赵清圣收好书信,手持利剑星夜出发,遁入夜色!
一夜连串事件,从极喜,极哀,极忧二老也烦躁难以入眠。便继续盘坐内厅,打发几次前来询问的六子后。
杨亨泰试探的问道:“清严!如今之事,破局你可有想法?”岳亨钧也看向对面沉坐的妖孽弟子。
“二位师叔!弟子是有点浅见。
观遍史册,世间一切事务冲突灾厄。都离不开利益!儒家那套君臣道统礼仪,道家之于道德不过是让世人能在一个在共同框架下生存。
表象之下,便是利益之争。不管是我们与少林的利益,还是之前讲述极盛时华山的内部利益之争!
一直在武林江湖这口锅内争抢,就算我们打趴少林,难道要让后辈子孙日夜盯住下面势力崛起攀咬吗?
日防夜防,终有塌陷之危。
我们只需绕开此障碍,另寻一道!不再与武林诸势力争抢。自然能让华山坐稳传承!
我们分析一下武林江湖一流势力之利益所在。
少林自是那遍布全国的寺庙,田产和那不知多少的俗家子弟势力,这是他们的基本盘。最主要的是那传承千年的正道魁首的号召力。
武当派,全国绝大部分的道观产业在其手中!朝廷所有的祭祀,布斋,法事都归其所有。正道声望,朝廷册封!武当道门无可撼动。
最后就是魔教遍布全国的黑道势力,内里不知多少利益。
咱们华山这些年只能在一桌残羹剩饭中挑选!想要多吃,只能和魔教去争抢。
剩下的势力都只能盘亘在本省生存。”
一番言论,二老思考后皆是点头承认,欣慰称道:“清严!你可是已有方向?”
“是的!师叔。
医道,是医道!这不光是我负有传承,二位师叔当知。如今天下除皇庭御医外,世间医道皆是散乱传承,无有势力。
这是我们该走的道路。世间无人能逃避病痛,上至皇庭天子,下至荒山野人。无所不包!
医道只要有所成就,声望,利益都不会缺少。
此道我们有足够的优势,以练气行药王之道比起民间俗医手段,不自言语。
当然药王之道是我们优势核心,民医是我们走向全国的手段。
道行已明,之后便是如何隐秘行事破局了。”
夏清严的言语一停,二老便笑的满脸深皱,欣喜长身道:“今日便如此了,有清严此般谋划。吾等内忧已尽!
等候几日华山来人,我们再商议如何行事!
休息吧。”